第二十七章靈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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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林密,飛鳥鳴嘯,猿猴躍動,野獸低吼。
武池坐在樹下,悄悄把玉瓶開了,輕輕一嗅,只覺神清氣,心底讚了一聲,好一瓶凝香
。
自打十天前從那個散修口中敲出了一句話來,從此後當真一步登天也。
至於那位散修小兄弟,嘿嘿,兄弟不正是用來出賣的麼?大不了再過幾十年去他粉身碎骨的地方拜祭一番,以示歉意。
這深山密林,人跡罕至,居於此地修身養委實甚好,興許千百年前真有高人隱居,如此一想,仙丹的消息大約不會錯了。
“武池,快些!”遙遙傳來一聲呼喊,語氣中甚是不耐,隱隱隨着清風似傳來了一句嘲諷。
武池心底冷笑一聲,暗道:“待老子得了這許多丹藥秘藥,瓊丹玉,
後道行
進,就憑你們這些東西,也配如我法眼?”心底不屑,但他面上卻
出諂媚之
,連忙跑了出去,來到眾人面前,訕笑道:“師兄,這天氣有些熱了,水也喝得多,這憋不住了,實在沒有辦法。畢竟小弟修為淺薄,還未踏入養氣境界,遠遠比不得諸位師兄。”一記不大不小的馬
拍了過去,幾位師兄面
緩和了些,一人催促道:“快些走了,免得讓人捷足先登。”
“是是是。”武池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揹負長劍,面冷漠的青年男子冷聲道:“此事,可有外傳?”烈陽之下,樹葉也為之捲曲,微微泛着焦黃之
,但武池聞聽此言,登時如墜冰窟,顫聲道:“師兄明鑑,那小子被我灌下了酒,敲出話來之後,就被我拿匕首抹了脖子,扔下山崖,除了咱們宗門,誰也不知。”青年男子瞧了他一眼,神
漠然。
武池嚇得渾身發顫,這位師兄可不比其他師兄,自幼修習的乃是鎮派劍法,本命之劍,主殺伐之道,劍氣穿透百步,同等境界之下,誰也擋不住他一劍之威。
周圍四五位師兄,均是本門內宗弟子,可這位,則遠勝眾人,乃是靈劍宗核心弟子,修習鎮派劍法,地位堪比長老一,
後前程遠大。
但見此人一身青衫,揹負長劍,氣息冷漠,就如世俗中的劍客,但比之劍客,何止強了千百倍?
武池心裏有鬼,總覺着青衣師兄的眼神,似能剝開他心底重重偽裝,不知不覺間,便讓他一身冷汗。
青衫男子緩緩起身,往前走去。
其餘人尾隨在後。
山野之間,兇猛野獸,鷹隼異禽並不稀少。
一路上,許多不開眼的野獸兇禽依仗着爪牙鋒利,襲擾不斷。只是,任何狼蟲虎豹均如紙糊一般,在眾人手下紛紛斃命,留下殘缺屍身,血氣瀰漫。
武池嚥一口唾沫,儘管一路上見得多了,可每次見到這般景象,總是忍不住心底駭然,須得知曉,這些狼蟲虎豹都是能夠將他武池輕易撲殺的兇物。
青衫劍修問道:“還有多久?”武池恭敬答道:“大約還有三天,便能到達那處府了。”青衫劍修回望一眼,道:“但願真有仙丹,否則…”一聲冷哼,讓武池汗如雨下。
“師兄,前方有個山。”忽然,前方一個弟子出聲道。
青衫劍修仿若未聞,依然往前走去。
方才出聲的陳姓弟子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道:“師兄,我觀天,今夜當有陰雨。如今近乎傍晚,夜間將至,不如就在此歇息?”青衫劍修沉
片刻,點了點頭。
陳姓弟子鬆了口氣,説道:“師兄在此稍待,小弟且去山中探一探,若是有什麼孤狼獨熊之類,小弟也好將之打殺,清掃一番,為師兄鋪好打坐的蒲團。”青衫劍修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姓弟子領命去了。
這示好的差事給姓陳的攬下了,武池暗暗罵了一聲,只嘆自家本事不濟,生怕進中遇上了什麼兇獸,死無全屍。
武池心裏罵了十七八句,便見陳姓弟子面蒼白,狼狽地跑了回來,嘴角似乎掛着幾縷血絲。武池不
出了一身冷汗,就連姓陳的這類御氣高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都給人家打成這副模樣,若是自己去了,豈非送餐?
“師兄,中有個女子。”陳姓弟子捂着
口,面無血
。
青衫劍修神平靜,問道:“你進去了多久。”不待旁人回答,武池便回了一聲:“也就十七八句話的功夫。”廢話,自打姓陳的進
之後,他就一直在心底罵人,罵了十七八句,這傢伙就給人家打了回來,不正是十七八句話的功夫麼?
待得見到姓陳的目光怨毒,武池暗暗叫苦,方才一時口快,本沒有顧慮後果如何,這下給人家惦記上了,今後的
子可不太好過。
青衫劍修哼了一聲,起身來到山之前,喝道:“
中何人?報上名來!”
“雲玄門,林韻。”中那女子聲音好生悦耳,就如溪邊清澗水聲一般好聽。
雲玄門,不正是中州土地九大仙門之一?
眾人面微變。
青衫劍修皺了皺眉,道:“何故傷我宗門弟子?”
“出言不遜,言語猥褻,看在太白劍宗與我雲玄門同為道門九大宗的情面上,留他一命。”女子聲音傳來,依然悦耳動人,卻多了幾分冷意。
青衫劍修冷笑一聲,説道:“我靈劍宗的弟子,還輪不到外人教訓。”中女子沉默不語。
眾人只道對方是怕了,青衫劍修正要開口,忽然,中那女子卻又説話了:“若是太白劍宗也就罷了,靈劍宗不過是太白劍宗一脈分支,勉強踏足一
宗門的境地,也配與我雲玄門相提並論?”青衫劍修面
一沉,陰冷着聲道:“雲玄門又如何?死在荒郊野外,也沒人為你收屍。”言罷,他轉頭問道:“先前你口出何言?”陳姓修士支吾良久,不敢説話。
青衫修士眼中冷愈重,使得陳姓修士苦笑一聲,只得説道:“小弟只是讓她讓出地方,只是…”
“只是什麼?”
“讓她離開前,伺候師兄。”陳姓修士低着頭,照實説了。
青衫修士點頭道:“此言極是。”話音未落,他順手出長劍,往山
內走去。
“不知雲玄門的弟子,比之於我這位靈劍宗核心真傳弟子,卻又如何?當然,我自也不會介意讓雲玄門的女弟子在旁伺候。”其餘人均是面面相覷,最終咬了咬牙,齊齊尾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