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小丫頭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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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摘得幾株奇花異草賣給達官貴人,以獲取高額利潤,另外南疆居民也並非與世隔絕,常到鎮子上採買貨物,所以這裏民生算得富庶,店面鱗次櫛比,馬路青磚鋪地,倒不至於滿街泥濘。
前行船此處,黑玫瑰知會了通往千里澤的四個渡口碼頭,近百名森羅門弟子暗中駐守,監視可疑人士。
葉塵則手拿油紙傘,嘴裏叼着晾曬蠟制的魚乾,瀝瀝細雨下愜意地和夏文嫣逛來逛去。少女則連來秀眉不展,顯然極是擔心溟玉安危。
“我看付千尺他們對溟玉還算客套,不會有什麼危險,嫣兒倒不必過於擔心。”
“聖女信任我爺爺,才會把弟弟託付給他,這下可實在難以代了。”葉塵笑道:“唐芊小姐是個怎樣的女子?”夏文嫣想了想道:“還不會拿筷子時,唐芊姐姐就已經練刀習武,走路還不穩時,已經會騎小馬駒,如今她佩着天下最快的天魔紅顏刀,騎着天下最烈的滾血赤騅馬,前後百年沒有任何女人的鋒芒能比她更盛。”
“聽着子好烈啊,不知多大年歲,樣貌如何?”夏文嫣笑道:“哪有你這麼直接打聽姑娘家的?”葉塵道:“總聽人説話提起聖女唐芊的大名,有些好奇罷了,問得清楚些,以後見到也可以避免失禮。”
“沒關係,反正也不算什麼秘密,年紀嘛,長溟玉九歲,好像有二十二了,相貌…反正我還沒見過比她貌美的女子,你以後見到就知道了。”夏文嫣每次一提到唐芊都掩不住嚮往崇拜的神情。
“哦?這個歲數在中原早嫁人了,她已經結婚了麼?”提到這個,夏文嫣不由掩嘴輕笑:“沒有,五年前酆都王派了十個使者來給他寶貝兒子提過親,結果全被唐芊姐姐拔刀削掉一隻耳朵後灰溜溜走了。
後來又是元香王親自給忘憂門的少門主來説媒。”葉塵笑着嘴道:“魔道王者,聖女哪怕權力再大也不能對她無禮吧?”
“那次倒確實沒動刀劍,只不過當着森羅王還有元香王的面,直接掀翻了桌子而已。”葉塵問這些當然不是想去提親。
而是在揣摩這個唐芊的為人處事,以便於開口求醫,如今一聽,發覺這位南疆蠻女似乎子極其潑辣,誰的面子都不給,加上有魔尊、魔後、森羅王三個更加無法無天的巨擘撐
,完全是橫行無忌。
夏文嫣又道:“你一定覺得她潑辣無禮,不及你們中原姑娘文秀吧?其實唐芊姐姐若温柔起來。
可絲毫不輸給那些名門閨秀呢,比如溟玉小時候生病高燒,她能坐在弟弟牀前講上一整宿的故事,廚房燒菜亦是冠絕仙門島。
尤其一尾芙蓉鱖魚,名廚們嘗過都恨不得拜師學藝,還有一年青蓮天都舉行羣芳盛會,姐姐她濃妝赴會,青蓮池象牙台上舞了一曲《九玄境中仙》,憑藉沉魚落雁的姿容最後居然一舉奪得花魁。”葉塵笑道:“可以想到她卸去容妝後,在場的幾千人是如何表情。”
“不過近兩年唐芊姐姐的武功越發高深,專心一意在元始天魔門修習至高絕學,我們已經很少見面了。”
“起初我還以為聖女都是那種以身奉道,不染塵埃,肅穆無比的人呢。”
“哈哈,你説的那是尼姑。”正説話間,胡大力冒着雨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低聲道:“葉兄弟、大妹子,苦橋先生讓我給你們看看這個。”葉塵心想:怪不得這位老哥武功不差,卻只能在森羅門當個引渡護送的閒差,街上人那麼多,也不懂換個清淨地方説話。
夏文嫣接過書信,放在兩人中間攤開一瞧:我枚事,斤晚就到西南馬頭。葉塵訕笑道:“哈哈,一共才寫了十一個字,居然出仨錯別字,這寫信人可真有趣。”夏文嫣卻面微變:“這是森羅門的暗語切口,我們書信往來都會故意寫錯幾個字,以防被人擒住後
着仿造書信,所以若是一字不差反而證明自己身陷圇圄迫不得已。”葉塵有些糊塗:“這是溟玉寫的信?那他到底是被擒被迫還是沒事?”夏文嫣道:“按理説若被
寫信給我們的話,溟玉應該一字不錯,讓我們提防有詐才對,如今這種寫法就證明他真的沒事…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那個幕後主人實際就是森羅門自己人…胡大哥,這信怎麼送來的?”胡大力道:“剛才西市跛子強説收了人家五錢銀子送信來,我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夏文嫣還在皺眉思索,葉塵道:“回去看看再説。”此刻西南碼頭一如往常的熱鬧,賣魚賣蝦的,賣米賣面的,賣蒜賣茶葉雞蛋的都喜歡在黃昏掙上最後一筆錢回家。
苦橋叼個煙桿正在賣茶雞蛋。
“爺爺你傷還沒好,怎麼也出來了。”苦橋冷笑道:“還死不了,我只想看看究竟誰那麼大膽子。”葉塵看了看熱鬧的市場道:“這些賣菜的都是森羅門高手假扮的嗎?跟真的一樣,”苦橋道:“這裏就只有我,其他人都去另外碼頭埋伏了。”葉塵奇道:“爺爺你防調虎離山也不用那麼徹底吧。”苦橋笑道:“有你我在這裏就夠了,閒雜人等再多也只會礙事。”聽到這難得的褒獎肯定,葉塵還沒怎麼樣,夏文嫣卻眉開眼笑容光煥發。天漸暗,雨卻密了不少。
那些做小買賣的已然走了大半,苦橋用竹竿撐起帆布擋雨,期間甚至還為了兩個大子兒和買主討價還價,真和賣小吃的一模一樣。
夏文嫣也拔下銀釵子,找了件衣穿上,防止
餡兒。葉塵剝了五個雞蛋蹲在角落,邊吃邊看。
同時也暗暗期待有什麼三頭六臂的人出現,他吃了五個又三個,噎得有些冒火時,藉着前頭賣牛雜麪的油燈燈光,果見到溟玉被一個人牽着走了過來。
“沒有詭計,居然這麼明目張膽…”葉塵忙竄到苦橋身邊,話沒説完,全身巨震,如遭雷擊。牽着溟玉的那個人,懸三尺古劍,雪膚粉潤,秀眉微挑,櫻
尖頜,赫然竟是沐蘭亭!
