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戰爭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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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通常象徵着光明與希望，然而失落暗域內的黎明卻像是罩着一層黑紗一樣，陰暗的陽光不但無法帶給人們温暖，反而帶着一股不祥的氣息，事實上也是如此，最起碼對於失落暗域內僅存的活物而言，黎明不但沒辦法為他們帶來希望，反而更像是倒數死亡的喪鐘一般。

隔離不死生物的淡淡光幕，隨着黎明的升起，像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緩緩消失，就像是未曾存在過一般。

“嘎…”一個骷髏士兵緩緩的朝着原本光幕所在的位置前進了一步。

沒有燒灼，沒有毀滅，骷髏士兵就這樣用自己的白骨腳掌踏上了許久未曾有死靈生物踏上的土地。

“嘎吼！”像是宣告勝利，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通報訊息，骷髏士兵朝着後方發出了像是骨頭磨擦一般的嘶吼聲。

在骷髏士兵的後方，無數的死靈生物彷彿蟻羣一般，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麼一般，由白人骨組成的骷髏戰士們，像是腐爛屍體一般的活屍，空蕩蕩的鎧甲構成的亡靈鎧甲，以及純粹由陰影填充而成的夜影，原本純粹在陰影中，由死靈能量所自然生成的他們，代表着這個世界的陰影面，代表着死亡，然而原本僅僅是任由本能行事的生物，此刻卻像是經過嚴密訓練的軍隊一般，一動也不動，當然更不會有任何談。

他們靜靜的站着，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真正的死物一般。

“吃光他們。”一個畫着濃妝的男子此刻坐在一個由人骨所組成的王座上，輕描淡寫一般的對着下方説道。

接着，死靈們似乎接收到了某個存在給予的命令，一個接着一個，他們開始慢步前進，逐漸的，部分的死靈開始奔跑了起來，彷彿被帶動一般，所有的死靈都開始奔跑了起來，而跑得較慢的骷髏們無情的被踩進了泥土中，彷彿白黑的洪一般，無數的死靈生物瘋狂的撲向了灰燼堡的外城牆。

“來吧，可憐的掙扎吧，取悦我??吧，然後，就去死吧。”濃妝男子，諾羅，興奮的站了起來，雙手握緊了由骷顱頭所構成的扶手。

然而，事情似乎與他們所想得有一點出入。

“外城牆上沒有任何防禦嗎？”諾羅皺着眉頭問道。

“是的，好像有些奇怪，要下令停止進攻嗎？”諾羅身後的影子中，一個聲音回答道。

“…不用，反正一羣小鬼而已，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諾羅稍微想了一下，雖然覺得對方應該有些打算，但以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不需要有什麼顧忌，於是諾羅還是對着黑影命令道。

“是，諾羅大人。”黑影説道。

死靈們稍微被外城牆阻了一下，但他們還是迅速的攀過了城牆，來到了灰燼堡外面的空地上。

“聽我指令，火球術，放！”一個聲音從城堡中傳出。

隨着聲音的落下，數十顆猛烈燒着的火球從灰燼堡的內城牆上飛出。

碰！碰！碰！

劇烈的爆炸聲在死靈羣中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飛濺的骨渣以及屑，死靈們的嚴密陣形也出現了一些空地帶。

“哼，那些小蟲子總算出手了嗎。”諾羅不屑的看着這一幕，比起源源不絕的死靈大軍，這幾顆火球更像是裝飾用的煙火一般，完全沒有達到阻攔的目的，至少，他們的前進速度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害怕這種情緒本來就不存在在死靈生物之中。

“弓箭手，覆蓋擊，！”颼！颼！颼！

密密麻麻並且散發着微光的箭雨從內城牆中出，衝在前面的死靈生物如同雜草一般迅速被倒一片，接着它們就被後方的死靈生物給踩成了碎片，這一陣箭雨雖然達到了阻攔死靈生物的目的，但終究也只是將死亡延遲了幾秒一樣，弓箭畢竟沒辦法阻擋住每一個死靈生物。

“不夠阿，不夠阿，一點也不夠阿！”諾羅有些猖狂的笑道，此時，許多死靈生物已經觸碰到了城牆，並且開始往城牆上攀附，瞬間，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一般死靈生物攀附在死靈城牆上並迅速的往上攀爬。

“靈法師，碎骨藤，長！”無數藤蔓彷彿算好了一般，從死靈生物的腳下長出，只見這些藤蔓迅速成長成如同大蟒蛇一般的細，接着朝着城牆上攀延而上，接着，這些藤蔓靈動的揮舞着，彷彿農夫在挑取害蟲一般，將各種各樣的死靈生物從城牆上挑落，並且將幾隻死靈生物捲住。

