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它是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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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瓊恩使用卷軸發出一擊解離術，將一個靈怪化為粉末。兩個正在攻擊魯文地蜥蜴人突然狂跳起來。

口中發出荷荷怪叫，胡亂衝撞，反倒將旁邊地幾個蜥蜴人都撞倒了，靈怪再度發動了心靈震爆，這次它們將目標集中在瓊恩身上。前一次的徒勞無功令它們驚訝萬分。六道心靈利箭全部轟來。

但瓊恩依舊半點無動於衷，絲毫不受干擾，他丟掉已經變成空白地卷軸，對着遠處窟頂端一指:“化石為泥！”原本堅固的岩石剎那間變成泥漿落下。將兩個靈怪埋在當中，它們徒勞地揮舞着章魚般地觸手。想要掙出來，但緊接着瓊恩的口發出一道灰光線，將泥漿重新化為岩石，封死了兩個靈怪。

在進入幽暗地域之前，他秘密去了一趟爾，請薩扎斯坦為他紋上第五個紋身，就在口部位。又有三個蜥蜴人狂跳起來，神錯亂一般亂衝亂撞，這大大減輕了梅菲斯和魯文的防守壓力。

雖然迪瓦克的腿上被刺中了一矛。有兩個蜥蜴人衝過來攻擊瓊恩，但巫師在石膚術和高等巫師護甲的雙重保護下暫時安然無恙。

“還有四個靈怪。”他計算着，正要再施展一個變形術，然後突然聽到清脆地“喀嚓”聲連串響起。

四隻銀白、閃着金屬光澤的巨掌在半空中出現，快若閃電地同時扼住了靈怪的脖子，將它們地章魚腦袋硬生生地扭斷下來。靈怪一死，心靈鏈結驟斷，所有的蜥蜴人頓時全都瘋狂起來，胡亂攻擊四周所有的活物。

瓊恩後退，背貼着石壁，正要施展一個危險的法術將它們全部殺死，然而此時一個低沉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所有人的心中迴盪着。

“到此為止。”再一次的，銀傳送門劃開，七八個靈怪從中走出，揮舞着觸手，發出無形的心靈衝擊，震懾住了蜥蜴人。

然後帶着它們離開。一個靈怪留了下來，它比同類整整高出一個頭---考慮到靈怪地頭格外比較大，這個差距就更加明顯---而且有着六觸手，普通的靈怪只有四。

“塔瑞尼，”歐凱輕聲説，從空氣中現身，取消了四隻銀白巨掌“博學士宗派的領袖，元老院成員。”它先解除了迪瓦克和芙莉婭的震懾狀態，然後做了個手勢，空氣中出現一團黑氣漩渦，歐凱當先走了進去，瓊恩猶豫了一下，隨後跟上。

在下一瞬間，他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空曠的窟中，歐凱站在身邊，其他人也跟着出現，塔瑞尼悠閒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注視着他們。

直到此時，瓊恩才有空閒來仔細打量傳説中地靈怪的模樣，它地身體呈淡紫，附有會反光的冰涼粘，頭看起來像是章魚，有一對臃腫的白眼睛，彷彿八目鰻的嘴巴中不斷地滴落着油膩的粘，看起來十分噁心。

不過，細微之處似乎有些不對勁…瓊恩凝神端詳着，然後發覺了破綻。它不是本體，是個擬像。

“各位的來意我已經很清楚，”塔瑞尼嘴邊的觸手輕微顫動着。

它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心中同時響起“既然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那麼按照規矩，接下來就是易時間了。”它頓了頓“那麼，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呢，蘭尼斯特先生？”瓊恩沉了片刻“我想用正在遙遠的掩埋之地發生戰況作為換。”

“很遺憾，”塔瑞尼説“我們已經知道了。

陰魂城佔領了奧圖城，和沙瑪斯城結盟，並且正在攻擊契德-納撒。”瓊恩怔了怔，這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這幫章魚腦袋怎麼就知道了？

幽暗地域裏消息傳播可沒地表那麼快，難不成還有另一撥旅行者也從北方過來，而且搶在自己之前和靈怪做了易？這似乎不太可能…不對，明白了！

“你偷偷讀我們的記憶？”他怒視着。

“準確地説，是讀了這兩位莫尼卡小姐和魯文、迪瓦克兩位先生的記憶，”靈怪的聲音依舊温和有禮“對於您和梅菲斯小姐，以及這位歐凱先生，我嘗試過，但沒能成功，很遺憾。”

“這是作弊！”

“我們沒有違反規則，”塔瑞尼依舊不急不燥“在易之前---哪怕是前一秒鐘---我們已經掌握的知識，自然不能還在易中算數，這合情合理，對不對。”瓊恩皺着眉頭，他事先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靈怪素有讀心之能，這位塔瑞尼既然是什麼博學士宗派領袖，元老院成員，必定是其中翹楚。

