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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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渾身光光的姚千惠縮在被單裏,像蛹一樣的
動到牀邊,紅着一張臉看霍準在浴室裏面洗衣服,他難道不會忌諱嗎?還是説他
本分不清姨媽血和普通血跡的分別?
姚千惠眨眨眼,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充滿戾氣的男人居然會洗衣服,而且比她洗的還利落,他的動作很快,擰吧衣服的時候,手臂上的肌突起,讓人覺得這力道…絕對比
水機還有用,霍準把衣服晾好,接着用冷水洗了臉,然後才走出來。
他出來後順手把公寓的燈都關上,屋子裏一片漆黑,浴室的四壁變成霧面玻璃,連月光透進來的都模糊了。
見大黑影湊過來,姚千惠立刻躺好,然後覺到牀墊往下一陷,霍準躺了下來,他翻了身,手臂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但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小骯的疼痛
消散了不少,只是
一直有些酸,不過霍準的手臂正好壓在她
上,倒是讓她覺得舒服了些,沒過多久,她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最近好像入睡的越來越快了,不知不覺中,她對霍準的恐懼與防備已經卸下了不少。
姚千惠終於來了與霍準結婚後的第一個經期,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她這個月所用的第一片衞生棉,居然是霍準給她買來的。
當唐恩聽到霍準要這個東西的時候,他詫異的表情絲毫不亞於姚千惠,先是保險|tao,現在又是衞生棉,老大,這兩樣東西全都不利於傳宗接代啊!
霍準不理會唐恩八卦的目光,轉身上樓回家,回去時姚千惠還賴在牀上,裹着被單悶聲哀叫,霍準一言不發的把衞生棉扔到牀上。
姚千惠一掀眼皮,表情微變,而後從被子裏伸出手,抓起來看了看,接着一臉訝異,霍準明明是幾分鐘前才下樓的,怎麼這麼快變出一包衞生棉來?
她抬起眼看向他,問:“這是從哪裏買的?”霍準面無表情,“樓下唐恩。”又是樓下唐恩,什麼都是從樓下唐恩那拿來的,樓下唐恩的綽號是哆啦a夢吧?把一個酒吧經營得像超市一樣,真的好嗎?
不過這包衞生棉確實來的十分及時,她包包裏預備的那兩片已經用完了,她正想藉這個理由回家一次,然後和爸媽好好的吐一吐苦水。
説起這個,她不免要抱怨霍準的狡詐,當初結婚結得太匆忙,姚千惠糊里糊塗的被霍準拉上車去登記,什麼東西都沒準備,為了避免她找理由逃跑,霍準竟然在發生逃跑事件的第二天,就去她家把她的行李都運了過來,可他唯獨沒拿衞生棉和手機充電器。
之前沒來大姨媽的時候,她暫時沒有想到衞生棉,而是覺得手機沒電了會很麻煩。
結果霍準卻説公寓裏有電話,要找誰直接用那個聯繫,姚千惠打過一次,接電話的人就是唐恩,結果唐恩告訴她,這部電話只用於公寓和酒吧的單線聯絡,她不在心中大喊騙子!
在浴室裏換衞生棉的時候,姚千惠決定,霍準今天的行為,可以稍稍平息下她因為單線電話而產生的怒氣,不過怒氣削減了,疼痛卻沒有消失。
肚子好痛哦,姚千惠捂着肚子走出浴室,爬到吊牀上歪着,之後的一整天,她都持續這種要死不活、無打采的狀態。
眾所周知,女在經期裏都會有一些異樣,而姚千惠的具體症狀就是情緒波動較大,食慾也格外的旺盛,但常年在男人堆裏混,並且沒有穩定戀愛關係的霍準,雖然大致知道女人每個月
血是怎麼回事,但卻不知道這背後還有更深一層的奧義,所以面對着詭異的姚千惠,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結婚的子雖然短,但自己這小嬌
的表現也是比較一致的,向來是看到他就嚇得像小雞,但是這兩天…這隻小雞十分的不正常。
一向線條的霍準起先並沒有發現,他只是覺得今天耳
子似乎清靜不少,可當他百無聊賴的從樓下撿來一塊大石頭,搬到屋裏開始錘錘鑿鑿,姚千惠卻毫無反應的時候,他終於覺得不太對勁了。
他鑿了幾下後停下動作,略微想了想,這才發覺,這一整天她除了去浴室替換衞生棉以外,本沒離開過那張牀墊,確認之後,霍準立刻就站起身來,扔了小錘子走到牀邊,手探下去,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你怎麼回事?”
