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智啓禪關見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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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無憂似是與那兩位老和尚相,五人在悟玄的引導下見過了大智撣師,洪無憂就向兩位老和尚抱拳道:“戒大師法大師佛駕也在方丈室,真是令老夫意外…”敢情這兩位老和尚正是監院三老中的勝戒、勝法二僧。
勝戒、勝法坐着未動,同時合十,卻由勝戒沉聲道:“洪施主居然駕臨敝寺,老衲深意外…”蕭劍寒本已坐下,聞盲笑道:“兩位撣師怎麼稱呼?掌門人可否先為介紹?”大智禪師忙道:“正是,貧僧倒是忽略了…”語音一頓又道:“這是貧僧兩位師叔,勝戒和勝法長老。”蕭劍寒笑道:“久仰了。”
“大智禪師笑道:“小施主貴姓?是那位施主的門下?”可能是他説話的語氣,使得大智掌門覺得不同凡響,是以,他沒問紅雲道長和秦萍,先問起蕭劍寒。
蕭劍寒應聲笑道:“區區蕭劍寒,家師乃是‘不醉狂生’!”大智禪師聞言目光一亮,合十道:“原來小施主是二聖弟子。貧憎幸會之至。”那勝戒勝法二僧,在蕭劍寒出言相詢之時,本是對蕭劍寒的舉措到有些失禮,因為他們認為這話應該由那中年道人或是方必正問出才對。
但當蕭劍寒報出師門以後,他們可就為之動容了。
那種認為蕭劍寒失禮的想法,早已沒有了。
勝戒禪師更是合十笑道:“小施主,方老檀樾好麼?”蕭劍寒笑道:“承大師情,家師康健如常。”勝法大師卻是長嘆一聲道:“三十年前叩別方老施主,迄今未曾再睹方老尊顏,老衲真是想念的很,小施主,令師近可曾有出山打算?”蕭劍寒笑道:“家師早在月前下山了。”勝法聞言頓時目光一亮道:“真的麼?”蕭劍寒笑道:“區區是與家師同住雁蕩,怎會不真?”勝戒大師合十道:“方老既已下山,齊老也不會隱居不出,有二老出頭,那‘震天殿’的‘一王’也就不足為懼的了。”話音一頓,忽然向大智道:“掌門人,蕭小施主來此必有大事,老衲尚盼掌門人藉此機會,能夠與小施主多請教益…”看來那“武林二老”在武林中真是清譽極隆。這少林長老,竟然對二聖的傳人如此重視,看在別人眼中都不覺得奇怪,但看在秦萍眼中,卻起了不少的作用。
秦萍那張有些象女人般的柔的臉上,竟是光輝煥發,175一雙星目,也不時在蕭劍寒身上轉來轉去。
他為有蕭劍寒這樣的朋友而覺得驕傲。
勝戒大師話音一落,大智掌教連忙躬身道:“本座敬領師叔法諭…”蕭劍寒適時接口道:“掌門人,只怕區區年歲太輕,無補於事啊…”大智笑道:“小施主忒謙了…”話音一頓,掉頭又向洪無憂道:“洪老施主,華山慘遭滅門之事,可是真的麼?”洪無憂笑道:“掌門人可是有些不信麼?”大智撣師道:“老施主,如就觀言察,老施主面無重戚之容,足見華山一派滅門慘禍,可能並不如傳聞之甚。”洪無憂笑道:“掌門人果是才智過人。老朽的神情,竟然全都未曾漏過掌門人法眼,真叫老朽大為佩服。”大智禪師笑道:“老施過獎了…”那位勝戒大師忽然白眉一揚道:“洪施主。聽你話中之意,莫非華山派的滅門血案,只是武林人物以訛傳訛的錯講了麼?”洪無憂搖頭道:“不,本派滅門慘禍,對武林而言,是事實。”勝戒大師一怔道:“老施主此話何意?”洪無憂笑道:“華山派由於近年人才凋落,自知絕非‘震天殿’中的‘劍掌大王’戰豪之敵,是以才…”他忽然搖搖頭低嘆了一聲,又道:“老朽不怕大師們恥笑,為了全派子弟的千百口