啪！

只見碎骨藤一緊，被捲住的死靈生物立刻就被捏成了碎屑，然而更多的死靈生物卻直接被剝落掉在死靈羣中，直接摔成了碎片。

“混蛋阿！哪來那麼多小花招！上，都給我上！”諾羅憤怒的吼道，連王座上的骷顱頭都被諾羅捏碎，顯然諾羅並沒有料想到會遭遇到如此頑強的抵抗，在他的預想中，這應該只是一羣沒有見識過戰爭的小孩子而已，然而現在他們的表現簡直跟戰場上的老兵沒兩樣，甚至，指揮他們攻擊的人就彷彿是經歷過無數血戰的將領一般，生命變成了數字，而戰爭只是一門如何用最高效的手段來殺戮敵人的學問一般，而戰場，就只是沒有情的絞機。

“諾羅大人，他們影響不了任何事情的，還請您冷靜。”諾羅的影子中突然浮現出一個面貌模糊的黑影，只見黑影緩緩的抱住諾羅，彷彿在安小孩子一般的説道。

“哼。”諾羅似乎在影子的安撫下稍微冷靜了一點，然而心中還是有些憤怒，就像是不慎被螞蟻咬到的人類一般，即使知道這對自己沒什麼傷害，但對這些渺小生物的反抗還是覺得惱怒。

藤蔓的數量終究還是不夠的，部分死靈生物直接用身體去糾纏住藤蔓，用牙齒，用爪子，用武器，厚的藤蔓皮終究還是慢慢被咬出了缺口，揮舞也慢了下來，其他的死靈生物則趁這個空檔，不管不顧的往城牆上攀爬。

“嘎！”終於，一個骷髏戰士從城牆上冒出了頭，然而，他所看到的卻不是驚慌失措的學員。

“驚不驚喜阿！”一個綠皮的獸人開心的對着骷髏戰士笑着。

轟！

牆緣，數十隻巨斧整齊而嚴密的掃過，一片死靈生物還沒完全攀上城牆就被掃成了碎片，其他沒有立刻被巨斧消滅的死靈生物更是悽慘的從城牆上直接摔落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阿。”諾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只見火球不間斷的砸落在較遠的死靈羣中，密集的死靈羣幾乎可以説是最大化了火球爆炸的威力，原本密集的死靈羣居然被火球炸的稀疏了不少。

然後，中距離則是不間斷的箭雨，每一箭幾乎都可以準確的命中一隻死靈生物，而附帶着白光芒的箭矢明顯經過牧師祝福，每一箭幾乎都可以準確的消滅一隻死靈生物，不管是骷髏，活屍，鎧甲，甚至是夜影，只要被中都無一可以倖免。

近距離，巨大的藤蔓不斷的掃動着，意圖攀附城牆的死靈生物不斷的被掃落，被絞碎，雖然死靈生物用牙齒跟利爪慢慢的將藤蔓咬斷，然而在靈法師的施法下又會很快長出新的藤蔓，然而藤蔓卻也不會多長，永遠都保持在同一個數量，每個藤蔓中間都隔着一段距離，這確保了藤蔓們能夠最大限度的揮舞着，並且最大量的殺傷死靈生物。

而城牆上，獸人組成的近戰隊伍不斷的用斧頭將稀稀疏疏的死靈生物掃落，即使有少數站在了城牆上，也會立刻被獸人們興奮的圍上然後敲碎消失。

而這四種截然不同的攻擊彷彿分配好了攻擊的區域一般，完全沒有互相干擾到，也因為如此，此起彼落的攻擊更像是一場完美無缺的協作戰爭。

密密麻麻的死靈生物，居然無一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攻進城堡，黑白雙的死靈不斷的拍打在城牆上，然而灰燼堡卻彷彿岸旁的礁石一般，即使不斷的被拍打着，淹沒着，卻依舊屹立不搖。

“呼…呼…呼…”諾羅不斷的着氣，雙手叉，緊緊的絞着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忍耐着什麼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接着，諾羅瘋狂的仰天笑着。

“把憎惡放出去！我要徹底的絞碎那個小蟲子！”諾羅尖聲叫道，用枯瘦的手指着灰燼堡。

“…是的，諾羅大人。”黑影一陣湧動，似乎想説些什麼，但還是分出了一小塊朝着灰燼堡的方向迅速飛去。

“你們就趁現在品嚐微小的希望吧，就當作…”

“徹底絕望之前的調味料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