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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深入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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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黃丫頭竟敢恁地欺人,羅端心頭暗怒,但他猛記起師兄方通拿去引走東施魔母那四個小人,説不定與這對頑皮姐妹有關,只好低聲下氣道:“請問姑娘可曾見過一位褐衣少年?”任山如愣了一愣,轉向水如道:“他問的可是妹丈?”

“呸!”任水如狠狠瞪她姐姐一眼。

羅端暗自好笑道:“你兩個若都嫁我師兄,那也是一件大喜事。”但他連人家來歷都不知道,怎敢向她取笑,只好正續道:“在下問的那少年是在下的師兄,姓方名通。”任水如嘴快,噗一聲笑道:“可不就是姐夫?”任山如粉臉一紅,狠狠瞪她一眼,叱道:“難道就不是妹夫?”羅端猜的正着,喜得慌忙一揖到底,叫一聲:“師嫂!”二女豔臉一紅,同聲罵道:“誰是你師嫂?”羅端笑道:“二位是我師兄方通的妾,怎不是我師嫂?”任水如一聲嬌叱,但見影子一閃,已欺到羅端身前,喝一聲:“你走不走?”羅端見她又揚起網兜,駭然道:“小弟不知何處得罪師傅,尚請先説明白。”任水如哼一聲道:“方通那狗頭居心不良,偷掉我四個玉雕也似的美人兒,已經恩斷義絕。”羅端恍然大悟,但那任水如雖嗔如喜,到底説得是假是真?不覺目光移向任山如“哦”一聲道:“原來如此,但那四個小女人是東施魔母門下,留着有何用處?”任水如詫道:“你怎知是東施魔母門下?”羅端急將如何遇上東施魔母,在即將手的時候,方通忽然來到,將那四個小女人擲給魔母,氣得魔母摔死小人飛身追趕的經過一一説明。

任水如回嗔作喜道:“這樣説來,我姐妹倒錯怪他了,以為他見那四個小女人美貌,才把她們偷走哩!”羅端大詫道:“人已縮成那樣小,美貌又有何用?”任山如笑道:“落在別人手裏,當然沒有什麼用處,但若拿給東施魔母,她便可用返形散使那些小人恢復原來的骨型,除非事先給那被縮小的人服下限長藥。方通什麼都不偷,偏偷那四個娃,怎不令人可恨?”馬素珍女子心,知道對方滿肚子醋意,笑笑道:“嫂嫂不再恨方師兄了?”任水如輕輕點頭,揮手道:“你兩人走罷,我再一恨起來,莫要連你毒狼也縮成拳頭大!”羅端心下一驚,急説一聲:“再見!”長揖一拜,帶起馬素珍迴轉客棧,這才嘆一口氣道:“好容易抓到兩個活口的魔崽子,偏教那不講理的小師嫂搶去,卻不知她拿去有什麼用處?”馬素珍道:“方才該向她索回來。”

“你敢?”羅端搖搖頭道:“我只怕那小師嫂一網兜在頭上,便不可開,不然乾脆向她討幾張網,也兜幾個惡魔帶在身邊,讓她指出別的魔崽子,不見得派不上一點用場。但她兩人有那樣強烈的妒,只怕方師兄要受一輩子苦了。”

“那才不哩!”馬素珍接着道:“她兩人只要一見你師兄,妒意便消失了大半,再過一夜,什麼都忘記了。”這對小夫枕邊絮語,不覺天已破曉,雖説失去二俘有點可惜,但馬素珍已由失去的二俘身上,證實龍宗人物因常戴面幕,臉上膚不能盡同,今後也極易發覺,就欣然走上旅程。

川湘道上,雙騎聯袂,健步如飛。

左首一匹渾身漆黑的馬背上,坐着一位二十一二歲的武生公子,長得面如重棗,眉若卧蠶,目似朗星,鼻如懸膽,右肩掛着一張長弓,間挎有一壺長箭,左肩後背着一枝長劍,絲穗飄揚,端的顧盼生姿,風倜儻。

右首一匹棗騮駒上,騎着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雖然她稚氣未除,但已肌骨豐盈,珠圓玉潤,豔冶無倫,肩後背着一柄寶劍,劍柄鑲珠綴玉,光芒四;手裏鞭絲輕揚,由嫵媚中又有幾份俠氣。

這一對少年男女騎術十分嫺,任坐騎蹶躓顛簸,仍然股臂相接,談笑風生,似不覺旅途苦況。

驀地——“得得…”一陣蹄聲疾響,兩匹快馬面馳來,在即將擦身而過的剎那,快馬上一位三十幾歲的壯漢忽然向少年掃了一眼,鼻裏輕哼一聲,大有輕視的意思。

但四騎都在疾馳中,一路滾滾煙塵,相距早已半里。

那少女好像有意,又好像無意地向後瞥了一眼,悄悄道:“端郎,你有沒有留意那兩個魔崽子?”那少年點點頭道:“目光不正,眼眶發黑,你説的不差,多半是龍字十三宗的人物。”原來這對少年男女,正是羅端和馬素珍喬裝,雖然他那椰木箭毋須以弓弦發,但為了掩人耳目,索買下一張長弓,一筒利箭,並將椰木箭混在裏面。

