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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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豈一腳踏進審訊室，頓住，對老鷹耳語了幾句，隨後臉陰沉的走了進去，程衞看着仗勢就覺得不對頭，心一跳，二哥不會這麼對自己吧？

幾步就跟了上去，正準備進去，一旁的老鷹卻伸手攔住，程衞腦子就開始發疼，真是掉意輕心，俊朗的臉一橫，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仍然不死心不耐的道“老鷹，你這是要攔我？”老鷹鷹眼如炬，微微低頭“老大吩咐，請您等一下，老大會很快解決。”程衞無奈扶額，二哥你就不能給留條活路嗎？讓老鷹來，估計作用就是來攔自己的，等他幹掉老鷹，二哥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時間掐得真準。

氣的站開，程衞心想得了，隨二哥怎麼折騰，反正他也制止不了。

刀疤被程豈揍得現在還沒緩過來，眼一睜，居然又是他！驚恐的看着程豈走近“你…”突然又猙獰的一笑，聲音怪異的開口“這麼久，那小妞該死了吧？怎麼，你現在是來找我償命的？哈哈…”刀疤心裏清楚眼前這男人不會給自己好過，但死前能拉個墊背的，讓他痛苦，也值了。

程豈將椅子一踢，放到刀疤的對面，神淡然的一笑，單刀直入的説“她很好，閻王也不敢從我手上搶人。”竟然沒死，早知道會被抓到，他就應該下手狠點，刀疤遺憾的笑起來“啊，可惜了，居然沒死成。下次吧，會有機會的，你能救得了她一次，還有無數次，你都能救到嗎？看好了，小心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你原是秀城人，在道上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王勳出事的那一年，你也離開了秀城，沉寂幾年後，開始幹起了拐賣人口的事，還真巧，上次王勳的女兒也落到你們手裏過。”程豈勾起一個淡笑，長腿隨意的叉，凝視刀疤的反應，雖然刀疤反應很快，程豈還是看到他眼神一顫微愕的表情，程豈覺得更加有趣，還真不簡單呢。

刀疤挑釁的吹了口哨，裏氣的斜眼看程豈，眼裏分明出恨意“原來那女的是大名鼎鼎王勳的閨女，然後呢，你又想説什麼。”

“她出獄的當天，你回到秀城了，對吧？”程豈開始只是查了刀疤的記錄，沒想到在記錄上看到些有趣的東西，顯示的是禾裏出獄當天，而刀疤在同天時隔十年回到秀城，還真是有意思呢，是衝着禾裏來的，還是衝着王勳呢？

刀疤收斂神情，車票是那位大人安排的，不可能會被人查到，他是怎麼知道的？心下發麻“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你背後的人，真不好對付呢，差那麼一點就被他騙過去了，真是不巧。不過還有條漏網之魚，讓南子告訴他，這件事，得問過我。”程豈不屑的半搭着眼皮，昏暗的光剛好遮住深邃的眼，刀疤倒是一點也看不到這男人的神情，心裏打着鼓，連孫華南都知道，看來不假。

刀疤卸下張狂的表情，沉默起來，生生了口氣“本來還想再演下去的，不過七爺既然這樣挑白了…”刀疤看着角落黑暗的一處，話語一頓，靜靜的看向程豈的方向，瞟了一眼，程豈隨意的換了個姿勢，忽然説“機器在我進來之前就關了。”桀桀的笑出聲，迴盪在昏暗的審訊室，靜謐之中帶着格外的詭異“七爺也知道那位人不好對付，何必兩敗俱傷鬧個不愉快呢？大人希望這件事七爺最好看看就成，其餘的什麼也不要做。”這樣的話從刀疤嘴裏説出來，其他人覺得未免有些可笑，但程豈卻上了心，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瞧了瞧神並不算好的刀疤“那就得看看你的那位大人怎麼做了。”程衞一行人在門外等着，果真如老鷹説的，程豈很快就出來了。一看門開了，程衞趕緊衝進去，得第一時間確定刀疤被二哥死沒，全進去後卻看見刀疤剛才是怎麼樣的，還是還是怎麼樣，連動作都沒變一下。

不可置信的瞧了瞧二哥，喉結滑動的嚥一下，這小子居然這麼命大？二哥沒動他，之前還死活把自己威脅了一通不準動趙禾裏，結果這小子差點把趙禾裏給死了，二哥居然連一毫都沒動！

