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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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獨家記憶十二月底的時候，輕晚參加了六級‮試考‬，一月的初的時候學校就放假了，寢室的人早早的就回家了，陳嬌嬌迫不及待的要飛到男朋友身邊，徐分也老早的回去，蘇藝的家雖然就在g市，可她跟表哥説好去旅遊，也早早的收拾東西回去了，只有她賴在學校很長一段時間，元旦的時候餐廳關門，但這並不代表範如笙會清閒多少，忙着四處打工的他，和她獨處的機會仍是沒增加多少。她就向經理借了餐廳的鑰匙來，如笙在打工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在餐廳的廚房裏研究菜，每天變着花樣做東西給他吃。

十二點到一點半是午休的時間，她的身影，總是沒有意外的出現，其他幾個員工都帶着羨慕的神，偶爾還會開開玩笑:“哎喲，不錯哦，女朋友很漂亮很貼心哦。”這人是杰倫，超級哈台，説話的時候一句不離杰倫的經典語氣“哎喲，不錯哦。”女朋友，每次她聽見那三個字時，心底雀躍的像是要開出花朵來，於是第二天在煮東西的時候她都會多些點心，留給他們。

這是元旦的第三天，已經沒有第一天那麼忙了，午休的時候，她照常來了，有戲謔的揚聲喊:“如笙，你老婆來了，還不快快出來接。”輕晚的心就跟着他兩個“老婆”雀躍的要飛起來，就算習慣了女朋友三個字，對這兩個字難免會臉紅。看見如笙往這邊走來，她揚了揚手中的紙盒，獻寶似的:“餓了嗎？今天的分量很大。”

“哎喲，不錯哦，把如笙當豬喂，每天分量都那麼大。”冷不防的，一聲調侃傳來。

“你是嫉妒啊，別在這裏妨礙別人談情説愛，要哎喲滾遠點。”另一個人頂了回去。

“…”輕晚看着那兩人的樣子不由噗嗤笑出了聲，每次聽他説“哎喲”她就覺得超搞笑。

“別理他們。”如笙將她帶到靠窗的位置，看着她將帶來的菜一份一份的放好，果然是超級大份，他失笑:“不是説不用每天做這麼多麼？我吃不掉。”輕晚卻不這麼想，如笙真的太瘦的，這樣會讓她有一種錯覺——眨眼就消失不見。

“反正我也沒事，做着做着就做了這麼多了。”她替自己找藉口:“這個紅燒是我最喜歡吃的，你嚐嚐，看下是不是比昨天好吃了一點？”

“嗯。”如笙點頭，吃了一口，説了一句讓輕晚的話:“有媽媽的味道。”她氣得跺腳:“我才不是媽媽，我是女朋友！”

“那請問女朋友，你什麼時候回家？”

“再過幾天吧。”她説:“反正這麼早回去也沒事啊，而且，我會想你的。”他好笑的看着她:“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用的着這樣嗎？”

“哼！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冷血麼！”輕晚氣憤道“等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小心每天都打噴嚏。”他問:“為什麼？”

“因為我在想你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202路公車每十分鐘一班。輕晚上了車，想起自己剛才詛咒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以為如笙又會訓斥她，沒想到他竟是輕笑了一笑，説:“拜你所賜，以後我每次打噴嚏都會想起你。”想起他説話時候的樣子，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他要她早點回去，這又算是什麼呢？難道他就不想她多呆些子陪他嗎？有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從往的最初到現在，他都沒説過一句喜歡她呢。

她嘆息了一口氣，望着窗外，完全沒發現身邊的人瞅着她的異樣眼神，心想，這丫頭咋了？一會兒笑的合不攏嘴，一會兒又開始唉聲嘆氣。

只有過來人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最後輕晚還是提前了回家，原因是如笙不喜歡看見她整天無所事事在他面前費時間。她心知如笙對這方面實在是忌諱，他覺得費時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在他的世界裏，每天做什麼，要完成什麼，甚至於未來的目標都是填的滿滿的，就像他小時候堆得那個堡壘，密集的空間，沒有一絲縫隙，而她也許是唯一的一道門。

她回去的那天，如笙早起了去送她，可她心裏依舊有些生氣，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會想她麼？稍微表示一下他的不捨得也行啊…可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就像在送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回去，我自己等車就行了。”她有些賭氣的説。即便是木頭，也會有些情吧？他不説些甜言語也就算了，一路上都不跟她説話，堅持他的慣沉默。

他薄微啓，想説什麼，卻什麼也沒説。

然後，他真的轉身走了，輕晚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強忍着心頭的酸楚，不讓眼眶凝聚的水汽氾濫。她不敢相信，他當真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了，幾乎是下一秒，她就後悔了——沉默就沉默，其實她早就習慣了不是，幹嘛還要計較？她飛快的轉過身，想要喊住他，可是人來人往的車站口，哪裏還有他的身影，行人來去匆匆，最熱鬧的車站，她卻第一次覺那麼的孤單。

輕晚有一種錯覺，他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咬，好委屈。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説過，就連蘇藝都不知道，她並不是什麼都放的開，她的內心存在着很強大的不安全，每一次如笙送她回寢室之後，她總會想，這是不是一場夢？會不會睡了一覺，如笙就變回了以前冰冷疏離的樣子？往了這麼久，她沒有得過什麼實質的承諾。雖然大多數的女人都説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諾，但是在戀愛的時候她們不都會傻傻的去期盼，即便知道是謊言，即便知道最後仍舊實現不了，但是那短暫的心滿意足還是會讓她開心一整天不是麼？

可是，他連謊言也吝嗇於她。

她呆呆的望着人來人往，心裏始終是懷疑的，如笙，你究竟喜不喜歡我？如果喜歡為什麼從來不説。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又要給我你喜歡上我的錯覺？

直到一道暗影籠罩在她眼前，她本能的抬起頭，傻傻的看着本已離去，此刻卻站在她面前的人。

“如笙…”她猛地撲到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聲音明顯的顫抖“我以為你真的走了，我以為你真的丟下我了…你真的好可惡。”如笙的身子有些僵硬，將她扶起，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水，蹙眉説:“我去幫你買早餐了，帶去車上吃的。”也就是説他本就沒想過要走？而且還細心的想到她沒有吃早餐。

她不是不動，事實上，她的口悶悶的，漲滿着一種説不出的情緒。她又換上了笑眯眯的容顏，土匪一樣拿過他手上的袋子“讓我看看你都買了什麼啊…”有一瓶加温的豆還有兩個絲麪包。心口的悶悶更強烈了，如笙平時很節省，早餐更是兩個包子就了事了，可他幫她買的早餐，對於尋常人來説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於他來説，那是他一天三餐加起來的價錢。

“如笙，你家電話號碼多少？我放假了跟你打電話好不好？”

“我家沒電話。”他搖頭，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袋，只讓她提着他剛替她買來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