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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可怕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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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馬上起身告辭,要離百玲瓏。秦霄想道,大清早的就來問案,人家還沒開門做生意呢,好歹要表示一下,就扔了一鏈銀子在桌上。風二孃涕零,好説歹説讓秦霄收下了她的一個紅包。走到外面打開一看,呵,好大手筆…兩黃澄澄金條,少説也有五十兩!

西市大街上的人已經稠密起來,為了避免再出現昨天那樣被粉絲包圍的狀況,三人叫了輛馬車,往長安縣衙而去。

車上,範式德奇聲問道:“大人,你來長安也不過二三月的時間,為何知道這麼多事情?連百玲瓏老闆娘的底細都查得清楚了?”秦霄笑道:“這個…純屬意外!”到了長安縣衙,裴頌行正在大堂處理公務。三人稍等了片刻,裴頌行便親自來了。秦霄將名單給他:“速派人去密查這些女子蹤跡,若有失蹤者,立馬回報!”裴頌行看了一眼名單,驚奇道:“秦大人,這些全是京城要員的寵妾外宅呢…大人如何到這樣的名單的?哦…下官多嘴,馬上差人去辦!”裴頌行走後,範式德説道:“大人,卑職還一直沒見過屍首呢,也沒聽大人説起過驗屍之事。不如趁這點時間去看看吧。”秦霄端坐在那裏,慢慢的啜飲着一杯茶水:“範先生若是想減肥呢,就推薦你去看一下。不然還是別看的好。驗屍結果我講給你聽就是了。倘若看了,範先生就會像我和墨衣一樣,昨天晚飯都吃不下了。”範式德愕然的愣了一愣:“如此…也好。”長安縣的捕快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三人坐着聊了沒多久,馬上回報了結果。名單上的二十人中,有七個人隨着調離的夫家離了長安,另外十三人,有十一個安然無恙。另外兩個,都是鴻驢寺少卿蘇萬年的外宅。原是百玲瓏樓裏的女。其中一人被立作了小妾,另一人一直養在長安城東大慈恩寺附近的外宅裏,鄰里已有十餘沒見過她地人了,至今沒見她回家。也不見蘇萬年去光顧。這個女子,名叫肖瓶兒。

秦霄嚯的站起身來:“走,進宮。去鴻驢寺!”皇城太極宮門口的侍衞,看似都已經認得秦霄了,馬車暢通無阻的進了朱雀門,左邊就是鴻驢寺和鴻驢客館,專門接待外賓使臣地地方。鴻驢寺少卿,也和秦霄的大理寺少卿品銜一樣是四品朝臣,算是專司外的官兒。

秦霄等人到了鴻臚寺表明來意。馬上有人告訴他,蘇萬年奉旨調離京城,前往江南嶽州任刺史去了!

秦霄隱隱覺有些不妙:這麼巧?

問他什麼時候走地,説是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秦霄又找蘇萬年的同僚瞭解了一下他的情況。知道他就住在鴻驢客館裏,在京中沒有置府宅,只是養了個私宅小妾。平常的為人處事也還算低調忠厚,沒有特別出格的地方。

秦霄思索了一陣,馬不停蹄的進了大明宮來到中書省,繁瑣地通報等待之後,終於見到了在這裏主事的宰相張柬之。

秦霄説道:“閣老。秦霄正在查那件案子,不料竟查到了一名朝中大員的頭上。他就是鴻驢寺少卿蘇萬年。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兇手,可我估計,他至少也不了干係,或者説是個知情人。只是秦霄剛去找他,就得知他被調離了京城到嶽州當刺史去了。據我所知,像這種四品以上官員的調任,都必須有閣部地同意吏部的批文,才能成行。所以秦霄想來請教一下閣老,知道蘇萬年調任的這件事麼?”張柬之略作思索。撫着白鬚説道:“不錯,蘇萬年調任的事情,是本閣親自批閲的。但是,那不是吏部呈上來的,而是御書房下的制誥。所以,當時本閣就毫不猶豫地給批了。”秦霄疑惑道:“照此説來,蘇萬年調任,算是皇帝的意思?”張柬之看了秦霄一眼,含糊其辭:“算是,也不全是。”秦霄心裏怔了一怔,恍然明白了過來:莫非,又是張易之和張昌宗,阻了皇帝與羣臣之間的聯繫,私下的批奏?

