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低頭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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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拼力掙開身體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拉斷燈繩,這樣屋裏便瞬間一片漆黑,而且對手一時之間很難恢復照明。
另一點細節就是我在和侯永忠對話時一直都是緊閉雙眼的,這樣做是為了儘快適應黑暗。當屋裏突然變黑,這幫氓還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已經能行動如常了。
那時我用神情虛晃一槍引開眾人的注意力,從而掙束縛。趁着黑暗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摸到了門把手。
猛力拉開房門,簡陋的單元門和卧室破木窗跟着在氣壓的作用下彈開,造成整間平房前後大敞四開的局面。
抹黑的氓們找不到光源,再聽到門窗開啓的響聲,第一反應就是人已經逃了出去,其實我則早在開門之後,以最迅捷的速度繞過眾人,鑽到了牀鋪底下。
我清楚地知道每個人所站的方位和屋內陳設的全部情況,這才能悄無聲息的行動,當然即便是我碰巧撞到什麼東西或者人,也不會有誰去注意,他們看不清境況,就算聽到動靜或者被碰到,也會以為是自己同伴所為。
當然,實施這麼冒險的計劃和我對這裏的環境極其悉是分不開的,畢竟這是我曾長期居住的落腳點,此時侯永忠一干人等已經追出屋去,牀下的我知道時機轉瞬即逝,立刻連滾帶爬鑽了出來。
本來我是要取東西才回來的,可是那些物品我藏得十分隱秘,把它翻出來費力費時,而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更何況,如果把東西起出來帶在身上,還沒找到更合適的藏匿地點就被抓,那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要是東西不在身邊,就算我被逮到,還可以用它當做最後的籌碼周旋。
想到這裏,我再不顧一切,撒腿向門外奔去。步入一條狹長的小巷,只要我奔出巷口,外面就是四通八達的校園道路,昏暗的燈光可以幫助我逃出生天,暫時保住這條小命。
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巷口越來越清晰地柏油馬路,我撒足沒命的狂奔。
“兔崽子!”一聲沉悶的怒吼從我身側一條錯的衚衕口發出,緊跟着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大力量硬生生揪住了我的頭髮,將我向一側猛拖。
那莫名巨力非常強大,在它的拖拽下,我奔跑的趨勢戛然而止,換而的是整個上身側仰開去。
“啊!”頭皮彷彿要被撕裂般的劇痛,使我一聲慘叫。從聲音和這股力道上判斷就知道身後的人是那天殺的侯永忠。
當下我顧不得多想,身子失去平衡的同時,左腳死命向前蹬地,卯足力氣揚起右腳,藉着上身後仰的勢頭猛向後踢。
“噢!”結結實實踢在一處的同時,傳來侯永忠一聲悶哼。我本想接這一腳將他踢開,順勢爬起再逃,誰知那侯永忠受了我的一擊,抓我頭髮的手居然仍舊未松。我正錯愕,不料右腳踝竟是被他抓住。
那隻手力氣太大,腳踝像是被老虎鉗子鉗着一樣,劇痛無比。
“我叫你跑,養的!”侯永忠怒吼一聲,雙手一起使力,竟是將我整個人輪了起來:“我去你的吧!”隨着叫罵,我便橫着被扔了出去。
“哦!”慘叫的同時,‘咚…撲通’一聲,我一百四五十斤的身軀撞到了牆壁上,然後摔落地面。
“打,給我往死裏打!”侯永忠這一招呼,不知從何處,剛才那些氓一起衝了出來,對着地上的我就是一頓慘烈的拳打腳踢。
“啊…喔!”此時的我再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側身趴在地上,一手護住頭部一手捂着褲襠,蜷曲身體忍受。
去年雖然是做戲,我曾吃過顧振海手下不少拳頭,説實在的時下這些人的拳腳顯然是蕭洪濤、張林他們所望塵莫及的,直打得我七葷八素頭暈腦脹,偏偏他們的拳腳還一個勁的,像雨點般向我身上招呼,似乎一時間沒有停下來的希望。
強忍劇痛的我暗自懊悔,剛才真是百密一疏。我家大門外就是一條狹長的小衚衕,侯永忠他們剛追出來也許並沒意識到,但跑一陣子還不見我的蹤影,任誰都會覺得不對,定然翻回頭來找。
如果當時我想的周到一點,應該先就近找另一處隱蔽地點藏身才對,這樣等他們回過頭來見房間內沒人,這才會堅信我已經逃走。哎,真是一步錯滿盤皆囉嗦!
七八個氓圍着我羣毆,剛開始見我還在不停的叫喊慘呼,一面護着要害一面就地翻滾,可是幾分鐘過去,卻發現地上的人不再呼喊,好像也沒了躲避的力氣,連遮擋頭部和下陰的手也鬆開了,身子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等等等…”其中一人攔住其餘的氓,扭頭對侯永忠説:“忠哥,這小子不太對啊,你來看看?”經他提醒,大家止住了拳腳,另一人蹲下來細細打量,見我雙眼緊閉,手腳鬆軟,説道:“哥,他…他不會沒氣了吧,怎麼沒動靜了?”説着‘啪’重重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見我依舊沒任何反應,續道:“別是這孫子太柴,給咱
死了吧?”