他兩人自從遇上師嫂任氏姐妹,發現龍宗諸魔形象特徵之後,在積雪山走動多,並無發現,想起糜紅三女説不定聯袂回松雲山莊,索買馬代步,緩緩東行,不料竟遇上可疑人物。

馬素珍見她檀郎列舉出對方兩點特徵,也笑笑道:“目光不正,眼眶發黑的人,隨地可以看到,算不得一定是魔崽子的特徵,但再留意他耳前和頜下的膚與別處不同,便可八九不離十了。”他兩正邊説邊行,不覺又走了一程,忽見一個黑影掠目而過,羅端急瞥一眼,看出那是一隻隼鷹,因那隼鷹飛得太快,這一瞥之下已去裏許,不詫道:“素妹!你看不怪麼,萬里無雲,連鳥兒也不見一隻,那隼鷹既不尋食,何須飛得那樣快?”馬素珍道:“確是飛得太快,要不然,倒可它下來,看是帶有什麼東西?”

“你説它會帶信?”

“不錯,鴿子會帶信,鴻雁會帶信,猛禽鷙鳥也會帶信,而且更安全、可靠,不愁被別的鳥兒襲擊,除非是遇上你小師姐那支通靈鸚鵡。”

“咦!那隼鷹已投往一處山凹。”一條山徑的三岔路口,樹立着一塊高達數丈的石碑,石碑上方鐫有“入鄉問”四個大字;下方鐫有幾條約。

羅端夫婦為了要追查那鷹的去處,策馬人山,走了十幾裏的山徑,忽然看見這一方大石碑擋在岔路口。

馬素珍故意詫道:“怪不得我們找不到怪野獸,原來這條路常有人走,不知石碑上的是什麼?”羅端自是會意,駐馬停蹄一看,見那約第一條是非本莊子弟,不準攜帶兵刃暗器過此石碑。第二條是:外客入莊須依鄉導引領,不得私自亂闖。第三條是:外客必須接受盤查,不得違抗。

馬素珍看罷約,撅起櫻,裝出極不高興的神情,冷笑道:“端郎!我們回去罷,石碑後面不知藏有什麼東西,別是皇帝的梓器,或是后妃的寢宮,那就吃不了兜着走。”石碑後面忽然冷哼一聲,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緩緩走出,老眼向這對少年夫婦打量半晌,冷森森道:“你這姑娘倒是會罵,要知道本莊主人不是好惹的,趕快走吧!”羅端抱拳一揖道:“在下丁劍與拙荊黃端入山行獵,無意闖到這裏,確是不知碑後有人,更不知谷中是什麼莊,老丈既肯現身賜教,何不併將莊主姓名見告?”那老人一對青光眼緊瞪在羅端臉上,繃緊面以叱道:“你既不是誠心拜莊,要問莊主姓名幹什麼?”馬素珍輕輕一拖羅端衣袂,叫道:“端郎別惹人家生氣,走罷!”那老人忽然冷笑道:“走,那也不難,但得先把真實姓名留下來再走!”

“笑話!”馬素珍嬌叱一聲道:“你憑的是什麼?”老人臉一沉,喝一聲:“你們稱呼不對,説不定就是細。”馬素珍冷笑道:“憑你這幾老骨頭也留不住姑娘,但我們稱呼有那點不對,你説!”老人被罵得臉皮一紅,冷冷道:“那小子,名喚丁劍,你怎稱為端郎,莫非就是羅…”他似覺説漏了嘴,突然一頓。

馬素珍格格嬌笑一陣,才道:“我們是夫,怎樣稱呼不可?何況他是黃端的郎,當然可稱為‘端郎’,我是丁劍的,自然可稱為‘劍卿’、‘劍妹’。”老人冷笑道:“你簡直是強詞奪理。”

“你才是少見多怪。”

“絕沒有這樣的稱呼。”

“這是我夫婦的密約,又沒教你那黃臉婆要這樣稱呼你。”是啊,夫婦之間,自有他和她的密語,誰能干涉得了。老人吃了一陣搶白,也只好揮揮手,喝一聲:“走!”

“嘻嘻!”馬素珍臉放了下來,鼓着腮,叱道:“本姑娘又不想走了,你快把莊主姓名報來。”羅端急道:“劍妹你休胡鬧。”

“誰胡鬧?你不見這該死的老兒騙我們説一大堆話,若不向他討回本錢,我們豈不吃大虧?”羅端似對這位嬌因愛成寵,因寵成慣,被駁得只有眨眼的份兒。

那老人笑道:“説幾句話都算吃虧,你姑娘哪來的道理?”馬素珍哼了一聲道:“你可聽説過一字千金這幾話?方才我和你説了多少字,值不值得你莊主的身價?”那老人微微一笑道:“要是我不説呢?”

“不説?本姑娘就教端郎抓你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