秦霄輕聲問道:“閣老,恕秦霄斗膽…皇帝陛下,是不是…又生病卧牀了?”張柬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這個,本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今皇帝沒有上朝就是,羣臣的摺子,都由太監直接收了,送進了長生殿御書房。”秦霄心中暗暗疑道:照張柬之這麼一説,還真是這麼回事了。他説得這麼含糊其辭,看來肯定是去見武則天沒有見到碰了壁。武則天又病了,二張開始胡作非為,馬上將蘇萬年調離了京城…

秦霄心裏斗然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急急拜辭張柬之出了大明宮,對裴頌行説道:“裴大人,你馬上回長安縣衙,命捕快持我的大理寺傳喚令去追蘇萬年!務必要將人給追回來!他若反抗拒絕,可依法逮捕,將人擒來!

裴頌行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上了馬車就走。

範式德低聲説道:“大人…這事,不會跟二張有關吧?萬一跟他們扯上關係,那事情可就…”

“不好説…”秦霄面嚴峻的搖了搖頭,果斷説道“走,先去一趟左衞率府。”到了東宮左衞率府的時候,李嗣業等人正在練兵馬,好一派虎氣生生。見到秦霄到來,眾將官紛紛大喜,齊齊拜倒聲震霄漢地吼道:“大率!”秦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將李嗣業、田珍和萬雷叫進了率府裏。

秦霄説道:“萬雷,你現在去一趟左衞率特種營,將邢長風和所有特種營的兄弟調回來。”秦霄頓了一頓“分批秘密進城,全都駐紮到我府裏。夜輪看護守衞,千萬不可懈怠!”李嗣業急道:“怎麼了大率,有大事發生麼?莫非還敢有人要去你府上鬧事不成?”秦霄面冷峻的説道:“現在還説不準,但是不排除這種可能。李嗣業,你跟我家裏人比較,現在就去我家吧。刑長風等人來了,你作安排。記住,不可大肆折騰,暗中護衞即可!因為現在,我也不能確定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們大家,也切記一定要小心、低調。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田珍。”田珍拱手上前:“末將在,大率吩咐就是。”秦霄説道:“我們這些人當中,就你在左衞率裏當差時間最長,對兄弟們最瞭解。從今天起,你全權代理掌控左衞率。沒有我的批令…任何人不得出府半步,更不許惹事生非,只在府裏練就行了。並且。隨時準備聽我調譴!”田珍也意識到了似乎會有大事發生,凜然應諾:“大率放心!左衞率現在已不是昔的一盤散沙公子軍了,令行止,斷然不會出問題!”秦霄一揮手:“好了。分頭去辦事吧!記住,不要太過張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剛才我説的這些話,不要讓在場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明白了麼?”三將齊齊拱手:“明白!”然後出府辦事去了。

範式德驚愕不已:“大人…這!莫非,真有大事發生?”秦霄緩緩搖了搖頭,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其實,我也説不準。只是防患於未然。現在這種多事之秋,若不多作幾手準備。一旦有什麼變故,再作反應可就遲了。墨衣…”一直沉默不出一聲地墨衣拱手上前:“墨衣在。”

“你還是…”秦霄有些猶豫“回家陪着仙兒吧?”墨衣臉微微變了一變,低聲道:“大人都在家裏佈置了防備,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李將軍、邢長風和妹妹、鐵奴這些人在。大人,你就讓墨衣跟在你身邊吧。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是個照應。墨衣別無所求,就算是給大人牽馬墜鐙也行。”秦霄微嘆了一口氣:“那好吧…不過,假若遇到什麼危險。到時候你可要聽我的話行事,不要衝動和任。”墨衣點點頭:“墨衣明白的,大人放心就是。”秦霄心裏暗想道:倘若事情真的跟張易之等人有關,自己時時都等於是提着人頭在行走,步步危機。墨衣跟在身邊,還不是跟着一起涉險麼?

