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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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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戰局僵持,桑兒·考利昂才踏上以他自己的死亡為終結的消耗戰的血路、也許因為他那狂暴的格失去了約束,他才落到了這個地步。總之,那年夏,他向敵方附屬人員發動了毫無意義的襲擊。哈萊姆地區為塔塔格里亞家族搖旗吶喊的人一個個給打死了。破壞碼頭工人罷工的暴徒給成批地屠殺了。五大家族的工會官員受到了警告:要他們保持中立。當考利昂派的賭注登記莊家和放債者仍然被止進入碼頭區的時候,桑兒派遣克萊門扎率領他的部隊在狹長的沿岸地區殺得雞飛狗跳牆。

這種亂砍亂殺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種做法不能影響戰爭的結局。桑兒是個出的戰術家,也贏得了一個個出的勝利,但是他卻缺少考利昂老頭子所具有的那種戰略天才,整個局勢陷於一訪問早已被敵人記錄下來了,因為這是他長期以來的致命弱點,所以他在這方面也防範得很嚴密。雖然璐西一點也沒有覺察,但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受到了桑迪諾兵團的監護:一旦她那層樓有一套房間空出來了,馬上就由桑迪諾兵團最可靠的士兵租用下來。

老頭子在恢復健康,很快就會重新掌權,到那時候,戰局肯定會發生有利於考利昂家族的變化。對這一點,桑兒是有把握的。另外,在他捍衞他的家族帝國的同時,他還要贏得他父親對他的賞識,因為家族帝國的地位並不一定是長子繼承,他還得鞏固自己對考利昂帝國的繼承權。

但是,敵人也在分析局勢,並得出了結論:避免徹底失敗的唯一辦法就是幹掉桑兒·考利昂。他們這時對形勢的理解更進了一步,認為同老頭子談判解決問題還是可能的,因為老頭子一貫通情達理的作風是人所共知的。他們開始痛恨桑兒那種嗜血成的作風,認為這種作風實在野蠻,而且還缺乏生意人的鋭的嗅覺,誰也不願意再出現那種兵荒馬亂的局面了。

一天傍晚,康妮·考利昂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聽聲音,打電話的人是一個女郎,是打給卡羅的。

“你是誰呀?”康妮問。

電話裏的女郎格格地笑了起來,説:“我呀,我是卡羅的女朋友。我想要給他説,今天晚上不能見他了,我有事情要出城去。”

“你這個臭‮狗母‬,”康妮·考利昂對着電話大聲罵起來“你個臭‮子婊‬,爛‮狗母‬。”卡羅那天下午到田徑場參加賭博去了,當他回到家時,因為賭輸了,心情很煩躁。另外,他因為經常隨身捎帶着酒瓶,隨時都在喝酒,這時也喝得半醉了。他剛一踏進門,康妮就衝着他尖聲怪叫地罵起來。他沒有理她,進了洗澡間想洗個淋浴。他從洗澡間出來,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自己擦呀擦的,準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出門去。

康妮站在那兒,雙手按着部,氣得噘嘴瞪眼的,臉也發白了。

“你哪兒也去不成了,”她説“你那個姘頭打來了電話,説她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你這個臭雜種,你居然厚着臉皮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給你的那些臭‮子婊‬,我要卡死你,你這個小雜種,”説罷,她向他猛撲過去,又是腳賜,又是手抓。

他用一條肌發達的胳膊擋着她,使她無法挨近他的身子。

“你發瘋啦,”他冷靜地説。

但是她看得出來:他憂慮起來了,好像他早知道那個他近來一直抱着睡覺的、發了瘋的女郎真的會耍這麼一個花招。

“她到處捉人,真夠嗆,”卡羅説。

她閃過他的胳膊,撲上去抓他的臉。她用指甲抓破了他的臉,他以令人歎服的耐心輕輕地把她推開了。她看透了:因為她懷孕,他才對她如此忍讓。這一下,她可就更有膽量了,覺得可以痛痛快快出出悶氣了。

她看出他的膽怯,這使她充滿了傲慢的喜悦。

“你就給我待在家裏,”她説“你不要再想出去了。”

“行,行,”他説。

他還沒有穿好,身上只有一條短褲。他喜歡就這樣在家裏走來走去,他對自己v字體形和長滿金黃的皮膚到很自豪。康妮如飢似渴地打量着他。他勉強地大笑起來。

“你至少先給我吃點什麼嘛,嗯?”她氣消了。他要求她儘儘義務,至少是要求她盡一種她應盡的義務。做菜,她是一把好手,這是她從媽媽那裏學來的。她先做的一道菜是青椒煎小牛,趁着鍋還在火上偎着的機會,又做了一道拼盤。與此同時,卡羅躺在牀上讀着第二天的賽跑預報單。他旁邊放着滿滿一杯威士忌,他一面讀預報單,一面呷威士忌。

康妮進了卧室,但是她站在門口,好像沒有受到邀請不便來到牀邊似的。

“飯菜擺在桌子上了,”她説。

“我這會兒不想吃,”他説,仍然在讀預報單。

“飯菜擺在桌子上了,”康妮堅定地説。

“滾你的蛋,”卡羅説。

他把玻璃杯裏剩下的成士忌一飲而盡,接着又往玻璃杯裏倒酒,本不理她。

康妮回到廚房,抓起裝滿菜餚的盤子,砰砰啪啪地扔進洗滌槽裏。卡羅來到廚房。他望着油膩膩的小牛和濺得滿牆都是的青椒,他那講究整潔的癖受到了刺,便然大怒。

“你這個嬌生慣養的臭婆娘,”他凶神惡煞似的説“快給我打掃乾淨,要不,我要把你踢得。”

“我不打掃,死也不,”康妮説。

她伸出雙手,像虎爪子一樣,恨不得一下子把他那赤膛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