瞬間千頭萬緒湧上心頭,葉塵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抱住了她,幸虧近修為越發深厚,心神很快平定。
等那女子走近一瞧,就會發現她身材要比沐蘭亭稍矮一些,面容嬌婉淡雅,沒了那種冷傲森然,淺紫的絲綢裙裳被輕風吹得微微
身,更顯
峯腴沃雪酥,豐隆飽滿。
“見過沐師叔。”葉塵似乎明白六七分,搶了幾步拜見了沐靈妃。沐蘭亭自幼基本和姑姑長大,如今主脈斷絕,生死難知,飛雪劍仙親自出馬也沒什麼稀奇,只不過和溟玉被劫以及中間情由卻打破頭也想不出來了。
沐靈妃點頭道:“我已經聽千闕、温雪他們説了,想到你可能會去南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您怎會…溟玉他…”饒是葉塵機智,一時竟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説來話長,回頭再説吧。”那邊夏文嫣看着風姿綽約的沐靈妃,目中掠過幾分警惕,隨即拉過溟玉問道:“沒傷着吧,這兩天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我那個…沒事。”溟玉有些神不守舍,偷偷回頭瞧了沐靈妃一眼,和那含笑明眸一觸,立刻臉紅,想再扭回頭,卻又似乎捨不得,姿勢表情都頗顯滑稽。
苦橋也是莫名其妙,想了想似有所悟,冷然説道:“沐殿主以前為南北七省的武林領袖,鹽、漕、丐、鐵、炭,五大幫會多有聽你號令的屬下,莫非付千尺他們的幕後主使是你不成。”沐靈妃道:“多有誤會,我已和小唐公子冰釋前嫌。”夏文嫣怒道:“誤會?説的輕巧,襲擊我們船隻,綁走溟玉,害死雲先生,你…”她忽然想到,除了死一個背叛宗門的雲無,己方並沒有其他傷亡,而且溟玉安然返回,似乎也沒什麼發火的理由。
但剛才葉塵看她的眼神這般温柔,另外脯怎會那麼大,真是見了就討厭。沐靈妃涵養極好,微笑道:“我確實想請溟玉説幾句話。
但屬下會錯了意思,這不,我趕到之後立刻親自恭送他回來,再給苦橋先生陪個不是。”溟玉也幫腔道:“大家誤會…真是誤會…姐姐想去仙門島,咱們大家一同上路。”苦橋不理少主人,説道:“真也好假也好,既然沐殿主給足了面子,還懂得編個理由,那老夫也就當真便是,但森羅門的規矩不能因為我這個下人破了,上船免談,大家就此別過。”葉塵想了想道:“師叔千金之軀,不宜長途跋涉,這件事給我去辦吧,我一定能帶着救命功法趕到雍侯府。”
“師叔我縱橫江湖時你還沒出生呢,用得着你個小鬼頭心麼。”説着伸出玉葱般的纖指佯敲了葉塵腦門一下,又拿出一塊水晶似的牌子,一張銀票遞給苦橋道:“巧了,我十二年前就是仙門島的客人了。於情於理都能一起搭船了吧?”夏文嫣有些愠怒:“誰和你一起?也不知道牌子是真是假,必須得查明之後才能讓你登船,在此之前,我們四人會先走的。”沐靈妃嘆氣道:“苦橋先生一驗便知,如果實在驗不出來的話,那我可得讓我這位師侄陪着,畢竟三四年沒怎麼出過中州,好多雜事都不會做了。”
“你…哼,上船就上船,但可沒人伺候你。”苦橋拿着水晶牌看了看,隨後道:“明早上船。”説罷領着依依不捨的夏文嫣和溟玉就回去了“小丫頭真有趣,還想和我鬥心眼兒,走吧,估計你也有很多話説了。”沐靈妃淺笑同時居然還有個小得意的狡黠神情。葉塵苦笑,這位師叔今年好像該有三十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