命,本派只好採用了一個權宜之策,暫時隱身暗處…”勝戒大師大笑道:“原來你們是金蟬
殼之計麼?”洪無憂嘆息道:“時勢迫人,不得不幹,大師莫要見笑。”勝法大師
口笑道:“如此説來,你們華山派並未有過什麼不測的了。”洪無憂笑道:“不測之事倒是有的,但丟臉可就大了。”勝戒大師看了掌門人一眼道:“掌門人,此事依老衲看法,華山派不失舉措
明。”大智撣師道:“師叔所見甚是,不過,本寺卻無法如此效舉…”他言下之意,是少林不比華山,可以隱退在暗處進行動作,因為,少林的名望和這座廟,這個惹眼的場所。
勝戒大師道:‘老衲不敢作此建議,掌門人莫要誤會。
“蕭劍寒口笑道:“掌門大師對眼下之事,究竟如何打算?少林在武林之中,向有泰山北斗之譽,如是少林出事,其影響所及,可就大了。”大智禪師長嘆道:“小施主,本寺弟子連
以來都抱定了與寺共存亡的決心,如果那‘一王’真敢冒此不偉,本寺只有全力一拚而已。”蕭劍寒淡淡一笑道:“掌門人與貴寺各位大師的豪氣,區區十分心折。”他言下之意,已然有了不贊同的暗示了。
方必正這時也淡淡一笑道:“掌門人,貴寺自信能夠勝得了‘一王’手下麼?”大智撣師苦笑道:“聲譽所在,生死二字已不逞念及。”顯然,這批和尚是抱定寧為玉碎之心了。方必正大笑道:“掌門人,在下對這等舍拚命而外別無選擇的想法,極不同意。”勝戒大師皺眉道:“依方施主之意,本寺應該怎麼辦?”方必正笑道:“依在下之見,貴寺最好設法保留元氣。”大智禪師笑道:“如何保留元氣呢?莫非本寺也得轉入暗中…”方必正笑道:“那倒不必。”勝戒大師笑道:“方施主,老衲倒是想不出用什麼辦法保留本寺元氣的了。”方必正笑道:“大師可懂‘陽奉陰違’四字?”勝戒大師聞言一怔道:“施主之意可是要本寺接受‘一王’之命?”方必正笑道:“有何不可?”勝戒大師搖頭道:“難!難!本寺無法做出這等有辱佛祖之事。”方必正一聽,笑了!
“如此看來,已是別無他途可循的了?”大智禪師合十道:“委實是別無他途可循的了。”方必正向蕭劍寒攤手一笑道:“蕭兄,看來是白跑一趟。”蕭劍寒大笑道:“那也不一定。”方必正聞言苦笑道:“蕭兄別有高見麼?”蕭劍寒笑道:“以少林本身實力,只要那‘劍掌天王’戰豪自己不出面,大概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機。”方必正笑道:“蕭兄如此低估‘震天殿’麼?”蕭劍寒道:“不!區區只是認為少林實力甚厚…”他忽然掉頭向大智禪師道:“掌門人,貴寺的兩位佛祖老人家,肯不肯出關相助?”他這句話只把方丈之內的七人聽得一怔。
