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自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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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薄荷香味,白袍飄逸,舉手投足間都顯得俊逸無比,池木木的心不跳漏了一拍!
“你,你要幹什麼?”東陵曼在池木木身前停下,池木木抬頭,看着他,吐吐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而是含笑看着池木木,淡淡道:“只想讓你好好休息而已,你幹嘛那麼緊張?”
“我,我才沒有!”池木木更加吐。
“你以為我要繼續剛才的事情嗎?”他碧瞳垂下,饒有興味的看着池木木。
他是故意的!
認知到這一點,池木木的心忽然“騰”一下升起一股怒火,道:“出去!”
“哈哈哈…”東陵曼得意的大笑,揚長而去。
雖然他在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池木木卻覺得他的背影異常的落寞孤獨…
池木木嘆息一聲,將脂粉盒放到裝盒下面藏好,然後抱着小胖,安心的睡了一覺。
或許因為太累,她睡的很沉,第二天天亮被白荷叫了三次才醒過來。
“主子,你不是要見秦夫人嗎?我幫你梳妝吧!”白荷端着洗漱的物品進來。
“嗯,幫我找體面一些的衣服,好好梳妝打扮,但不能太過豔麗。”池木木道。
“是。”幾次的教訓和經驗,白荷早已知道不能私自給池木木做主,聽了她的話,洗漱好後,就按照池木木的吩咐,給她挑了一件綠絲綢的長裙,裙子素雅簡單,裙襬和衣領袖口都繡着
緻的花朵,外面罩了一件銀紅
的坎肩,穩重又不失華麗,看上去,頗有大家風範。
池木木坐在狀態前,白荷給她梳了個穩重卻又不失俏麗的髮髻,上了玉簪和珍珠壓發,便沒了別的裝飾,然後又小心的給池木木上了一層珍珠粉和淺紅的胭脂,嘴
也上了池記最新款最新顏
的硃紅胭脂,最後帶上池映寒送的那
金剛鑽手鐲,對着鏡子一照,再也沒了一絲錯,池木木才放心。
梳妝沒一會兒,外面就稟告説秦夫人來了,池木木問:“秦夫人帶了什麼人來?”白荷有些擔憂的説道:“帶了那個蒙着黑紗的女人,除此之外,連個丫鬟都沒有。”
“我知道了,你請她們進來,上茶和糕點,然後守在門外,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知道嗎?”池木木認真吩咐白荷。
池木木想,秦夫人不帶人來,雖然有些可疑,不過另一方面,卻表示了她的自傲,只怕她心中猜測,池木木這次就是來跟她服軟認輸的。
而她帶了月兒來,也足可以説明她對那個叫月兒的女人,有多麼的信任!
“是。”白荷不敢多問,出去不一會兒,就請了秦夫人進來。
秦夫人今來,雖然身邊沒帶下人,卻並不低調,穿的整齊周正,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蜀錦,頭上的首飾也全都是鎏金打造,非常華麗!
相比之下,月兒就打扮的簡單多了,帶着黑紗,穿一件粉繡百蝶的
蘇長裙,雖不必秦夫人的華麗,卻也清
簡約,顯
的她身量無比的苗條。
池木木心想,這個黑紗女人一定是個美人,若不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容貌,就是臉上有疤,如果單純只是因為容貌醜陋的話,她不可能會那麼用心的裝扮自己。
池木木想,説不定在南宮辰逸或者秦夫人面前,她就會下面紗!
壓下心中的思緒,池木木笑着説道:“夫人來了,請用茶吧!”秦夫人不接白荷遞過來的茶,白荷無奈,只好將茶和糕點放下,然後小心退了下去。
白荷剛一退下,秦夫人就淡淡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不是不舒服嗎?不是因為這個,要延誤行程嗎?怎麼不好好養身體,還有閒心請我過來!”旁邊月兒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説道:“是啊,姑娘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秦夫人帶了月兒來,池木木本就不喜,有這個女人在,她也不好將她當下人一樣打發出去,辦起事來更多不便。
聽了月兒的話,心中雖有氣,卻也不表出來,只是淡淡笑道:“勞月兒姑娘關心了,我確實沒有生病。”秦夫人和月兒也沒料到池木木會這般直接,皆有些驚訝的看着她。
池木木輕聲一笑,低聲説道:“我之所以會押後行程,是因為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
“什麼事情?”秦夫人不解的問道。
池木木有些為難的看了月兒一眼,見秦夫人沒有趕她出去的意思,心中略一思索,沉澱心思,深一口氣,站了起來,忽然走到秦夫人的身邊,單膝跪下,垂下頭,一臉恭謹的説道:“便是當初在金河邊上,對夫人多有得罪,卻一直沒有機會請罪!”聽池木木這麼説,秦夫人的臉
當即一沉,冰冷的看着池木木:“原來你還記得!”
