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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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耶城和宮穹隨父子倆相視，沒有阻止也沒有幫忙的意思。他們不是大善人，不會在得知對方是惡徒時，還出手幫忙。

“你先帶煙柳回去治療，她需要你。”宮城低聲吩咐兒子。

“是，爹。”宮穹魈接命，馬上抱起煙柳離開這裏；一半的人讓他帶走了，另一半則留下來陪同他父親，以便父親在有重大決定時，助父親一臂之力。

“少爺，您可聽得見老奴的聲音！老奴這就將繩索垂落，拉您上來。”李泉對着懸崖下大喊。

大喊聲穿過霧氣，飄到山崖間仇絕的耳中，他了口氣，覺到背脊正涼涼地滲着鮮血。煙柳已成功地被宮穹翹帶上去了，在他們上去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絕大部分都是與煙柳有關，他想着對她的情究竟是真是假。

到底他有沒有假戲真做？若是沒有，為何在看見她落下山崖時，會不顧一切跟着跳下來？

愈是深思，他的心就愈亂，也愈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着垂落下來的繩索，他遲疑了。

“少爺…少爺…您有沒有瞧見繩索！”上方傳來遙遠的呼喚，不容他再有半點猶豫。

甩了甩頭，似想甩去所有煩惱，他拉了拉繩索，確定上頭的人抓牢不會無故松落後，將之綁縛在桿上。

“泉叔！往上拉！”他揚聲呼喊。

一得到仇絕的回應，李泉心下大喜，命着家丁馬上往上拉，當然，他也加入救援的行列中。

每個人使勁兒地拉，一點一滴地往上拉，拼了命地想救出仇絕。一旁的宮城則冷眼相看，他雙手環，等着看膽敢算計他宮城的女兒是哪個小子。

沒多久工夫，仇絕被成功救起，李泉高興地噙着淚衝上前接:“少爺，您沒事吧？啊！您受傷了！”李泉焦急地發現他手臂上滲出的鮮血，連衣衫都給磨破了，不知少爺身上可還有其他傷口？

“快！大夥兒快將少爺護送回府。”

“是。”一夥人手忙腳亂地抬出早已備好的轎子，扶起受了傷的仇絕。

“我可以自己走。”仇絕婉拒了他人攙扶。事實上，打從他一被救上來，他的眼就不斷地在搜尋着，他在尋找，尋找煙柳的身影，但是沒能讓他找着，不論他怎麼努力找，她已不在這兒，他又留意到宮穹魈也不在此處了，約莫是宮穹魈將她帶走了。

發現她的離去，心中衍生一股惆悵之情，失意的眼霎時對上一道鋭利的眼眸，兩人視線會，他已認出眼前英的中年男子正是宮城。還以為只有宮穹魈找上門來，沒想到連宮城都驚動了。他嘴角墓地泛起一抹冷笑，憶起了家仇血恨。

“等等，我沒有説你可以走。”宮城出聲攔人，不管仇絕有沒有負傷在身，他之所以留下來，就是要好好盤問仇絕帶走煙柳有何目的，既然他留下來，就算仇絕是奄奄一息，也得好好回他的話。

“哼！你總算是出現了。”仇絕冷哼一聲，忍着背脊的傷痛，站得直的，他可沒打算讓仇人看輕他。

“由你的話，可想而知你是針對我而來。”不滿他的人太多了，但，記憶中沒有仇絕這號人物，他不明白仇絕為何會如此仇視他。

“不錯！你殺了我爹孃，屠殺我族人，我苦熬了那麼久，等的就是今天。”好不容易讓他等到今天，他怎能不將滿腔的仇恨宣出來。

“你究竟是誰？我承認年輕時死在我手中的人不少，但我宮城一生坦蕩蕩，沒做出過滅人家門的鄙事，你到底有何據説滅你家門的人是我？”宮城皺着眉看他。

“我現在叫仇絕，以前的我則叫谷熾威，你可記起來了？”仇絕認為他在逃避現實，不敢承認所曾犯下的罪惡。

“姓谷？為了一張不存在的藏寶圖而慘遭滅門的谷家？”聽他這麼一説，宮城對他的家世才有一點印象。

“沒錯！你可記起來了吧！必於你所做過的事。你有何話可説！”仇絕昂首指陳。

“我知道谷家的事，但我必須告訴你，那場屠殺不是我所為，我不清楚你為何會將事情歸咎在我身上。”宮城搖搖頭，許是惡名在外，許多不是他所為的壞事最後都會被推到他頭上來。

“不可能！你説謊，李總管明白説出是你所為，你還敢狡辯！”仇絕然大怒。

被點名的李總管慘白了一張老臉，迴避地別過頭，不敢説話，內心開始惴惴不安。

“你怎麼證明事情是我宮城所為？當年你可清楚地看見我的臉？瞧見我的劍沾滿你谷家的鮮血？”爆城看了李泉一眼，心中瞭然，咄咄問。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李泉站不住腳，他拼命發抖答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