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試練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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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那隻老虎看見自己的兩個同伴都被賈諼殺了，先是有點懼怕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靜靜的伏在地上，並且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大貓在求饒似的，賈諼見狀，就知道這老虎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志，面對失去了戰鬥意義的對手，賈諼本就不想繼續攻擊。

“影大人，這樣可以了吧？”賈諼看着那隻老虎，然後有點不忍心的對着影説。

只聽影的聲音從賈諼的背後傳來，她的聲音中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一分的冷酷:“殺掉牠，諼，牠是敵人，是要殺死你的對手，不能夠就這樣放過牠，斬草必需要除！”

“但是…”賈諼回過頭去想和影爭辯，但卻看見影飛快的出了弓箭，然後一箭向着他過來，賈諼本來不及閃避，只能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但過了好久還是沒覺到痛楚的賈諼，卻聽到了背後傳來老虎的慘叫聲。

賈諼馬上轉身一看，那老虎竟然在賈諼兩步之遙的地方被一箭中虎口，然後整個身軀倒了在地上，這時就算賈諼再笨也明白髮生了甚麼事，老虎本來想乘着賈諼轉之時偷襲他，但是被影一箭殺掉了。

這時只聽影冷冷的説:“諼，這裏是戰場，不是比賽，不是遊戲，是生死的殺戮，如果不能認清這一點的話，你本就不可能掌握到殺戮的覺悟，在戰場之上，只有生死敵友，沒有寬恕和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或許明白理論，但是卻完全不能實踐出來，這就是現實和思想間的差別嗎？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徒有理論而沒有實際的人，所以才會被大家視為沒有覺悟…】“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影展出了一絲温柔的微笑，她走了進欄內，然後輕輕的拍着賈諼的肩膀説:“要想擁有殺戮的覺悟，第一步就是要學會殘忍，沒有殺心的人，是不可能擁有殺戮的覺悟，要讓自己清楚的明白到，只要殺掉敵人，才能夠保護更多的人，只要心中持有這種信念，那麼就不用怕墮入修羅之道，記住！堅守本心。”

“我…”賈諼閉上了眼睛，深思了好久，然後才張開眼睛説:“明白了！”

“好，那就開始屠戮的試練吧！”影的臉上再次出現興味十足的笑容，然後就命令侍從開始準備，那些侍從得到影的命令後，馬上就七手八腳的搬來了一大堆的牢籠，這次賈諼可以清晰的明顯到，牢籠內不是甚麼危險的生物，因為這裏近百個牢籠之中，都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的聲音。

賈諼在影的示意下再次站到鐵欄內，就在賈諼疑惑的打量着這近百個的牢籠時，那些牢籠卻被打開了，近千隻的幼犬出現了在賈諼的眼前，這些幼犬看起來只有一兩個月大，有些連走路也沒有完全學會，一下子整個空間就完全地充斥了幼犬的“嗚嗚”聲音…

“屠戮的試練很簡單，只要你把這裏一千隻的幼犬全部殺掉，那麼你就能通過這次的試練。”影的聲音從賈諼的背後傳來，這個指示讓賈諼到心中一涼，要屠殺這一千隻幼犬説難不難説易不易，其易在於幼犬並不會反擊，而其難則因為要不動惻忍之心而殺死一千隻幼犬，卻不是輕易可以做到。

賈諼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他回過頭去確認這次試練的目標時，卻得到了影無情的肯定，賈諼咬緊了牙關，然後向着離他最近的那隻幼犬走過去，只見那隻幼犬看見賈諼走過去時，就小心翼翼的縮了起來，然後發出悽慘的嗚泣聲音。

“抱歉了…”賈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舉起手中的蒼龍，然後向着那隻幼犬砍過去。

一聲幼犬的慘叫聲，那隻幼犬就被賈諼一刀殺死了，當聽到那幼犬的慘叫聲時，賈諼差點兒就想放棄繼續屠殺的行為，但當想到影剛才所説那一番有關殘忍的説法，他才沒有直接放棄，而是一隻一隻的屠殺着。

