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子玉心満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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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芳道:“既説好,就應賀一杯。”子云道:“應該。”即勸合席賀了一杯。蕙芳即出了《埋玉》,次賢對了《拾金》。王恂道:“這工穩極了,也賀一杯。”又各賀一杯。應子云出對了,子云出了《踏月》的上對,寶珠想了一想,對了《掃花》。桂保道:“好極了。”子云道:“論對卻好。
但兩個字似乎平仄都要相配,掃字也是仄聲。此中稍欠工穩。”次賢道:“你卻論得是。據我想來,戲目雖多,內中可對者卻也甚少,下一字須講平仄,上一字尚可恕,不比泛對故實,可以隨我們去搜索,此是有數的。
與其平仄調而字面不工,莫若字面工而平仄稍為參差,也可算得。至於第二字,是不可錯的。”子云一想也真沒有多少,也就依了,寶珠出了《山門》,子云想了一回,對了《石》,也算工穩,賀了一杯。到了王恂、桂保了。
王恂出了《彈詞》,桂保對了《制譜》。次賢道:“我想這上對,總要新鮮的才了,太平正了覺得不見新奇。”桂保謂王恂道:“我就出個新奇的與你對,是《偷雞》。”王恂道:“我對《伏虎》。”大家讚道:“卻也工穩。”要賀一杯。次賢道:“要賀也可賀。但《偷雞》二字纖小,《伏虎》二字正大,你們以為何如?”王恂道:“你這評論,真是毫髮不,我改了《訪鼠》罷。”次賢道:“這該賀了。”各人都賀一杯。到了子玉,出的是《看襪》,琴言對的是《借靴》。大家説道:“這個對得好,要賀兩杯。”蕙芳道:“一杯也夠了,這對子也對得快。若兩杯兩杯的賀起來,將人喝醉了,倒對不好了。”次賢道:“説得是,以後頂好的方賀一杯,好的賀半杯,平平的不賀。”於是各賀了一杯。琴言出了《醉妃》,子玉聽得王恂的《伏虎》,就觸着了,對了《醒
》。眾人道:“這個對得有趣,滿賀一杯。”琴言道:“巧在一醉一醒,這倒難得的。”輪到次賢,次賢道:“我出《撇鬥》。”蕙芳道:“好個《撇鬥》。”想了一想道:“我對《搜杯》。”次賢道:“也好個《搜杯》,這裏面工穩,賀一滿杯。”大家喝了,停了一會,次賢催他出對,蕙芳道:“我有一個對,恐怕沒有對的,因此遲疑。”次賢道:“若真沒有對的,也只好喝一杯過去。你且説來,教我想想也好。”蕙芳道:“《女盜》有名《牝賊》,這兩字卻新奇,你對出來,我情願喝三杯。”次賢道:“真的?”眾人也暗暗想了一回,對不出來,子云道:“我對難對。”次賢忽然笑起來,謂蕙芳道:“你且喝三杯,我對給你。”蕙芳道:“你對了,我再喝。”次賢道:“要喝的。那《勢利》又叫《勢僧》,這不是絕對麼?”蕙芳道:“勢字怎麼對得牝字?”子玉一想,不覺撫掌大笑道:“妙極,妙極!就是勢字才可對得牝字,真是絕對。”琴言與寶珠尚未明白,子云、王恂也想出來了,也笑起來,讚道:“真好心思,把這兩字當這兩件東西,真是異想天開了。”四旦尚未想出,蕙芳猶呆呆的想,王恂道:“你們尚未想着,你們不知男子陽為勢嗎?”蕙芳等恍然大悟,便都笑起來,都也説好。
蕙芳真喝了三杯,餘皆賀一杯。子云出了《打店》,寶珠對了《逃關》。寶珠出了《搶嬌》,子云對了《殺惜》。
都為工穩,賀了一杯。王恂出了《草橋》,桂保對了《麻地》,忽又説道:“這地字還差半個字,我改作《絮閣》罷。”王恂道:“這《絮閣》借對得好,可賀半杯。”桂保出了《花婆》,王恂想了一會,對了《火判》。大家已經贊好要賀,王恂道:“慢着,我還要改。”又改了《草相》,眾人道:“更好,新奇之極。”各賀了,子玉出了個《封房》,琴言對了《辭閣》,也算工穩,賀了半杯。琴言出了《卸甲》,子玉也思索了一回,沒有新鮮的,偶想起《桃花扇》上有出《哄鬥,便把《哄鬥借對了。
