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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夏日的天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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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説齊家本來就是他齊貅的,如今只是討回來而已。

齊貅固執的譏諷斜睨程豈,心裏很是不滿,齊家那麼髒,他才不屑於要齊家的家業。他會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產業,比齊家更龐大的,齊澤楷的東西,他碰一下就嫌手髒。

他的表情那麼明顯,程豈怎麼可能看不明白?但這不是齊貅不要就可以的,這是他的應該拿回來的一部分,替代那個人,死去的人。

只是簡單的,程豈不願多説,齊貅不願意妥協,但是程豈有的是法子讓齊貅屈服,比如他的以後,比如才見面的禾裏和陸妤。

雖然對外人狠戾,但是齊貅的心是孤獨的,有一個姐姐和侄女,齊貅是最願意不過的,這種對親情的渴望,沒人會比他們更瞭解了。齊貅冷哼一聲,很不的看看唄程豈抱着,居然很快睡着的陸妤,心裏想着,小豆芽,你倒是睡得安穩,這裏可危險着呢,你知道麼你!如果他那麼聽話,也就不是齊貅了,從程豈懷裏奪過陸妤,嫌棄的説“這是我侄女,要想抱女兒,自己生去!”然後高傲的抬着頭,很不練的抱着陸妤吭哧吭哧的上樓去了,看着突然孩子氣大發的齊貅,程豈無奈了一陣,果然小孩子和女人是最難懂的生物,這心思是不好猜的,不過程豈知道一點,就是齊貅不會那麼乖的聽從自己的要求去美國,現在他倒是好奇,齊貅會怎麼做。

醫院的夜晚安靜得很,禾裏忽然睜開眼,坐起來,望着窗外燈光輝映的後院。有些事情,她是不希望程豈參與進來的,即使她現在接受程豈是她男朋友的身份,但她還是那個自己,只是多了一個親近的人,這是禾裏的定義。

她獨來獨往慣了,自己要幹什麼之前,喜歡一個人決定,禾裏直覺,是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和別人説呢,即使那個人異於常人的關心你,到現在禾裏的心裏也沒有必須要把自己的行動告訴誰,不然有人會擔心的這種覺悟。

禾裏打了車回齊家,齊清媱的事情,她總是要算上一筆的。唐圓圓那麼委屈的在她面前哭着,她怎麼會忍心的不做點什麼,即使和齊清媱吵一架,也比現在在病房什麼都不做來的好。禾裏覺得難受,為什麼唐圓圓的愛那麼執着呢,她對程豈,遠沒有圓圓的心思。

眼瞅着唐圓圓在自己滿前哭的時候,禾裏也想過,如果程豈和別的女人有染,那她就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既然下不去手,那就離開好了,自己帶着齊貅和陸妤,哪兒都能生活的,她可以做個老師,叫學生知識,這樣就可以養活她們兩個了。

禾裏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算不算愛,只覺沒有那麼強烈的情,一定要待在誰的身邊,或許是還沒有離開過。突然的,禾裏就想遠走一次,她想知道,若是自己遠離了他,她會不會像唐圓圓那麼難受,難過的想哭,即使她的男人不止有她一個,也可以忍受。

但是一點,禾裏是清楚的,説着愛自己的男人,上了其他女人,這就不算愛。

是為了心裏的叛變,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他的貪婪。

到了夜晚,齊家還是燈火通明,看着富貴堂皇得很,以前沒覺得,現在從遠處看着,還真是。平常人家,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住進這房子,也不怪乎那程豈在皇天為了自己做的那處戲。

帶自己到哪兒不好,偏偏去了最難進的皇天,不是要給齊澤楷一個下馬威嗎?明明白白告訴他,趙禾裏,是他罩着的的女人。

禾裏眼皮抬着眼皮,極其澄靜的瞧着奢華的齊家,這麼大的房子,趙繡,你住着,可覺得心空?可覺得,這麼大,找一個人多累啊。

這麼晚了,看見是禾裏小姐站在門口,張叔臉難看,且帶着驚訝“禾裏小姐…你…”張叔現在看見禾裏,上午時驚的魂兒都沒了的景象就浮現了,一直以為這位新來的禾裏小姐,只是多年落在外,過的慣是些苦子,下週才覺着自己想錯了,能被那麼一個男人保護着,怎麼會過着苦子呢?

定是過着高貴奢華的生活,不然怎麼齊先生會對她那麼好,自己真是眼拙。

急忙開了門,張叔賠着笑“小姐,這麼晚了,夫人剛回來呢…”禾裏漠然的瞧了一眼有些懼意的張叔,早上發生什麼事了,看見自己,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忽地的明白了幾分,大抵是早上程豈帶着自己走的好時候,震懾住了他們,所以現在才知道怕了嗎?禾裏從未覺得這麼諷刺,齊清媱在開學那給自己的難堪,當時張叔説的什麼,禾裏的記太好了,竟然都能記着。

人在屋檐下,哪兒不低頭。

沒有過多的管張叔説什麼,禾裏直接進了大廳,恰好對上趙繡驚喜的眼。

趙繡剛從香港回來,正説着找禾裏,卻看見她從門外走進,心裏也是疑惑,阿禾不在房間裏,怎麼倒是從外面回來了。但是看見了就好,趙繡幾步上,眼裏慢慢的帶着笑意“阿禾,臉看着怎麼這麼不好,瞧你這穿的,快入秋了,夜晚天氣涼着呢。”轉而一頓,喊着“張嫂,給阿禾拿件披肩下來。”看見這樣的趙繡,禾裏一時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媽媽欣喜的給自己拿着衣服的時候,難道她要告訴媽媽,不好意思,齊夫人,你的女兒和兒子離齊家了,以後和齊家沒任何關係了嗎?

只是一瞬間,禾裏就覺得自己想的這些是多餘的,齊家是齊家,趙繡是趙繡,是兩個不同的整體。

扯扯嘴角,禾裏安靜的開口“我不冷,你從香港回來了,那邊有什麼麻煩嗎?”小時候她生病,濕的温度,比這個地多了,那時候陸喬還沒在。就她一個最小,生病了又如何,誰沒生過病?冬天,生病的她也冷得很,可那個時候,沒人對她説過,夏的天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