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青春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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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的餘韻還未過去,白鬍子聖誕老人旁邊再貼上新年快樂,新一輪的慶典就不待謝幕,又重新上演了。這一次的規模明顯要更浩大一些,由非官方的轉為官方的督辦。各院系都有活動,雖然大同小異,無外乎是聯歡會後再有個聚餐,但也獲得了這些新生的極大關注。
"聽説校長也會參加聯歡會。"齊舞的語氣無比肯定。
"那麼多院系,一個校長分得過來嗎?"何布馬上表示懷疑。
"校領導基本上是按照專業走,到相關的院系去。咱們這種文科,估計就是黨委書記啊、團委之類的過來了。"卷爾把在學生會聽到的相關消息組織了一下公佈出來。
"文科怎麼了?一的綜合
大學,少了咱們能成事嗎!"楚菲萍
上一句。
孫木南一邊拖地一邊説:"少了校長你們就不聯歡了?"
"誰來我都懶得看,還得鼓掌,煩死人。"羅思繹終於也參與了一句。
"要是能在禮堂放一場《霸王別姬》,有'哥哥'出席,把我的手拍斷掉都沒問題。"齊舞突發奇想。
"也沒見你多喜歡他,他的歌你會唱的還不如我多。"何布馬上拆台。這倒是實情,齊舞對哪個明星都沒有什麼偏愛,八卦之類的是誰的都一樣興趣。對張國榮,也就是提了兩次而已,磁帶買了不少,可放哪首出來她都叫不出名字。在別人看來,她的喜歡實在是不夠盡心。
"我又不是把他當偶像來崇拜,又不戀他,有他會就行了,我幹嘛非得會。"
"不戀你為什麼還想見他?還要跟他一起
接新年?"
"聽他的歌,就好像他時時在跟我説話,想見他的那種心情,就好像是想跟筆友見個面。我如果參加他的演唱會,所有人歡呼吶喊跟着唱和,我可能最多就是站起來朝他揮手。我真的不戀他,我就是想見見他,
覺一下他是不是我認識了很久的那個人。"齊舞否認她
戀,但是所有人好像都從她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點兒小女孩的情愫,淡淡地舒展在那兒,不爭奇鬥豔,可存在已經是所有的表達。
"服了,你這真是寵辱不驚、生死與共啊!"何布嘆地説。
齊舞一手叉,一手伸出來點在何布的臉上,"隨便你怎麼説,我跟我家'哥哥'都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故作潑辣的姿態帶着點兒憨憨的可愛,把她們逗得笑作一團。
在孫木南的主持下,話題總算是又回到了關於聯歡會的討論中。聯歡會的表演不是很正式,所以她們打算表演個小合唱,裏面最多分分高低聲部,這樣排練起來也簡單。
"我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幹活,先跟你們練着,要是真的上不了場,不許怪我啊!"卷爾見結果已經出來,忙提前聲明。
楚菲萍正好站在卷爾身邊,趁別人在熱議站位以及服裝的話題,她小聲問她:"説,是不是要跟高哥哥約會,才預先請假的?"卷爾忙搖頭。難怪楚菲萍會這樣想,她這兩天跟高莫的確是來往得比較頻繁。遲到的、無緣的平安夜電影彷彿沒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實質的壞影響,她去找他,他每次都肯出來。但是卷爾幾次試圖跟他討論有關漫不經心的話題,他都不肯跟她談下去,好像他們在一起就是為了吃飯,或者是為了研究學習方面的問題。
卷爾也惱火,索直接喊道:"我知道不論我怎麼説、怎麼解釋,你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小時候就是這樣,我跟你出去玩,摔倒了哭過一次,你就説我太嬌氣,不肯再帶我玩。不論我後來表現得多勇敢、多堅強,你也始終認為我嬌氣。"
"你不是第一次説我漫不經心了,在你看來我要做到怎樣才能稱得上花心思呢?難道做什麼事情之前,先大張旗鼓地宣傳,讓所有人知道我要達成什麼樣的目標,然後做出奮鬥的樣子?學習學得廢寢忘食,要麼掉頭髮,要麼學到長出白頭髮;對人呢,想結從一開始就極力討好,然後形影不離;説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會有極大的反應,表現出苦惱到極點的樣子,這樣就對了?!"她發力學習的時候,每天只睡四小時,
得每天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課。她不是沒苦惱,只為了他一個人認真苦惱過,可他卻一竿子把她打翻,就此蓋棺定論了。
高莫當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説:"卷爾,原來你這麼委屈。"卷爾喊完就痛快了,還沒當回事地説:"是啊,我冤死了。"她是真的有點兒冤,她怎麼也想不到正是她這一番吵嚷,會讓高莫下決心離開,去國外拿學位。而且速度快得讓她來不及挽留、來不及表悲傷。
卷爾見楚菲萍明顯不相信的樣子,又説:"我真的是怕學生會那邊有事,咱們還打算着過元旦呢,那邊已經開始籌備新團拜會了。到那時我早回家了,所以現在要抓緊幹兩天活。"因此,就算她是真的有找誰共度新年的心思也得先放下,應對完搖身一變成為她頂頭上司的丁未,才真正會有好
子過。何況她都不太敢想約會之類的事情,她發覺他們平常的見面往往都比較順利,越是鄭重其事,結果越是悽慘。
果真,到了三十一號那天,卷爾早上出門之後,就再沒能被放回宿舍跟姐妹們團聚。説她有多忙,也真算不上。她只是很不幸地被留在了學生會值班,從早到晚都沒來替換她的人。中午的時候,她餓得不行,剛想出去吃飯,偏偏校辦打來電話。她把事情記錄下來,又據學生會的通訊錄輾轉通知了相關人員。她忙完之後,才發現已經快到一點了,打電話的時候,無意識地喝了很多水,這會兒倒是不覺得餓了。卷爾心想,食堂反正也剩不下什麼了,不如堅持一下等有人來了,她去點個小炒,好好兒吃一頓。
就這樣她堅持又堅持,寫寫畫畫,接打電話,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卷爾捂着肚子坐在那兒,正餓得發慌呢,突然有人喊她:"陸卷爾,你在這兒幹嗎呢?"卷爾抬頭見是丁未,"我在值班,"説完雖然覺得可能不大,還是帶着點兒期望問他:"你是來接我班的嗎?"
"值什麼班,接什麼班,誰讓你在這兒的?"卷爾呆了呆,"我不大認識,反正是學生會的,在這裏遇到過。"
"不認識你就聽人家使喚?"丁未有點兒火大。
"他問我能不能值會兒班,我當時反正也得在這兒寫海報,所以就答應了。我也沒想到一值就是一天。"
"一天?"丁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你一個人在這兒老實地待了一天?"他見卷爾點頭,再也忍不住,"你有病啊!"
"你跟我喊什麼,還不是你非要我今天把這個寫完,不然我能來?能被抓住嗎?我還沒怪你,你倒衝我喊了。"卷爾看看時間就開始穿外套,八點多了,不知道餃子包好沒,她已經餓得看什麼眼睛都冒綠光了。管丁未是不是來接班的呢,既然有人來了,她正好可以溜走。
"我是想衝你喊嗎?這不都讓你這老實孩子給氣的嗎?以後除了我安排給你的事情,別人讓你幹什麼,你都不用管,有事讓他們直接找我。今天是誰,你回頭指給我看,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你還想怎麼着?把人家也抓來餓一天?"卷爾這才知道丁未有護短的美德,對被護着的人來説,是該稱之為美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