一隻…十隻…二十隻…五十隻…一百隻…

賈諼心中默默的數着被殺幼犬的數目，而其他的幼犬也像是明白自己未來的下場般，只是可憐兮兮的嗚咽着，這讓賈諼的心神更為之動搖，終於在到第一百二十九隻時，賈諼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對着影大聲叫:“為甚麼？這種試練究竟有甚麼意思？與其讓我這樣屠殺沒有反擊之力的幼犬，倒不如讓我直接去殺人，殺人不是隻要殺一次、兩次、三次後就會習慣嗎？為甚麼我就要在這個地方做這種事情？”

“你真的是這樣以為嗎？”影冷冷的走進了鐵欄內，然後突然一把掌打在賈諼的臉上，賈諼的臉上馬上就出現一道紅通通的掌印，只聽影繼續説:“你真的以為殺人只要殺一次、兩次、三次就能習慣嗎？”賈諼只是默默的按着被打的地方，並沒有説任何的話，只聽影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她幾乎用吼叫的聲線對賈諼説:“你知道每年軍中有多少人就因為抱着你這種的態度，最後結果怎樣？除了少數人真的擁有了殺戮的覺悟外，其他的不是徹底厭殺了就是變成了殺人狂，他們的人生就是因為這種態度而被毀滅！”

“…但是我…”賈諼自然明白影的意思，但是讓他這樣去屠殺幼犬，他實在做不出來，他的神已經在那些幼犬的嗚咽聲中快要崩潰了，這讓他有受不了的覺。

影看見賈諼的反應後，突然把賈諼抱進懷中，然後在他的耳邊温柔的説:“你不是這個亂世的人，也不是應該參與戰爭的人，所以明白到自己的真情，然後遠離戰爭吧！”

“但是小晴…”賈諼被影抱住，先是一驚，接下來卻放下了手中的蒼龍，然後任由影抱着，他受着影身上傳來的體温與陣陣幽香，心中卻不斷的動搖着，戰爭…但是保護…信念…

影聽到賈諼的話後，突然放開了賈諼，然後取出了弓箭，在他的面前一連殺了十數只幼犬，賈諼靜靜的聽着影説:“我和羽自小都是在西涼長大，我們明白到仁慈對於敵人是毫無用途的情，但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有人的弱點，只是為了西涼，為了我們守護底下的漢朝人民，我們把情封鎖了起來，然後以血和殺來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明白嗎？”賈諼看着影的身影，他突然發現她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就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她擁有理想，擁有覺悟，擁有上位者的心理，這都是他所缺乏的，所以他才會不適合於這個亂世，不適合於戰爭之上。

賈諼看到影的眼角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他終於明白到屠戮的意義…

【心中懷有着對守護的仁慈，給予敵人最兇狠的殺戮，世界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如果想守護自己所想守護的人，那麼就要捨棄仁慈的心，只有這樣才能夠擁有屠戮的覺悟！】想通了這點的賈諼，手提着蒼龍就衝進了幼犬羣之中，他心中默默的想着小晴，想着村莊裏的人，想着羽、影，想着一切他想保護的人，然後開始冷靜的屠殺着幼犬們，只有把殺戮當成保護的一種手段，賈諼才能夠避過良心的責備，以無情的理想去進行殺戮。

鐵欄內千隻的幼犬，很快就被賈諼和影通通殺光，當所有幼犬都死去後，影才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説:“恭喜你通過了屠戮的試練。”

“那本來就不是值得恭喜的事…”賈諼的臉一沉，然後有點不自然的説。

影微微笑了笑，然後才説:“最少，你已經擁有了最基礎的覺悟了，你對保護家人的執念，遠遠超越我所想的強大，要知道當年有不少的人，可是花了近一個星期才能把這千隻幼犬一一殺死。”

“或許吧…抱着慈悲的心態，但卻做着殺戮的行為，那本就是偽君子…”賈諼看着滿地幼犬的屍體，然後帶着悲哀的神情説。

影聽到賈諼的話後才説:“你説對了，戰爭本來就是偽君子的遊戲…只是有些人隱藏得很深，有些人卻表無遺罷了…啊…啊啊啊啊！”

“影大人！？怎麼了？”賈諼聽到影的慘叫聲後，馬上緊張的問。

影的眼睛盯着賈諼，雙目突然泛起了淚光，只聽她用楚楚可憐的語氣對着賈諼説…

諼…～我的曲奇餅…曲奇餅全都被幼犬偷吃了啊…～嗚嗚…

第十四章試練的意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