眾人極口贊妙,各賀了滿杯。次賢出了《飯店》,蕙芳對了《茶房》。蕙芳出了《拔眉》,子云道:“這更難對了。”次賢對了《開眼》。蕙芳道:“這真工巧極了。”次賢道:“還有《刺目》覺得更好些,就只刺字是個仄聲。”子玉道:“這兩個都好,倒像是天造地設,再沒有比他好的了。”又到子云,子云出了《跌雪》,寶珠道:“這個寬了,便宜了我。”既又説道:“這個跌字也不容易。”遂想了一想,對了《墮冰》。一齊贊好,道:“好個《跌雪》、《墮冰》,真是一副好對,是一意化作兩層法。”蕙芳謂寶珠道:“你想個難的給他對。”寶珠點點頭。子云道:“你何故要他難我,無非想我罰杯酒。”蕙芳笑道:“正是。”子云向寶珠道:“你儘管出難的來。”寶珠想了一會,出了《扶頭》。子云笑道:“這個真不容易。”忽然把桌子一拍道:“有個好對,我對《切腳》,你們説好不好?”子玉道:“妙,妙!這個與《拔眉》、《刺目》,可稱雙絕。”次賢道:“比《拔眉》、《刺目》還好,這頭、腳兩字都是虛的,裏面是一樣,平仄又調,真是好對。倒是媚香出來的,我們要賀雙杯。”於是大家賀了,吃了一回菜。到了王恂,王恂出了《花鼓》。桂保想來想去,沒有對,急得臉都紅了,王恂催他,桂保道:“不料這個倒沒有對的。
只有《聞鈴》上那個《雨鈴》好對,卻不是戲目。《草橋》這橋字也不甚對,其餘我想不出來,我喝一杯罷。”桂保喝了半杯酒,出了個《跪池》,王恂對了《投井》,大家説好,也賀了半杯。到了子玉,子玉出了《折柳》。子云笑道:“庾香蕙顧着玉儂,出這樣稀鬆的對子出來,”子玉道:“我一時想不出生的,我看倒是對對易,出對難。”琴言對了《掃松》。子玉道:“我一對連我的上對都好了。”眾人也賀半杯。琴言道:“我就出個掃字的上對,是《掃秦》。”眾人道:“這個難了。”子玉道:“這個真難。秦是姓,又是國名,很不容易。”忽然的想起了一個,也很得意,説道:“竟有這麼一個現在的,我對《擋漢》。”眾人道:“妙絕了,天然,秦、漢二字,掃、擋兩字,也對得好,我們賀雙杯。”於是,大家已輪到三轉,也好半天,已點了燈,略為歇息,又説些閒話。次賢道:“又輪到我了,我也學庾香惠顧人,出個容易的。”出了《酒樓》,蕙芳對了《書館》,便説道:“我也學玉儂的連環出法,我就用書字出個《改書》。”次賢道:“你就難我,我偏要對個好的。”因想了一會,對了《追信》。王恂道:“書、信兩字甚好。”次賢又道:“我又想了一個《放易》,易這好似信字。”大家齊聲讚道:“這個更好,該賀雙杯。”各賀了,子云道:“《見鬼》。”大家沒有留心。停了一會,寶珠催其出對,子云笑道:“你倒不對,還來催我。”寶珠道:“你還沒有出對,叫我對什麼呢?”子云道:“我方才説的《見鬼》,就是這對。”寶珠一想,果然有這個戲目,便對了《離魂》。子云點點頭道:“對也對得好。”賀了半杯。寶珠出了《吃糠》,子云對了《潑粥》。到了王恂,出了個《冥判》。次賢道:“這不容易。這個判字半虛半實,蕊香只怕要罰酒。”桂保想了一回,道:“有一個好對,就新些,卻不是老戲。《空谷香》上有出《佛醫》,我對《佛醫》。”次賢道:“果然好,非但不罰,還要賀呢。”桂保道:“我想出一個難的來了,我出《驚醜》。”王恂想了一會道:“我有個好對,這四個這比起來,還是一樣的顏,你們要賀雙杯。我對《嚇痴》。”眾人大笑道:“真是黑沉沉的一樣顏
,我們要賀雙杯。”各人賀畢。子玉道:“這對可以結了,天也不早了,況我一早出來,過遲了恐家慈見問。請以此對收令罷。”王恂道:“也是時候了,對了吃飯罷。”子云道:“且看,其實天琿早呢。”子玉道:“既要敍幾天,也宜留些
神在明
,今
早散為妙。”子玉見琴言有些倦間,故要收令。子云只得依了,子玉道:“我出個三字對罷。”遂出了《飛熊夢》。
眾人道:“三個字就難些,好對的也少得很。”琴言想了一會,對了《伏虎韜》。眾人大為稱讚,賀了一杯。琴言笑道:“就這一對完結了,我出四個字對罷。”眾人道:“四個字的更難。”琴言道:“罰酒也只得一杯了,若是大家都要對四字的,自然就難了,這一兩個只怕還有。”便出了個《賣子投淵》。子玉也想了一會,對了個《思親罷宴》,眾人拍案稱妙。子云道:“情見乎詞,庾香方才説回去過遲,恐怕伯母見問,真是思親罷宴了。
這個本地風光,我們各賀三杯吃飯。”這一回每人對了四轉,共有三十二副對子,是六十四個戲目。
也費了好些心,喝了幾十杯酒,各有醉意,便也不能再飯。三杯之後,吃過了飯,略坐了一坐,子玉、王恂告辭,子云又約了明。
到明又添了文澤、
航,名旦中也添了幾個,又在怡園敍了一
。陸素蘭單請子玉、琴言二人,又敍了一
。
這一清談小敍,更為有趣。一連敍了三
,子玉也心滿意足,人也乏了,徐子云要請屈道生,卻好史南湘已到京,作一個詩酒大會。子玉不能推辭,只得赴約。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