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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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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周策又開始在電話裏抱怨了“飛哥,我求你了,你就讓哥們兒睡個安穩覺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説行不行?”黃小飛臉上出了苦笑,他只得掛斷了電話,他在牀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他還有許多事情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將黃天成嚇破膽,又是誰給他穿上了那件古怪的壽衣,而那壽衣又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起火?本來第三個問題是可以被查證的,但由於局裏對此案的不重視,以及黃泉堅持要求要讓父親按時出殯,因此,三個問題皆懸而未決。不過黃小飛倒是蠻佩服那些整形師的,一具輕度燒傷的屍體被他們搞的有模有樣,這死人的錢他們也倒是賺得問心無愧。

那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時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黃小飛在想不到在這個時候有睡會像自己一樣神經質地給別人打電話,由於他本就沒有睡意,是以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接聽健。

“喂?你好。”黃小飛禮貌地説。

電話裏面竟是死一樣的寂靜。黃小飛又耐心地問了幾次,依然沒有人回應。黃小飛出離憤怒了---他恨透了深夜的類似的電話惡作劇。幸好他一直未曾入睡,若是這通電話是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的話,他是一定要憤怒地對着電話罵娘了。

正當他要把電話掛斷時,電話的那一邊終於傳出一個略顯膽怯的聲音:“小飛,是我,楚天遙。”

“是你?”黃小飛突然到一陣眩暈,繼而是心中刀絞一般的疼痛。他做的一次深呼,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如同往常一樣鎮定“有什麼事嗎?”黃小飛心裏明白,這時候,包袱已經轉加到對方的身上了。果然,電話裏的聲音顯得侷促不安:“小飛,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愛情這東西是毒藥,是令人無法抗拒的毒藥。”説到這裏,對方的情緒顯然已有些動了。

“別説了!”黃小飛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他冷冷地説道“我想你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一定不只是想對我説這些話,是嗎?”

“對,對不起。”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彷彿也在調整自己紛亂的心緒。接着,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小飛,我知道我沒臉再求你了,可是我確實有很重要的是要解決,這件事只有你能夠幫我的忙。”長夜漫漫。

星期四,距《柳毅傳》的公演還有最後一天。

最後一次排練,水蓮和那件紅嫁衣依然沒有出現。

“放,我一直都想問你,星期一那天你説‘事情不妙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利用排練的間隙,演員們都在對台詞粉飾太平,編劇李素偉找到了張天放,向他詢問一些情況。

“這,這叫我從何説起呢?”提到紅嫁衣和水蓮,張天放不皺起了眉頭。

“這有什麼不好説的?”李素偉不依不饒。

憂鬱了一會兒,張天放才説:“那件紅嫁衣是我從西街來的。”李素偉只覺得自己脊背發涼,他不條件發地打了個冷戰,説道:“西街?你沒開玩笑吧,據我所知,那裏可沒有做古裝租借買賣的---那條街大多數商户做的都是殯葬生意。”李素偉的臉顯然因恐懼而變得很是難看。

張天放聞言立刻將李素偉拉到一邊,低聲道:“這件嫁衣正是我從一家壽衣店裏來的。”

“壽衣店!”李素偉驚得幾乎暈倒,未待這三個字全部説到,他的嘴已然被張天放的大手封住,此時,那雙黑寬邊眼鏡後邊的眼睛放出乞求的光芒。

李素偉微微點了點頭,張天放才緩緩把手拿了下來。

李素偉偷偷望了眼在旁邊對台詞的演員,壓低了聲音問道:“那麼,咱們其他的道具也都是…”

“那自然不是。”張天放説的很鎮定“那件嫁衣是個偶然---在租借其他道路之前,我就看好這件嫁衣---我和店主做了一個易。”張天放的話跳躍很強,頗有些中國古典詩詞的味道。李素偉聽的雲裏霧中,搖了搖道:“拜託大哥,你能不能説的明白些?”

“這不是重點,”張天放清了請嗓子,有一次偷望了一眼其他的人“關鍵在於這件嫁衣---在於這件被詛咒的紅嫁衣。”

“詛咒!”李素偉倒沒有到絲毫的恐懼,他反而生出些許的興奮---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竟想到了一部同名的懸疑小説“哥,咱們別開玩笑好不好!小説看多了不會瘋狂到這種地步吧?”

“鬼新娘!”説出這三個字的既不是張天放,亦非李素偉,而是另一個人---黃泉。

“你…知道?”張天放驚得不自主地退了兩步。

“我很早就聽説過這個故事。”是的,黃泉很早就聽説過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是外公告訴他的。

在五十多年多,本市的一位很有身份的富家公子打算娶一位年輕美滿的女教師為,可就在婚禮前夕,女教師竟出人意料地懸樑自盡了,她臨死時身上穿的就是那件紅嫁衣。這件嫁衣本來是隨女教師一起下葬的。可是在三十多年後的八十年代,這件嫁衣竟毫無徵兆地出現了,在奪走了數條人命之後,這件嫁衣便又一次消失了。據説被嫁衣奪走命的受害者均被殘忍地放了血…

這個故事外公講得不甚詳細,而且只講過一次,可説也奇怪,這個故事竟如同烙印般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更奇怪的是,他竟會時常夢到故事裏的場景---一個背對着他的紅衣女子,她的長髮如黑瀑,肌膚如凝脂。而每當她要轉過頭來時,夢境便會宣告終止。

“那麼,”黃泉不覺得顫抖了一個“壽衣店的老闆又是如何得到這件嫁衣的?”

“不,我不能説!”張天放在往後退,不住地往後退---顯然他打算終止這次談話了。

---但是!

“為什麼不能説?”李素偉緊跟上去,就好像在審訊死刑犯。”你知道,這很重要---如果這個傳説是真的話,那水蓮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不,別我!”張天放突然抬高聲音,顯得歇斯底里。接着,他竟然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徑直衝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