“啊?”姚千惠有氣無力的回答。
“哪裏不舒服?”霍準魯的伸手
了
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沒有啊。”姚千惠被他的額頭髮紅。
“那你這麼要死不活的給誰看?”他的語氣有些不知覺的加重。
面對着這樣的姚千惠,霍準莫名的覺得氣悶,難道他又是哪裏嚇到她了?他已經很温柔了好不好。
被他這麼一兇,姚千惠愣了愣,然後小臉一皺、鼻頭一酸、眼睛一紅,可憐兮兮的就要哭了,霍準嚇了一跳,她上一次哭,是在兩人登記的時候,可結婚之後,無論他怎麼故意嚇唬,她都沒再哭過,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霍準眉頭擰成川字,訓斥道:“哭什麼哭?”他暴躁的鬆手,轉而提起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提了雙腳離地,姚千惠整個人都蜷了起來,她縮着身子,雙手還捂在小骯上。
霍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心頭的躁意更重,“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怎麼小臉都白了?姚千惠垂着頭,搭搭的,肩膀一縮一縮的。
霍準更急,猛地一晃她,“別哭了,説話!”姚千惠又嚇了一跳,之後就嚶嚶的哭了起來,但哭又不敢太大聲,看起來可憐極了,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她這副模樣,也難免會心軟。
霍準了口氣,把她拉近了一點,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到底是哪裏不舒服?你不説,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説完就等着姚千惠發話,結果她還是
搭搭的。
就在霍準忍不住又要發飆的時候,就聽她囁嚅的開口,“我肚子痛…”
“你説什麼?”霍準沒太聽清。
“我…肚子好痛。”姚千惠又複述了一遍,聲音有些抖。
“肚子痛怎麼不早説。”霍準把她放下來。
“唔…”姚千惠還是垂着頭。
“女人就是麻煩。”他當初中彈都沒有痛成她這樣的,不過説歸説,霍準還是跨過去,準備把她打橫抱起來,沉聲説:“去醫院。”姚千惠聽完連忙躲開,“不、不用。”霍準去抱她的手撲了個空,於是直起看向她,滿臉不耐,“不什麼不,痛成這樣還硬撐。”這種事哪有去醫院看的?姚千惠臉頰微紅,一步步的退到角落裏。
霍準見她這麼不配合,難免火大,又聲
氣的訓她,“不想去醫院就別擺出一副要痛死的樣子,既然能忍住,幹嘛還哀哀叫的?”姚千惠顫巍巍的點頭,“我知道了。”知道什麼了?霍準在心中不耐煩的大吼。
姚千惠委屈的蹭出來,弱弱的説:“我來收拾屋子好了。”不要她擺出要痛死的樣子,那她就找事做好了,可她剛準備彎去疊起被子,手臂就被人給拉住,接着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霍準被抱在懷裏。
姚千惠低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抓住霍準前的衣裳,然後覺得他那低沉
嘎的聲音,彷彿是從
口裏傳來的,“肚子痛還收拾屋子,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
待你。”
“不用去,真的不用。”
“老實點。”
“我真的不用看醫生。”
“別任。”
“我沒有任,我只是…經痛啦。”霍準頓時無言。
你滿意了吧,混蛋!姚千惠在心裏罵道。
霍準已經抱着她走到了門口,聽完這話之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麼愣在原地,然後一向冷漠的俊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尷尬的表情,窩在他懷裏的姚千惠也是小臉通紅,原先因為經痛而蒼白的小臉,此刻也是紅潤了不少。
霍準迅速的整理了下表情,抱着她回到客廳,然後拉着臉將她放到牀墊上,冷硬的吐出一個字,“哦。”姚千惠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瞥了霍準一眼,嘆,他是不是也臉紅了?
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瞠大了眸子端詳着霍準,可還沒等她看出什麼名堂來,就又覺到一陣腹痛襲來,她立刻皺起小臉,捂着肚子又縮了起來。
霍準轉身坐回到地板上,拿起小錘子在手裏掂來掂去,但余光中卻只有姚千惠在捂着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才有點紅潤的臉頰又白了下去,一向神經大條的她難得這麼安靜,看來是真的很痛了,霍準忍不住側頭看向她,“要不要吃止痛藥?”他這一問,就完全勾起了姚千惠使喚他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