秦霄又道:“範先生,你還是回大理寺吧。若有什麼要請教的地方,我自己來寺裏找你。”範式德淡然的笑了笑,搖搖頭:“大人,範某人雖然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也未必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在江南的時候,什麼生死大事都熬過來了,現在豈會有所顧忌?正如墨衣姑娘所説,大人,你就讓我跟在你身邊吧!直到將這件案子查清為止!”秦霄既有點動,也有些無奈,笑了笑説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在裴縣令去追人地這段時間裏,我們再去一趟百玲瓏看看。這個地方,可不簡單!”百玲瓏已經開始營業了。秦霄等人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了進去。秦霄也不説多話了,找了個龜奴對他説道:“請你們老闆娘來見我。”龜奴回道:“回秦大人話,老闆娘方才料理了樓裏的事情後,就出門去了。”

“去哪裏?”

“今天是八月初五,道家雷聲普化天尊的聖誕,老闆娘按慣例去了寶龍道觀敬香去了!”旁邊的範式德驚聲輕咦了一聲:“寶龍道觀?”秦霄聽得清楚,知道他有話要講,於是走出百玲瓏,問道:“範式德知道一些什麼?”範式德頗有顧慮的左右看了一眼,將秦霄請到一個僻靜之處,低聲説道:“大人可知道,神都的白馬寺與明堂?”秦霄思索了一陣,這兩處地方現在可都是名聲赫赫,是大周的人沒有不知道地。可是擺在一起説的話…秦霄心中微微驚了一驚,説道:“白馬寺與明堂,都與武皇的男寵薛懷義有關。前者是武皇特意為他修建了在那裏當過住持,後者曾被他一度焚燬…範先生説這些話,莫非是指,這寶龍道觀,是武皇替張易之兄弟們修建的?”範式德神情緊張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這寶龍道觀雖然不如白馬寺和明堂出名,但確實是武皇替二人造的。武皇可能也有意低調行事吧,沒有對外張揚。修了這麼家道觀,算是讓兄弟二人有個修心養的所在,避開朝中非議。”秦霄心中暗暗想道:修道?修個的道…現在的許多皇室和貴族,都打着出家修道的幌子,暗行荒無道之事。這風二孃居然去寶龍道觀敬香…這事兒,看來越來越蹊蹺複雜了!怎麼一件小小的民案到了我手上,就能牽扯出這麼多東西?莫非那三大元老早就猜到了這其中地一些事情,才找了我這個可憐蟲替他們去查?媽的都是人,把老子當炮灰呢!看來這事,肯定簡單不到哪裏去了,我做的那些準備措施,還是很有必要的!

待二人聊了個段落,墨衣上一句説道:“範先生呀,我覺得呢有時候也怪不得李將軍罵你,呵呵!你有話就直説嘛,繞的***也太大了一些。”範式德愣了一愣,呵呵笑道:“墨衣姑娘教訓的是,老朽…真是太過於賣迂腐了。”一時間,三人倒顯得漫無目的了,範式德低聲道:“大人,現在要不要去一趟寶龍道觀?”秦霄搖了搖頭:“現在,還是不要去的好。我們知道的東西,太有限了。萬一個打草驚蛇,得人家狗急跳牆,那就不妙了!或者説,案子也有可能和那邊扯不上什麼關係呢?我們豈不是自作小人授人以柄麼?還是等裴縣令那邊的情況看看再説吧。”秦霄不由自主地仰頭看看了天,心中又有了一些陰抑:官小位輕,就是這樣被人忽悠來忽悠去的。長安的這趟水,比起江南來,那可真是太平洋和小池塘了。我還是,穩中求勝吧,不能出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