“師父,是徒兒不懂事!”池木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垂頭跪在秦夫人的面前,道:“徒兒知道錯了,是我不懂事,對師父下了毒手。如今我又跟着東陵曼,以後也是要跟師父一起合作的,我更不能跟師父有什麼嫌隙,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就這麼跟師父認錯,也毫無誠意。”池木木微微抬頭,見秦夫人雖然面含怒,卻沒有過多的懷疑,當下心中稍稍安定,繼續説道:“所以,我便想了這麼個藉口,然後連夜製作了獨門配方的脂粉給師父您用,只希望能夠幫助師父恢復玉顏,我便心安了。”秦夫人的臉
一陣鉅變,月兒也是一臉陰沉的看着池木木。
顯然,秦夫人對這個話題,還是非常的。
“你知道我臉上有疤痕?”秦夫人冷冷説道。
池木木頭垂的更低了,連忙説道:“那癢藥是徒兒製作,我自然知道,我猜,師父的臉上一定帶着人皮面具,我心中不安,連夜給師父配置祛疤聖藥,只要夜塗抹,不出三個月,師父的臉上一定恢復正常,比往
更漂亮!”秦夫人沉
下來,顯然有些心動了。
池木木忙繼續又説道:“我知道師父這樣的奇女子,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容貌,因為師父靠的是智慧,只是這是徒兒的一份心意,一來為了跟師父道歉,二來也為了表示跟師父合作的誠意,所以希望師父您一定不要拒絕,一定要收下!”秦夫人沉,緩緩説道:“我怎麼知道你的是誠意,還是新的毒藥?”池木木忙惶恐的説道:“師父放心,這絕對不是毒藥,如果您不信的話,徒兒可以先用給您看!”池木木忙從袖子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六盒脂粉,六盒脂粉包裝
美,盒子上面是用瓷白的盒子,描繪着花卉或者美人的圖案,光這個盒子的價格就造價不菲,看上去也華麗高檔,秦夫人一向愛美,哪有不心動?
她慢慢伸手,小心的解開了粉盒。
池木木的腳跪蹲的都有些麻了,背脊也因為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這可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她無法做到淡定毫無波瀾。
“師父,您臉上的傷痕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如果現在用這脂粉的話,徒兒保證您的容貌一定會恢復的很快,如果時間一長…那些疤痕留了印記,只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何況師父您常帶着人皮面具,也不舒服啊!”秦夫人似乎確認那脂粉盒裏面沒有什麼貓膩,便猶豫着,輕輕將脂粉盒放到鼻翼下聞了聞,然後舒服的閉上眼睛,嘆道:“好香的野玫香氣。”池木木忙奉承道:“師父好靈的鼻子,以前你經常帶我跟兩個世界上山菜花草物藥,徒兒心裏記得很清楚呢,不如,讓徒兒親自給您試一試吧!”池木木之所以説起以前的事情,只是讓秦夫人回憶一下過去的十五年。
秦夫人撫養她多年,雖然從不以真面目對她相視,可是池木木相信,她的心裏,不可能對這個徒弟,一點情都沒有。
池木木起身,接過她打開的那個粉盒,果然見秦夫人的臉柔和了許多。
池木木垂着頭,拿着脂粉盒裏面的粉撲,輕輕沾了點脂粉,正準備往自己臉上撲,卻聽到一聲沙啞難聽的聲音道:“等一下!”池木木手一頓,跟秦夫人同時不解的看向月兒。
月兒輕撫過自己臉上輕薄的黑紗,漆黑的瞳孔滿是不解卻又無比犀利的看着池木木,冷冷的説道:“你不是恨夫人利用了四哥,教習四哥聯繫那樣的魔功嗎?”池木木臉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來。
看來,這個月兒,似乎比秦夫人還不好對付。
黑紗女人見池木木臉變了,似乎更加的得意,追問道:“而且,我們聯合起來,欺騙你的四哥,讓他不記得你,卻將我認做你,你難道不生氣嗎?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大度,還親手製作脂粉給夫人,説,你有什麼目的!”她的聲音本就沙啞,這般厲聲呵斥,便顯得有些刺耳,她眸光凌厲的看着池木木,秦夫人的眸光也一點點的變冷,道:“木丫頭,為師知道你很聰明,可是我也更知道,從小到大,你或許變化極大,可是對你四哥的
情卻一點都沒變。就像月兒説的,難道…你不恨我嗎?你不恨我欺騙你的四哥,給他練習魔功嗎?”池木木儘量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容,雖然早想過應答方式,可是額頭還是泌出了細密的汗水,垂頭,恭謹的對秦夫人説道:“師父,話雖如此,可是有一點你別忘記了,您説過,您是四哥和東陵絕的母親,我又能對你怎麼樣呢?”秦夫人先是一怔,隨即呵呵開心笑了起來:“你果然還記得這句話的!”池木木連忙點點頭,道:“師父説過的話,我自然記得。”她神
隨即一陣黯淡,道:“皇宮裏,我已經呆不下去了,如今跟着東陵曼,他是一定要跟師父你合作的,再加上四哥已經不記得我了…如果我敢傷害師父,不管是東陵曼或者四哥,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尤其是現在的四哥…師父應該知道,我以前傻,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傻,我怎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