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雲朵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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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妍還跟在他的身邊,離得很近,那樣的目光,好象是隨着江釗一起來抓姦一樣的神情。
朵兒心裏像堵了一塊fubài的棉絮,不但不讓人透氣,還讓人直犯惡心。
"雲朵兒,我跟你説過什麼?"朵兒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捏住,往上一提,"嗯。"應了一聲,"嗯。"淡淡一句,沒有任何回應,像一隻是落網的雛鳥,任男人處決。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她怎麼不記得,他説,不準再跟恩佑單獨相處,連恩佑的女朋友約她,她也不可去。
她答應過,她是答應過,因為她得罪不起他,因為她喜歡他。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就只准州官放火,百姓連個原始的打火石都敲不得了?
他就可以找個僻靜之處,和舊情人卿卿我我,她連一個叫她"嫂子"的男孩都不能説説話。
"嗯?嗯是什麼意思。"江釗已經顧不得旁邊還有歐陽妍,顧不得席恩佑還站在一旁等着看他笑話,一個"嗯"字,不就是讓人看他笑話嗎?
"字面上的意思。"朵兒忍着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輕輕踮腳,眼睛看着歐陽妍,似笑非笑,在他耳邊低低説,"你姘頭在看着呢,你這樣親密的捉住我的手,就不怕她吃醋嗎?等會小脾氣一上來,你怕是哄都哄不過來,幹嘛自找苦吃呢?"江釗慢慢放開朵兒的手,慢慢放開,跟着腔裏湧出一股氣
一起,吐出來,頭微微一側,打量一旁站着的歐陽妍,再看看面前的女人,一臉明媚,她身後站着的男人,臉上還有些傷痕,可是眉眼清冽無波。
真般配,這兩個都是演戲的高手。
她也知道歐陽妍會吃醋?她是知道的,她只是覺得另外該有女人該吃醋,而她本就不是那個該吃醋的人。
她果真是一點覺也沒有?
一點也沒有嗎?
剛才歐陽妍來擦他的嘴,他都下意思的退一步,然後自己摸出手絹來擦,她卻毫不避嫌的去給席恩佑抹藥。
她果真是一點覺也沒有的。
她不知道什麼是一個結了婚的人該有行為。
沒有情,連責任心也沒有。
和她談責任心,簡直是對牛談琴。
想着方才在包間裏她那樣問他的話,再吐了一大口氣,"先回去吃飯,有什麼回家再説。"朵兒跟恩佑告了辭,從江釗手裏搶過小藥瓶還給恩佑,恩佑從始至終沒有説過什麼,只是有些歉意的跟朵兒笑笑。
歐陽妍喊住江釗,"二哥,我想明天請你吃個飯。"江釗轉頭看了看朵兒,朵兒無所謂的笑着抬了抬眼角,江釗心裏一,又轉過頭看着歐陽妍,"好,地方訂好,告訴我。"回去的路上,江釗沒有説話,朵兒也不吭聲,直到上了牀蓋上被子,朵兒才説,"我都不管你,你是不是下次也不要動不動就那麼爆脾氣,我只不過幫恩佑擦擦藥而已,又沒去約會,你又不是愛上我了,用得着這樣嗎?"江釗轉過身去,"好,只是你下次記得注意一下影響,外面人多眼雜,我可不想當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哦,你的意思的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不用注意影響?"朵兒撐起身子,看着江釗的側臉。
江釗轉過來,"你敢"兩個字硬是憋在喉嚨裏,嚥了下去,笑了笑説,"沒有不漏風的牆,你不知道嗎?我們婚姻存活一天,你都應該潔身、自好"
"好吧。晚安。"朵兒躺下去,總覺得這睡覺睡得很不是滋味,他今天有理得很,全都成了她的不是。
這樣還不算,他還想跟她冷戰,他居然又背過身去,不理她。
扭了扭,又扭了扭,扭到江釗背後,貼上去,笑着聲音問,"潔身自好不包括慾吧?"抬頭看着男人的後腦勺,飛了飛眉眼,"我可説清楚了,你要我潔身自好,也要給我潔身自好的條件,比如首先硬件設施上得滿足我,比如吧,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習慣了,你如果非要因為別的女人剋扣我的糧食…"朵兒尷尬的"嗯哼"了一聲,"那我餓了總歸要去找糧食填飽肚子的,對吧?"江釗轉過身來,把朵兒推開,乾脆伸肘撐起頭,輕輕的牽着嘴角,看着朵兒,曖昧的問,"哦?我什麼短過你糧食?"
