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穹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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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高掛，熾熱焚燒。

明月當空，冰寒凍結。

復一，年復一年。

無悲無喜，天地同壽。

腦海中掠過一幕幕相似、平淡的畫面，時而白天，時而黑夜，升落，月圓月缺。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這樣的畫面卻十分悉；因為，在我尚未在須彌清醒時，記憶中就是閃過這些類似的情景。

現在是什麼情形？

我不有些困惑！而當我的困惑出現時，這些閃躍的畫面也隨之消失，我的官回覆一片黑暗，只剩下眼前無法看到、聽到的…“它”

“你有意識嗎？”我忍不住問道，對於一個只有覺，沒有實體的“東西”這樣的應對似乎有點奇怪，但我又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果然“它”沒有任何反應。

而當我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念頭閃過，碰碰看！

我的手緩緩地伸出，朝“它”靠近，我不知道要伸出多遠，要摸向哪裏個方向，只能憑著那一點不可捉摸的受，毫無目標地摸過去。

突然“啪！”如被靜電電到聲響爆出，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這一輕響卻如石破天驚般撼動我的心靈。

緊接著，一股冰涼的受從指間猛貫入我身體中，我本能地聚集體內能量，想要去抵抗，但我的能量一遇到那股冰涼的受，馬上與之水融，難分彼此，讓我還沒想到要作出其它反應時，已經被外來的受給噬了。

不知過了多久。

我意識清醒了過來，但是卻有種頭痛裂的覺；因為我現在腦中堆滿了一些奇怪的受，彷佛是那股力量把一堆東西入我的腦海中，讓我消化不良。

我此時好像又只剩一個意識，身體的狀況絲毫沒有覺，但又需要抵抗那即將湮沒我的眾多受，就好像聽人所説的，被拋到狂風暴雨的海上一樣，頭昏腦脹，身不由己。

這樣的狀況下，我只能緊守心靈中的一點清明，苦苦在這意識的風暴中掙扎，否則再被噬，就不知何年何月才會清醒了。

事後我才得知，當初如果沒有守住意識，任由意識隨波逐，很有可能讓意識崩潰，靈體也會隨之煙消雲散，情況之兇險比實際戰鬥更甚。

時間在無意識中逝。

當我覺到混亂衝擊的受逐漸平穩、沉澱，我才緩緩放鬆緊閉的心靈，而這一放鬆，所有的受馬上回歸，只是不如之前般猛烈，反而象是清風拂過般，清自在。

霎時間，我心中浮現出月替的景象，光明與黑暗，大地、海洋、氣、雷電…等等自然景觀、現象，一一過心中，天地無怨無尤，負載一切生命，此時的我，彷佛能觸動到自然之心，受到“祂”對世上的付出，對所有生命的熱愛，而以前對於各元素的受，也隨之清晰、明瞭，因為在“祂”之下，元素的一切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一次次的領悟、動，盪我的心中，突然之間，我覺得…即使我如何熱愛自然，仍不及自然愛我的千萬分之一。

此時，痛惜、厭惡、憎恨…等等覺出現心中，讓我為之一震，那是對於某種生物的不滿情緒，一種破壞自然、貪得無饜的生物─人類。

我想不到在這心神皆醉的時刻，會浮現出如此強烈的情緒，而這情緒也馬上引動我之前平息下來的心魔。

人類的互相欺騙、背叛、自私自利、殘忍無道…等等的畫面一一浮現，連帶地讓我聯想到親友被殺、被陷害…等等使我憤怒的覺，讓我突然有種滅絕人類的強大殺意！

一受到這想法，我心中更是驚訝！

所幸親友們的信任、關愛、呵護…等等情景也跟著出現，讓我心中湧入一絲暖，逐漸淡化那股殺意。

一往一返，情緒的波動高低起伏，我不知道何者是正確的，人類是善是惡，本分辨不出來，或許我的經歷太少，瞭解也太少了。

慢慢地，波動減少了，我的心神也歸於平和，而遺忘已久的六識也隨之迴歸，我覺到身體的存在，受到風的吹拂，耳中傳來鳥叫蟲鳴，鼻中還有花的淡雅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