勝戒大師失聲道:“小施主怎知本寺尚有兩位長老活在世間?”蕭劍寒大笑道:“家師方外至,區區怎會不知?”大智禪師此時忽然苦笑道:“尊天、尊一兩位師祖,已然決心不再踏入紅塵,小施主,只怕你在計算本寺實力之時不必將兩老列入了。”蕭劍寒笑道:“為什麼?難道他們不算少林子弟麼?”大智禪師道:“那倒不是。不過,兩位老人家不會重覆塵凡,那是十分可信的。”勝戒大師也道:“掌門人説的乃是實話。”勝法大師
口道:“小施主,本寺弟子除了掌門人每隔半年才可去見那二老叩安一次以外,任何人也不能前往,否則,即將受到嚴懲…”蕭劍寒笑道:“掌門人,勝法大師所説當真?”大智禪師道:“師叔説的是真的,除了貧僧,別人不能前去,這是貧憎恩師的手令。”蕭劍寒笑道:“上一代掌門的手令,效用及於本一代掌門麼?”大智禪師道:“當然。”蕭劍寒笑道:“掌門人除了每半年一次以外,平
可曾前去叩見?”大智撣師道:“可是可以,那必須是極為重大之事,而且,還限於解經及解説武功兩事,要是請他們出關,那是做不到的了。”蕭劍寒笑道:“外人可曾求見?你們的上任掌門留有規定沒有?”大智聞言搖頭道:“這倒沒有。”蕭劍寒笑道:“這就怪了。本門弟子既不可求見,為何又不限制外人求見呢?是不是貴寺上一任掌門忘了?”勝戒大師搖頭笑道:“小施主,本寺上任掌門勝安師兄武功才智,均極出眾,他自是不會遺忘這一點小事的了。”蕭劍寒笑道:“那他為什麼未曾限制外人呢?”勝戒大師笑道:“那很簡單,因為除了本寺掌舉門以外,無人知道這兩位長老的閉關所在。”
“哦!”蕭劍寒笑了。
大智禪師合十道:“小施主剛才用意,可是想去見本寺兩位長老?”蕭劍寒道:“正是!”大智禪師道:“十八年來,尊天和尊一兩位祖師,從未離開坐關之地一步,蕭施主就是前去,只怕也是白費心機。”聽這位掌門話中之意,好像他已準備領那蕭劍寒前去了。
蕭劍寒大笑道:“掌門人,區區有一番話説了出來,只怕你們一定會大為驚訝。”大智禪師道:“什麼事令貧僧等驚訝?”蕭劍寒道:“區區如是説曾經見過兩位長老,各位信不信?”大智禪師一怔道:“小施主今年貴庚幾何?”蕭劍寒道:“虛渡二十一。”大智禪師道:“那是三歲時小施主見過兩位長老的了”他是説十八年前,蕭劍寒見過尊天、尊一二老。
蕭劍寒搖頭道:“不是。”大智掌教一楞道:“不是?哪貧僧無法相信了。”蕭劍寒笑道:“區區最後一次見到兩位長老,乃是一年以前。”這可把三位和尚説呆了半晌。
勝戒合十搖頭道:“不可信!不可信!小施主騙人了。”蕭劍寒笑道:“區區每年都曾見到二老一次,又怎麼騙人呢?”大智禪師驚道:“每年一次麼?”蕭劍寒道:“正是!”大智禪師道:“那怎麼可能?兩位祖師十八年從未出關一步啊!”蕭劍寒笑道:“哪是你們的想法。尊天尊一兩位長老,每年都要出外渡化有緣之人,廣積善功,只是不願讓你們知道而已。”大智禪師呆了一呆道:“真是如此麼?”他似乎是在自話。
