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以假作真,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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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希麗絲驚訝的聲音，只是收起書本，緩緩地走回營地。

“今天我們在這裏紮營。”我説道，然後開始整理剛剛熏製的食物。

希麗絲似乎想説什麼，但是看了看我的表情還是默默地開始着手收拾營地，並且用水魔法清洗餐具。

一夜無話，希麗絲出來對在值夜的我打了個招呼，簡單吃了些東西就上路了。這裏其實離風暴城已經不遠了，但是仍需要半天以上的路程才能到，熏製也已經都整理好了，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缺食物了。我們不快也不慢的往風暴城走去，除了一路上都沒有説話外覺就像正常的行路人。

雖然沒有在趕路，但是希麗絲依舊覺到沉重的壓力，似乎有什麼在追趕着他們一樣。雖然數次想要詢問，但是看到艾倫雖然若無其事，但明顯有點緊繃的表情卻什麼都問不出口。希麗絲知道自己並不聰明，最起碼比艾倫笨多了，她能做的就是看着艾倫的臉行事。在發生剛剛那件詭異的事情之後，這麼自然的趕路似乎就是最大的不自然。

到了風暴城附近，我們只是默默地跟隨入城的隊伍，繳了五個銅幣的入城費後找了間酒館入住。進了房間後艾倫迅速地將窗户打開一絲縫隙，觀察外面，在觀察了幾分鐘後像是被去全身的力氣一樣癱軟在地。這個時候希麗絲才發現，艾倫的背上滿是冷汗，彷彿剛從野獸的口中死裏逃生一般。

“少爺，您沒事吧。”希麗絲擔心的把我扶到牀上坐好。

“差點就死掉啦。”我笑着説，剛剛那也真是非常驚險，只要一步錯大概現在已經被種在土裏了吧。

“是因為剛剛那三個人嗎？”希麗絲説，身為一個魔法師她能覺到那中年人跟老年人帶給她的強大壓力，那並不是單純的強者威壓，而是輾壓的實力差距，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一般，連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至少七階，那個老人就算是八階也不奇怪。”我説道，跟這種程度的強者敵對，只要活下來就是大賺特賺了，更何況還有額外收穫。

“他們…為什麼會對我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希麗絲猶豫地説道，從一開始那三個人的行為就相當的詭異，少女看到了他們第一個反應，不是打招呼或者乾脆遠離，而是觀察他們。這裏是大陸的內部，沒有理由會讓他們如此謹慎阿…除非…。

“如果你身處敵國境內，你的行動也會這麼謹慎，也應該要這麼謹慎。這次只是那個女孩沒有評估好我們這邊的實力而已。”我打開水囊灌了一大口水，覺思路也清楚多了。

“你是説…他們是機械國的人？那他們為什麼不把我們滅口，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去找城防軍説不定可以抓住他們阿。”希麗絲驚訝地掩住了小口。

我苦笑着點點頭，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應該就是機械國的人。

風暴城外，三個人正朝着東邊疾馳，這是一個老者，一箇中年人跟一個少女，走在路上都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組合。但是他們疾馳的速度以及與較本地人深邃的臉孔透出了他們的不同尋常。

“爺爺，為什麼不乾脆把他們殺掉呢。”少女嘟着嘴巴對着老人撒嬌般的抱怨着，她的臉上那道傷痕仍隱隱作痛，這讓她更為惱恨，作為一個男人不憐香惜玉也就罷了，打人不打臉總是該知道的吧。

“因為弊大於利。”我翹着二郎腿抖阿抖的。前世出生在資訊爆炸的時代，對於人心的掌握或者不能算擅長，但是對着一些這輩子也沒看過心理學的人，權衡利弊還是做得到的。

“弊大於利？把他們都滅口後處理一下不就好了嗎。”少女疑惑的看着老人，這兩人那一丁點實力跟本就不夠資格給他們造成任何困擾吧。

“滅口當然簡單，但問題是我們的身分經不起查，如果因此觸動了對方的驚覺，我們會不會就此暴呢。我們的身分一旦見光，即使是為了面子他們也不能讓我們逃回去。”老人説道。

“那兩人不過是平民，難道殺了他們還會有人來調查？”少女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説道，不但穿着廉價的布衣，沒有侍從，沒有衞隊，甚至行路靠的是雙腳，怎麼看那兩個人也不像是重要的人物阿。

“你能夠確定嗎。”老人看着少女認真地説道。

少女正想回話，卻發現話語哽在喉頭卻吐不出來。

自己能確定嗎？

“他們不能確定。”我自信的説道。

人是一種視野很狹隘的動物，也因此一般人很容易犯下一些旁觀者看起來相當愚蠢的錯誤。因此在處理任何事情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了解自己所要達到的目標，並且將視野放大，不應該侷限於自己的視角，更應該從旁觀者，從敵人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情，也就是了解自己跟敵方的手牌，在這件事情中最重要的並不是自己的身份是什麼，而是敵人的眼中自己最有可能是什麼身份。

“一個是至少三階的魔法師，那個女孩雖然稍顯稚，但應該也是三階。這麼年輕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很大可能就是家族資源傾斜下的結果，更別提那個傢伙手中拿的黑，殺傷力直六階魔法，但卻能被一個三階的魔法師使用出來。能擁有這種寶物的人，怎麼可能是平民。”老者説着打了個寒顫，如果近距離被那東西擊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麼小的東西怎麼可能爆發出那種速度及殺傷力。

“所以事情就很簡單了，殺了我們很大可能會被查出蹤跡，潛入敵國蒐集情報跟潛入敵國殺害敵方要員可是完全不同的意義。説不定這種行為就能成為二次大戰的導火線。如果我估計得沒錯，他們這次潛入應該只是為了蒐集情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們會跑來這個偏僻的地方，而不是接近元素城的大城市。”我伸了伸懶，跟個實力遠超自己的人鬥智真不是個好體驗，那種命運掌握於他人之手的覺簡直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但就算是這樣，難道他不怕爺爺您一怒之下殺光他們？他們就這麼有把握？”少女大概瞭解了一點，但仍無法理解對方為何能表現的如此有把握。雖然殺了他們弊大於利，但也頂多是權衡後的結果而已，真殺了他們也不是沒辦法善後。

“所以那傢伙從頭到尾做事都把握着一個度，制伏你卻不搜身，不繳械，只是威赫，甚至請你吃東西。看到我們到來既不驚慌也不虛言恫嚇，反而像是主人家一樣招呼我們。明明知道我們的身份卻不點破，反而利用這點跟我們進行不留後患的易，如果不是看起來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我還以為在和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狐狸對話。”老者説道看了看旁邊仍一頭霧水的少女，搖了搖頭。少女在自己國內也是個資源傾斜下的一人才，但是人比人得死，怎麼跟那個少年就沒得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