"我看你今天就想短我的糧食。"朵兒臉有些紅,卻還是硬着頭皮説,她才不要管,明天這傢伙就要跟姘頭去吃飯了,吃完飯呢?或者吃飯前兩個人若是遇到一起呢?
"我可沒習慣虧待女人。"江釗還是沒有動作,就這樣定定的看着朵兒。
"你亂説,你分明就是想虧待我。"朵兒伸手去拉江釗的睡衣,江釗伸手捏住朵兒的手,不讓其解釦。
"江釗,咱們可説好的,牀頭吵架牀尾和…"
"呵,我可沒跟你吵架。咱們吵架了嗎?"朵兒翻身騎在江釗的身上,拉衣服扯褲子,可男人力氣大,這時候把貞潔看得無比重,就是不讓她得逞,她是鬥不過他了。
"得了吧,看你那樣,算了,我餓了,出去覓食。"朵兒負氣的一甩手,這個男人是了不起,他有女人,那女人還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有情。
朵兒剛一下牀,江釗便坐了起來,"雲朵兒,你去哪兒"
"去哪兒?你在外面有姘頭,你隨時可以吃得飽飽的,我虧死了,我也得去找個男人,家裏吃不飽,外面也好有得吃。"朵兒赤着腳往衣櫃邊走去。
然後把衣櫃拉開,開始翻衣服,剛翻了件襯衣,像翻件線衫,手剛摸到衣架,就被男人剛手拽了過來,身子被慣帶了過去,"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找個男人排解排解寂寞"朵兒想把江釗推開,推又推不動。
江釗約了人,讓朵兒多睡會,今天不要起牀做早飯了,朵兒心想,她也起不來了。
一直睡到中午,是司傑上樓才把她叫醒。
"司傑,幾點了?要去學校了嗎?我起來送你。"司傑搖搖頭,有些憂鬱的樣子。
"餓了?"司傑搖頭,"爸爸從冰箱裏拿了你包的餛飩,我們都吃過早飯。"
"中午了?"
"嗯。"司傑點頭。
朵兒坐起來,"那你下去等我吧,我收拾好就下去燒飯。"
"姐,媽媽來了。"朵兒一驚,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樣子,突然像被人推了一針興奮劑一樣,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媽媽?"
"嗯,她在樓下。"司傑看着朵兒的眼睛,"她是來找爸爸離婚的。"朵兒顫顫的口氣,然後眼睛一瞪,一巴掌甩在司傑的背上,"你上來幹什麼?下去陪爸爸,混帳東西"司傑被打得一跳,跳下了牀,"雲朵兒!你個母夜叉"
"下去"朵兒抓了抓頭髮,"我換了衣服馬上下來"樓下的廳裏坐着的女人,像是沒有經歷過任何劫難,雲家所遭受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依舊是豪門貴婦的氣質,一身的名牌都是當季的最新款。
她並不看雲世誠,聽着樓道的腳步聲,趕緊轉過身去,司傑從上面走下來,女人便站起來,一改方才的冷然,換上温柔的笑容,"司傑,媽媽這裏來。"司傑撲在女人懷裏,"媽媽,你先坐會,姐姐馬上下來。"朵兒是想媽媽的,結婚前總是想總是想,一遇到困難就想。
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去求人辦事被人趕出來,四面楚歌的時候想媽媽。
不敢費錢打車,又不知道坐哪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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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力盡的走了一個站台又一個站台的時候想媽媽。
司傑生病發高燒,半夜下着瓢潑大雨還揹着弟弟出門打車去醫院,叫弟弟名字弟弟不回答,急得哭的時候想媽媽。
第一次用煤氣,那煤氣灶很舊,要用打火機,火苗"轟"的一聲響,扯得老高,她嚇得扔了打火機躲到門邊去的時候想媽媽。
一次又一次撥着媽媽以前的手機號碼的時候,想媽媽。
她每做一個決定,都想媽媽,想如果媽媽在,會不會同意她這麼做?她這樣做對不對?如果媽媽在,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後來她覺得她是沒有媽媽的,如果有,媽媽怎麼會捨得讓她這樣生活。
後來她覺得媽媽也許比她還要苦,只是怕連累她吧?
可是站在樓梯口,看着抱着司傑的女人,歲月啊歲月,竟讓她這將近兩年來一點變化也沒有,她還是那樣,像個豪門太太,優雅華貴的豪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