程衞不樂意了，憑什麼啊！

這下程衞覺得還不如他二哥把刀疤打個半殘好些呢，看着痛快點。

得自己連個外人都不如的覺真他媽不，程衞想着，要不然等二哥走後，他去揍一頓？

裏裏外外的看了個遍，程衞走了出來，語氣特不平衡的對着程豈説:“二哥，你改風格了？這不是你的範兒啊，他都把趙禾里成那副鬼模樣了，你都沒給點調料？”轉頭看了黑漆漆的房間一眼，程豈再慵懶的瞟向程衞“打死了，就不好玩了，這遊戲得繼續玩下去。”腳下一個踉蹌，程衞幽幽的遠離了程豈一步，在心底默默的説，二哥你是那種會遵守遊戲規則的人？笑話呢…

程豈腳步一抬，懶得再和老小多説，立馬注意到多出來的一個人，是沈季！

沈季見程豈看見了他，對着他一笑，就走了出來，還是嬉笑的模樣“七爺，最近特別愛警察局還是怎麼，這才多久，就又來了。”這説的什麼話，警察局就不能來了？程衞齜牙橫了沈季一眼“沈六，信不信我親自問候你幾天？”沈季哈哈大笑，連忙擺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小，按年齡，你還得叫我一聲哥呢，別學你二哥沒大沒小的。”程衞算是程家裏最好説話的一個人，平裏都是笑着，一副牲畜無害的樣子，很得周圍的人心。

程豈和程衞就好比是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程老大則不偏不倚，程家在這三兄弟的聯手下，就算是不靠老一輩的，也硬是屹立不倒，京都中任何人也得掂量幾分後才敢説話。

程衞冷哼一聲，不情願的將臉一撇，也就比他大幾個月，德行“娘炮，瞧你那身衣服，以為在夏威夷度假呢？那麼花哨…叫哥，我看叫花姑娘還差不多。”周圍的人忍不住全都噗嗤一笑，沈季惡狠狠的瞪着得意的程衞，要不是七爺在這兒，程衞還是他弟，要是在這兒和他幹起來，程豈八成得為了老小他兩刀，他早就嗷的衝上去和程衞先來幾拳再説了。友情啊，就是個這麼單薄的東西…

沈季一副看透了的模樣，瞅着程豈黯然神傷，得了勝利的程衞在一旁挑釁的笑，臉上滿是你不服就過來幹一架的信息。

瞅了他倆幾眼，還沒消停的跡象，程豈清冷的開口，帶着漫不經心的慵懶“行了，在屬下面前也不嫌丟人。”沈季最討厭別人説他娘，程衞就是偏偏看不慣沈季穿一身比女人還花的衣服還不準別人説他。

只要逮着機會，程衞就會譏諷幾句，這倆人每次見面必定會雞飛狗跳的槍舌戰一番才肯罷休，不厭其煩。

程衞得了便宜自然賣乖，忒聽話的説了句“好嘞，哥，我不説了。”而看對方順勢下竿兒的行為，沈季暗暗咬牙，這死小子“七爺，你弟和你可一點都不像。”這麼嗆人，也不知道是何誰學的，程老太那是自小就巾幗不讓鬚眉，年輕時潑辣的很，敢直接滴溜把槍就上去和鬼子拼了。在沈季看來，程衞就只繼承了程老太的潑辣，其餘啥都沒了。

嘿，程衞不悦的瞪一眼不説人話的沈季“我哥和我不像，難不成和你像啊？娘娘腔？”眼看沈季又要抓狂，程豈伸手一拍沈季的後背，然後又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程衞，示意他收斂點“我和沈六先走，這邊你看着辦，要是有問題，立刻聯繫我，如果暫時找不到我，就和大哥説，大哥會有法子的。”程衞一愣，就知道説的是刀疤，收斂起調侃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着程豈説:“好，二哥，刀疤的案宗我會親自審，你就放心吧。”走了一步後，程豈想了想，又轉身對程衞囑咐了一句“如果有人要查刀疤的卷宗，你給了就行，把每個人都記下，資料給我，其餘的不要多管。”程衞糊的説了一聲是，程豈和沈六轉眼就不見了人，老鷹則一直尾隨在程豈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沈季，秀城那邊怎麼樣？”程豈十指分明的指節一下一下隨意的敲着，貌似隨意的一問，他不確定秀城的文化案和刀疤的事情有沒有牽連，只能從端倪來順藤摸瓜了。

沈季想了一下，老實的説出口“很奇怪，路局那裏似乎不是對條件不滿意，是忌憚着什麼，現在路局不願意得罪我們，但也不敢和那邊對着幹，這事兒就一直拖着了。”路局那老頭，的很，滑不溜秋的，瞅着他就躲，他總不能到家裏去堵人吧。沈季也被這事兒煩躁得沒心情。七爺出面約談時，還好好的，一變成他路局就不幹了，各種推遲，看來這是衝着七爺來的，這案子必須七爺出面才能走動。

程豈略一沉，不屑的抬眼“和路局説，過陣子我請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