“起起,我看看!”侯永忠走上前來,排開眾人,蹲下來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下試探,竟發現沒有任何氣息,當下急道:“哎呦不好,養的真沒氣了…啊!”誰知便在此時,我突然睜開了雙眼,同時張開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噢!”侯永忠還沒來得及反應,忽覺臉上襲來一陣勁風,再要躲閃已然不及。
耳輪中單聽‘啪’的一聲,我手上一塊磚頭擊在他的額頭上被砸了個四分五裂。侯永忠身子向後一陣搖晃,我順勢爬起繞過他,撒足向前奔去。説時遲那時快,周圍的氓一陣驚呼,眼見我就要衝出這層包圍圈,未料想不知是誰伸腿絆在我腳下,緊跟着眾人一擁而上將我死死壓在地上。
本來我想裝死尋求一線生機,故此將一塊磚頭捂在身下,放鬆身體強忍疼痛任由眾人圍毆,為的就是突襲侯永忠然後藉機逃竄。
不曾想我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盡力氣把板磚在他太陽拍碎,姓侯的居然並沒有立刻被我拍暈倒地。
他那龐大身軀依舊擋在我面前,令我不能雷厲風行的逃出,終究還是被抓了回來。一番毆打之後,我被牢牢按在地上,藉着只能微微抬起的頭顱,我斜着眼看到。
此時侯永忠正接過手下一人遞來的手帕捂着額頭被我打到的地方,從他手指縫還隱隱有血跡溢出。
侯永忠圓睜二目血灌瞳仁,一面向我走來一面咬着後槽牙罵道:“你媽,敢動我…敢動我,我
不死你個
養的!”説着從褲管裏
出那把尖刀直奔我而來。
看這樣子,我知道他是動了殺機,很可能這一刀真會要了我的命。面對此情此景,我已是無計可施。
而侯永忠的步伐依舊在加快。他拉開身邊兩人奔到我面前,舉起刀就要刺下:“你媽狗雜種,今天叫你死在這…”
“東西在我屋裏!”我息着説道。聽到我的話,侯永忠即將落下的刀鋒突然停在半空,就連他那凶神惡煞般的猙獰神情也瞬的僵住了,五秒鐘之後,他突然伸手揪住我的上衣後領,直接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冷道:“走,帶我去取!”一羣人把我推推搡搡帶回了那間漆黑的小屋,此時月光從窗户裏照進來,能見度雖然不高,卻也勉強可以看清四周了,侯永忠把卧室的門重重關上,將沾着血的手帕扔在一邊,摸了摸傷口,狠狠道:“説,在哪?”
“把牀挪開,把櫃子旁邊的地磚撬開,裏面有塊青石板,底下就是!”我被打的渾身疼痛,有氣無力地説。
不用老大發話,自有人搶着挪牀撬磚。這裏很簡陋,地板其實就是板磚鋪成的,只要撬動一塊,四周的就非常容易拆了。不一會就出下面一塊大約一米見方的青石板。
“忠哥,這玩意真沉啊,撬不動!”幾個傢伙費了半天勁,那塊石板依舊温絲未動,抱怨道。
侯永忠自從進得屋來一直拎着刀守在我身邊,雙眼沒有離開過我分毫,聽了這話啐道:“廢物!”然後向身旁兩個小子道:“看好他,再要跑了。我扒了你們的皮!”等到那二人將我死死抓住,知道我再難以掙這才轉身。
“滾滾滾!”他將手中尖刀戳在牀梆的木邊上,走過去分開坑中數人,大刺刺站在石板面前,蹲下身子雙臂張開兩隻手分別扣住石板兩端,指頭微動抓牢抱緊。口中説道:“閃遠點,嘿…”偌大的青石板居然隨之被他緩緩抱了起來。
“好,老大牛!”周圍的人一起喝彩,可是就在他們的馬
聲中,侯永忠突然立足不穩,腳下一空便要跌倒,石板也跟着失去平衡,向他
口拍去。
“我!”這莽夫也實在了得,臂力恁地驚人,身子傾斜坐倒的同時,居然暴喝一聲,將手中石板向一側扔了出去。
‘咣噹,撲通’石板摔在地上,旁邊的氓立刻向後閃躲,侯永忠只不過跌了一個
墩,安然無恙。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低頭觀瞧,見自己的一隻腳踩進了地裏土中,原來腳下是一個竹坯子搭成的陷坑,雖然只有二十公分深,但也足以令人失足跌到,其實這是我設計的一個陷阱。
為了防止東西失竊,我將它藏在牀下地裏,四周用竹片做了個陷坑,然後再在上面澆築了混凝土石板。這塊石板厚度不下十幾公分,至少有一個人的分量。竹子的韌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