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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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柳別苑"裏看到向總是意料之外，司徒青嚇得一時無法反應，愣愣望着他。

"跟我回去，藥完成了。"直接拉了她的手臂要走，此地不宜久留，誰知道翻臉如翻書的封大小姐會不會改姓程、名咬金。

"我説了，不要！"回手，她防備地瞪他。

"到底你在任什麼？"氣得狂吼，他緊握雙拳，怕自己會按捺不住，傷害了她。

不馴地睨他，竟轉身就走。

"站住！告訴我，你到底任什麼？"猿臂一探，扣住她纖肩，強迫她轉回身與他面對面。

"任？不接受仇人的救助叫任，保護自己的尊嚴叫任？"冷冷一笑，語氣咄咄人得緊。

"接受我的救助就沒尊嚴？"他好心痛。

"對！因為我永遠不當你的玩物！"她不會忘記他的條件——我要你…

她厭惡被他擁抱，更恨自己竟在他的懷中得到快，放一如蕩婦。

"我沒要你成為玩物，只是想幫你拔除陰毒。"心痛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卻早已預料司徒青本不屑一顧。

"不需要。"強硬地拒絕，她使勁將扣在肩上的手甩開，快步離去。

追上數步，這回改為摟住她盈盈纖。"我不再同你爭論，這不會有任何結果。"

"所以，滾開！"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五道抓痕，滲出青黑的血，微有腥臭味。

蹙着眉，向總毫不在意，仍使勁摟着她。"把藥服下，我…立即走。"

"你的保證從不可信，放開我！"再次留下抓痕，這回血已成紫黑，腥臭味更濃。

"這種玩意兒傷害不了我分毫，但會惹我不快。"聲音轉冷、淡淡的並沒特別起伏，卻在司徒青背上引起一陣骨悚然。

"你又要怎麼了？侵犯我？迫我？"苦澀已極的心情讓向總口不擇言。"侵犯你？乖乖青兒，我記得你一向很熱情的在我懷中呻，甚至主動擺動你這個美麗的身子。是我記錯了？"氣白一張嬌顏，她迅速拿起懷中小刀，猛力刺落他手臂。

仍是動也不動一下，彷彿刀子是刺在旁人身上，與他一點干係也沒有。

"願服藥了嗎？"過分平靜的調子，在司徒青冰冷的心上掀起漣漪。

不由自主點了數個道止血，才拔回刀子，默默替他上了一層藥。

"你回新疆，我總有一天會去取你的命。"不自覺自己的語調是輕柔纏綿的，不知情的人聽來還當是對情意濃濃的夫在鬧脾氣。

"我抹淨脖子等你。但，這藥…"掏出青玉瓶，上頭刻了朵芙蓉花，含苞待放無比嬌美，進她手中。

"我只要你陪我一個晚上，能嗎？"罷了！她的心是永遠也求不到的，儘管抱她會讓心裏更疼，至少還能觸碰她…而心下也有了決定。

望着玉瓶默然無語，司徒青的內心正天人戰。她是否該好好考慮封晴境的建議？但在向總懷中，她總是失神忘我，哪來的清醒神志刺殺他？

"不。"幾番思量，她將玉瓶還給向總，一扭身出他臂彎，冷冷望他。

"我不再讓你碰我一寒。"退走了幾步，她一回身，長髮在半空中甩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輕盈地跑走。

愣愣望着她遠去的纖影，俊顏面無表情。垂首看了看青玉瓶，那是他的真心，三十年來第一個真心。

苦笑，他喃喃自嘲:"自作，不可活。"瞧他呆立，像木頭似的，封大小姐扁扁菱，自言自語道:"真是天下怪事，怎麼瞧這兩蠢木頭都像在玩捉藏。本小姐特別延了北上的時間，就只能看這無趣遊戲不成？"當然大搖其頭。

敗給好奇心去延誤正事，若只見到這筆拖拖拉拉的玩意，她會嘔死！不成，非得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