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瘋學長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檢查包裹的寄件人，包裹並非是白教授或者祝淇學姐寄給我的。不是他們倆，沐城還有誰知道我的聯繫方式？我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警院大三學生，從未去過西南地區的沐城。

包裹寄件人一欄寫着一個潦草的名字，我看了許久才看出來是“陳申”兩字。我不認識陳申，再看包裹寄出的時間，199年3月1，正是白教授和祝淇學姐從首都趕往沐城縣的前一天。據後邊我所看到的案情報告文件，嫌疑犯陳申早在幾個月前跳樓自殺。

我拿着錄像帶找到白教授的研究生韓胤。

韓胤和祝淇同一年考入白教授的門下，據説他們倆還是戀人，按照我平的觀察，他們倆平時聯繫少得可憐，見面話也不多，就算是戀人也屬於地下情。

這一次，本來由韓胤陪同白教授一起去沐城縣，出發前一天，韓胤胃炎發作需要去醫院檢查治療。祝淇代替了韓胤的位置，成為白教授的助手。韓胤是白教授的得意門生，研讀的是刑偵技術專業，曾多次幫助白教授破解案情。白教授每次參與協助有關部門調查案件，他一般都會帶上韓胤。

韓胤屬於高智商人才，思維邏輯緊密，觀察力鋭，判斷力驚人，有時候過於木訥、沉默寡言。

我找到韓胤的宿舍，韓胤躺在牀上捂着肚腹，牀邊擺着一杯冒熱氣的開水和幾包藥丸，看樣子他的胃炎還沒好。我和韓胤、祝淇平時接觸得不多，但都在白教授門下學習，學長學弟之間極少客氣。

韓胤看上去有點兒不對頭。他蜷縮着，顫抖着，頭髮亂糟糟，鬍子渣一臉，一身臭氣，像是喝醉落街頭好幾天的酒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韓胤眼神離叨叨不停地説，也不知道在跟誰説話。

“師兄，你怎麼了？”宿舍內的沒有其他人，我趕緊走到韓胤的牀邊問。韓胤抬起頭，睜着佈滿血絲的雙眼盯着我手裏的那盒錄像帶，他甕聲甕氣地問“哪來的？”我説“沐城。”

“沐城？”韓胤驚恐萬分，目眥裂，滿臉狐疑地望着我。韓胤向來本分，我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子。聽説白教授和祝淇在沐城縣失聯後他好像就有點兒反常。我想安他幾句，他將右手中指伸出來不停地敲擊牀沿，篤、篤、篤，一下一下有節奏地，他哀怨地念道“白教授和祝淇他們都死了，這是復仇。”我怔了怔。

“我們都會死，這是上帝決定的。我們都是惡的人，我們會永無輪迴。”韓胤繼續唸叨着，雙眼通紅，口裏噴出一口白沫，發羊癲瘋般瘋狂搐，整個人看上去完全被鬼附身一樣。

我的出現使得他很害怕，他甩手把牀邊的水杯和藥全部推倒。他爬起來蹲着身子躲在牀角落。抱頭蹲着，嘴巴不停地湧出白沫。

我有點擔心，喊道“師兄，你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韓胤痛苦地喊着，像是有什麼東西肆擾着他。我楞了一下，韓胤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我，驚恐萬分的他不停地用腦袋去砸牆壁，都砸出血來了。我趕緊放下手中的錄像帶伸手把韓胤從牀上拉下來。我將韓胤摁倒在地。韓胤發瘋地叫喊着，門外頓時走來許多人。

韓胤掙扎着，吼叫着，完全成為了瘋子。

眼看他就要掙，我朝門外的人喊道“幫忙啊！”門外的人跑進來幫我把韓胤抓住。

“小龜--”被眾人拉住的韓胤朝我喊了一句。

他總算是認出我來，我正想回應，他朝我氣吁吁地喊道“我們終將會死亡，他們來找我們了。十年前的怨靈，都復活吧！血與魂，讓這片大地毀滅。”韓胤猙獰恐怖地喊着，像是在喊什麼宣言似的。

“韓胤他怎麼了？瘋了？嘰嘰歪歪胡説道些什麼？”正緊緊抱住韓胤的許清學長茫然地問我。

我搖搖頭表示不懂。

“韓胤他平時不這樣，這小子神錯亂了。”許清學長説道。

韓胤突然安靜下來，他冷笑着，不停地冷笑着，惡地笑着。

“學長--”我上前一步。

韓胤抬頭冷冷地看着我，“小龜，我看到他們了，他們來了。”他朝天花板痴痴地看去，説話的聲音陰幽愴涼，這話説得我們背脊發涼，覺有什麼東西正在盯着我們看。我和大家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然而天花板上什麼也沒有。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你們是冤枉的。我會幫你們查清楚，我一定會幫你們找到兇手。求求你們，別殺我。”韓胤跪倒在地，着淚水嗚嗚哭説着，覺有什麼東西正在騷擾他。

韓胤見鬼了？我們被他這一幕嚇壞了。

我到無奈，我還以為他能幫我，沒想到他瘋了。

我看了一眼抱住韓胤的高大身材的許清學長，“送去醫院神科去吧！”

“就是你，我找到你了。”韓胤猛然掙開，他一步跳到我後面，抓住我放在桌子上的那盒錄像帶。他撫摸着錄像帶，像是在撫摸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痴痴地開腔唱起來，“紅楓葉，火雲花，黃泉路上遍地開。魂兒飛，命兒歸，六月飛霜誰人知？千里路，萬里雲，我重生蕩乾坤…”韓胤是秦省人，唱出一口地道的秦腔，鏗鏘有力，聲音結合他猙獰的面孔，怪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