蕭劍寒道:“本來是真的,區區在雁蕩就曾見過二老十多次了。”勝戒、勝法同時合十道:“善哉,善哉…”大智禪師道:“小施主,貧僧只好相信了!”蕭劍寒笑道:“本是應該相信才是…”方必正忽然笑道“蕭兄,你既與這兩位老和尚極,如是由你前去叩問,他們大概不會不出來的了。”蕭劍寒笑道:“區區也是這麼想!”他掉頭向大智禪師道:“掌門人,你願不願領我叩見二老?”大智禪師長嘆道:“既是小施主所説是真。區區當然願意領你前去。”蕭劍寒笑道:“如此就請帶路。”大智禪師看了勝戒、勝法二老一眼道:“兩位師叔,貧僧可以這麼做麼?”勝戒大師道:“當然可以,掌門人有此權宜之能。”勝法大師笑道:“掌門人。老衲認為掌門人最好有個藉口,否則,只怕兩位長老不肯相信。”大智禪師道:“有蕭施主同行,還要藉口麼?”勝法道:“老衲猜想必須如此。”大智撣師道:“師叔認為必須,貧僧就找個藉口便是。”勝戒一笑道:“掌門人,你最好用武功上的困惑,向二老求教。”大智禪師合十道:“弟子遵命…”他話音一頓:向方必正等行一禮道:“四位施主請稍坐,貧僧倍同蕭施主去去再來。”説着,引着蕭劍寒向方丈禪堂的後進行去。
兩人穿出禪堂,來到一處花圃。
蕭劍寒邊走邊笑道:“掌門人,你可想出什麼藉口了。”大智禪師笑道:“貧僧已經想好了。”蕭劍寒笑道:“可是十分難以解釋的麼?”大智禪師笑道:“不是十分難解,兩位長老一定不肯出來見面的了。”蕭劍寒笑道:“掌門人可否先説給區區一聽?”大智禪師有些為難的笑道:“這…小施主可是信不過貧僧麼?”蕭劍寒笑道:“不是!區區只怕這難題不夠難而己。”大智禪師笑道:“小施主,貧僧想到的難題,只怕世間無人可解。”蕭劍寒笑道:“真的麼?”大智禪師道:“自然是真的了。”蕭劍寒笑道:“掌門人語含玄機,區區有些不信。”大智禪師道:“不瞞小施主説,貧僧這個難題,本是無中生有,二位師祖自然無法想得出來解釋而被難倒了。”蕭劍寒笑進:“是這樣麼?區區倒真想先聽一聽了。”大智笑道:“小施主,不是貧僧不説,只怕稍時小施主神
不對,就會引起二老疑心…”説話之間,已然來到一處石屋,石屋的旁邊,在花木叢中,有一座小小的石亭。大智禪師道:“這就是了。”蕭劍寒打量了一眼這間石屋,不
笑道:“這屋子沒有門户麼?”大智撣師道:“只有一扇尺許大小的窗户。”蕭劍寒笑道:“這間石屋可是用來給二老消遣之用?”大智禪師笑道:“這是兩位祖師昔
用作下棋之處。”蕭劍寒笑道:“掌門人先去叩問吧。”大智禪師神情肅穆的走上前去,向那離地三尺的圓窗,敲了三下,大聲道:“弟子大智,求見兩位祖師。”説罷,退了一步,合十恭立。
稍時,窗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話音道:“有什麼事?”大智道:“弟子遇到一樁難題,想求教祖師解釋。”忽然一陣大笑自石屋之內傳出,隨着笑聲,是一聲宏亮的大喝:“什麼難題?趕快説來。”蕭劍寒已聽出先前説話的是尊天長老。而後一個,則是那位豪放的尊一大師。
大智忙道:“弟子研讀‘達摩真解’,對其中‘心指法’,細讀了千萬遍,仍然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先前的蒼老聲音道:“你要學‘
心指’作甚?”大智禪師道:“本寺即將面臨強敵入侵,弟子
以此種武功對付。”屋內略一沉
,那豪放的聲音道:“什麼強敵壓境?竟然要學這種近於魔道的指法來對付。”大智道:“這次強敵,乃是來自震天殿。”屋內的蒼老聲音大聲道:“胡説,那戰豪戰施主怎會對本寺有不利之心?”大智禪師道:“戰施主不但對本寺不利,武林六大門派和獨霸一方的豪傑之士。人人都己接到通知要臣服他的‘武林一統教’下,否則…”大智禪師忽然住口不語。