悄無聲息之間，他就已經讀取了除自己、歐凱和梅菲斯之外其他人的記憶，雖然應該不會多麼深入，但淺層的信息必定是都已經掌握了，那麼自己還剩下什麼可以拿來做易的？穿越者的身份？

採玉訣？巴爾之子？這些對方應該不知道，但瓊恩卻又不願意公開，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塔瑞尼陰沉的笑聲在心中響起“蘭尼斯特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它悠閒地説“你們通過了考驗，這僅僅只是獲得了易的資格，並不意味着我們一定會保證你們安全。如果你不能提供足夠的有價值的知識，那麼…”瓊恩皺着眉，看着旁邊的梅菲斯，不知道她是否能提供點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然後眼角餘光瞥見一修長的手指在搖動。

“第三個情報。”歐凱微笑。

“成。”歐凱轉過頭“塔瑞尼先生，我有一個關於蜘蛛女神羅絲的消息，相信您一定興趣。”

“她沉寂了，不再賜予信徒神術，這個我知道…”塔瑞尼懶洋洋地説。

“下層界正在醖釀着一場變動，”歐凱直接打斷“無盡深淵第六十六層，正在從位面中分離出來，”靈怪抬起眼，瞪着歐凱，它的白臃腫眼球轉動着，六觸手同時輕微地在空氣中顫抖“或許我們應該進一步談談。”它提議説，對歐凱。

＊＊＊在歐凱和靈怪秘密涉了兩小時後，塔瑞尼再次出現（當然依舊是擬像）宣佈易達成，請瓊恩等人暫且等待四個小時。

因為人數太多，普通的傳送術已經不能使用，需要臨時構建傳送法陣才行。自有蜥蜴人奴隸出來，送諸人到臨時住處休息。

瓊恩一路觀看奧靈多爾城內景象，發現這幫靈怪們或許知識淵博，卻顯然缺乏基本的審美觀，把城市建得歪歪扭扭，毫無規劃，建築雜亂無章，東倒西歪，比起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差勁。

整個奧靈多爾就是一座巨大的窟，地面上到處擠滿了奴隸的蜥蜴人的棚屋，靈怪們則在四周石壁上鑿居住，看起來要多混亂就有多混亂。

“我覺得它們最需要的不是去收集知識，而是趕快去請個建築師來。”瓊恩評價，其他人深以為然。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半空中不時出現一個靈怪的幻影，讓位於城市每個角落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它看起來異乎其他靈怪，和塔瑞尼同樣高大，而且都有六觸手，但皮膚明顯乾燥而且皺巴巴的，沒有那層會反光的濕粘。

“它是誰？”瓊恩疑惑“莫非是這座城市的領袖？”

“曾經是領袖之一，”歐凱突然又從空氣裏冒出來。

站在身邊“它叫斯蘭普，曾經是元老院的成員之一，巫師宗派的領袖---奧靈多爾的元老院有三位成員，分別代表三大宗派:巫師、博學士和崇拜者。巫師是奧術者，博學士是心靈術士，崇拜者是牧師。”

“我以為靈怪都是心靈術士。”

“每個族羣總有特別之輩，”歐凱説“靈怪中也有一部分是對奧術興趣的，數量不多罷了。”

“它地位很高麼。為什麼城市裏要顯示它的影像？”

“不，恰恰相反，巫師宗派是元老院三大宗派中地位最低的，”歐凱説“而且請注意，我説的是它曾經是領袖之“曾經？這麼説現在它死了？”

“對，死了。”歐凱點頭“它把自己變成了阿隆“阿隆？”瓊恩重複着這個陌生地詞“阿隆是什麼？某種亡靈？”

“阿隆…呃，不太容易解釋，這麼説罷。你就把它當作靈怪中的巫妖來理解就好了。”

“那不是還存在麼，又沒真死掉…好吧，是死了，但確實還存在。難道説靈怪的規矩，變成阿隆就不能當元老院成員了？”

“豈止。靈怪視阿隆為敗類和叛徒，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斯蘭普自從變成阿隆，就已經逃離出了奧靈多爾。哪裏還談得上什麼元老院。”

“唔，我不知道原來靈怪這麼憎恨亡靈。”

“不是靈怪憎恨亡靈。而是憎恨自己的同類變成亡靈，”歐凱説“你知道的，靈怪的真正領袖是主腦。主腦…其實就是個大腦，”他點點頭，滿意於自己地解釋。

“所有的靈怪死後，大腦都會離身體，融合到主腦中，它們生前所掌握的知識、記憶都會全部被主腦收。

主腦可以説就是靈怪意志互相融合與同化之後產生的意識聚合體，對於所有的靈怪來説，死後和主腦融合。這是神聖地權利和榮耀，同時也是不可推卸的義務。”

“但阿隆。或者説靈怪巫妖，它是亡靈，所以就沒辦法和主腦融合了，所以它被靈怪憎恨？”

“正是如此，阿隆在靈怪中的地位，大致就相當於眼魔巫師在眼魔中的地位，同樣都是離經叛道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