房內豪放的聲音大叫道:“否則怎樣?”大智道:“血洗少林。”那屋內又沉默了一會兒,先一個聲音道:“有限期麼?”大智道:“有!已然定了五十天了。”話音一頓,大智禪師又道:“華山一派已遭滅門之禍。”這句話説完,大智禪師臉都紅了,因為佛門弟子切戒誑語,而他,以少林掌門身份,居然説了假話。
蕭劍寒笑了一笑,未示可否。
適時,屋內蒼老的聲音道:“掌門人。你不懂之處,是‘心指’中的哪一招?”大智禪師道:“全部不懂。”豪放的聲音道:“全部不懂麼?”大智禪師道:“弟子愚蠢,難識祖師爺奧秘。”蒼老的聲音道:“你把達摩真解帶來了?”大智道:“帶來了,師祖可是要看?”蒼老的聲音道:“當然要看,這套指法在真解之中向來列為少林弟子不許習煉的武功,昔年老衲只是看過一遍,而今哪能記得許多。”大智禪師道:“師祖可是要出來細究呢?”蒼老的話音道:“那是當然的了…”話音一落,但見兩條黑影,自那尺許見方的圓窗穿出。好驚人的縮骨神功!人形落地,是一高一矮兩名僧人。
看年紀都在九十開外,那高的一位,披着滿頭白髮,穿着一件白僧衣,是個全身皆白的頭陀。
矮的一位則長髯過,一件灰
僧衣,僅僅及膝。
兩人身形甫立,就同時大大的一怔。
敢情他們看見了蕭劍寒。
高大的尊一長老忽然大笑道:“小子,你怎麼來了?”蕭劍寒笑道:“大師父,晚輩怎地不能來麼?”高大的老和尚狂笑道:“反問的好你能來!能來!”尊天長聲淡淡一笑道:“小施主,你忽然來此,必有所謂了,令師好麼?”蕭劍寒笑道:“家師已經下山了,晚輩今前來,果有事相求。”尊天長老笑道:“掌門人,你可就是為了蕭小施主才來叩關的?”大智紅着臉道:“弟子罪該萬死…”尊一長老大笑道:“掌門人,你説的要習
心指之事,不是真的麼?”大智道:“弟子乃是誑語,我佛恕罪…”尊一長老怔了一怔道:“這又何必呢?掌門人,你早説是蕭小子來了,老衲早就出來了。”尊天長老笑道:“師弟,這驚不了他。”笑了一笑又道“其實,你我不是早就知道大智掌門乃是騙人麼?”尊一長老大笑道:“師兄,這‘
心指’
本就是一樁無人可煉的武功,大智掌門竟要習煉,自是不會叫我們相信的了。”大智禪師的臉上現出了一片紅暈。
蕭劍寒笑道:“長老説是已知是假,為何又出關相見?”尊一長老笑道:“小子;你不知道,若非有了重大變故掌門人決不會前來找我們的。所以,我們才破關出見。”大智禪師合十道:“師祖請恕弟子誑駕之罪。”尊天長老道:“這怎可怪你呢?掌門人,當真是戰施主要成立武林一統教麼?”大智禪師道:“弟子收到‘震天殿’的白帖,限令本寺加入‘武林一統教’,否則,五十天後必將派人來此…”他長嘆一聲又道:“而今已是第五十四天了,適逢蕭施主倍同華山長老來此,言及華山一派為了恐懼遭到滅門之禍已然藉機隱退…”尊一長老雙目一亮道:“他們如何藉機隱遁?”大智禪師道:“對外宣稱滿門被害。”尊天長老一怔道:“什麼?”他不信了。
蕭劍寒笑道:“華山派藉着一次機會,盡殲來犯之敵,而將這些人換上了道裝及華山門下服飾,向外宣稱,全體華山門下,均已被害,而實際上卻是改容易形,在暗中活動。”尊天長老大笑道:“好法子,虧他們想得出來…”蕭劍寒笑道:“長老,這事對少林而言,卻是行不通也。”尊一長老道:“是了,本寺豈可如此。”蕭劍寒笑道:“是以晚輩想到兩位長老如果出關,保護少林就足足有餘的了。”尊一長老笑道:“小子,你這個主意本來不錯,可是,你豈不把老衲坑苦了麼?”蕭劍寒笑道:“大和尚,這是你自己門中的事啊,你怎能推辭?”尊一道:“小子,你師父呢?他為啥不去‘震天殿’搗毀‘劍掌天王’的老窩,叫他造不成反?”蕭劍寒笑道:“大和尚,你可是想坐享其成麼?”尊一長老大笑道:“一個人如能懂得坐享其成的道理其人必是大大縣的了…”這是什麼歪道理?把蕭劍寒不聽得大笑不止。
尊一長老怔了一怔道:“小子,你笑啥?”蕭劍寒道:“晚輩笑這世人之中,明白這種道理的太少如果多有些人懂得這個道理,這人世間就不會那麼亂七八糟…”尊天長老合十道:“小施主這話令人好生難解。”蕭劍寒笑道:“長老不必認為難解,晚輩認為人人卻能象尊一長老這等想法,則人與人之爭,至少要減去一半…”尊一長老忽地大叫道:“小子,你胡説,若是人人都學老夫,這世間上不都成了餓死鬼的世界了麼?你還説人與人之間的爭執能夠減少一半,這話叫人能信?”蕭劍寒笑道:“你老明白就好。”話音一頓,又道:“貴寺已面臨滅門之禍,如是兩位仍然不肯出頭,只怕有些對不住你們的祖師爺‘達摩’神僧吧!”尊一長老哈哈大笑道:“好啊!你倒是教訓起老衲來了。”蕭劍寒大笑道:“不敢,你老自己心頭明白。”尊一長老大笑道:“正是!正是,老衲若不明白,也不會出關的了。”尊天長老這間一笑道:“小施主,你就是為了此事來的麼?”蕭劍寒笑道:“若非為了此事,晚輩早已到了‘天樓島’了。”尊天長老聞言一怔道:“小施主要去‘天樓島’麼?”蕭劍寒笑道:“晚輩奉恩師之命,要去北海赴約。”尊一長老大笑道:“老衲明白了,方老狂一定是自己偷懶了,要你這小子代他去實踐十年一度的拼命約會是麼?”蕭劍寒大笑道:“晚輩恩師令晚輩前去赴約,是否拼命晚輩就不知道了。長老此話,似是對家師有了偏見。”尊一長老大笑道:“小子,老衲決無偏見,今師一向是以懶散聞名天下的。”蕭劍寒笑道:“如是以今所見,晚輩恩師尚似難比你老。”尊一長老笑道:“小子,你在這兒等着我麼?”蕭劍寒笑道:“不敢。”尊天長老笑向尊一長老道:“師弟,你別盡在玩笑了。
蕭小施主遠道而來。為了本門之事,放下自己的師令;實是令人動,咱們自己的事,也該自己處置才對…“尊一長老笑道:“師兄説的是。”轉頭向大智禪師道:“掌門人,老衲與尊天師兄決定出關,門中如有任何事故發生,掌門人可至藏經樓告知老衲便了。”大智禪師的臉上閃起一派喜悦,連聲道:“弟子遵師叔法諭。”蕭劍寒道:“掌門人,區區沒有説錯吧。”大智禪師道:“小施主能夠請出貧僧兩位師祖,與本寺不啻有了再造之恩,貧僧代表本派弟子,向小施主致無上敬意。”蕭劍寒聞言淡淡一笑道:“掌門人這麼説,可叫區區無地目容了…”話音—頓,又道:“區區責任已了,如是掌門人同意,區區要告辭了。”大智禪師笑道:“小施主有事,貧僧縱有挽留之心,也不便啓齒的了。”蕭劍寒笑道:“掌門人,區區相信,少林眼下已無危機可言,但若掌門人有什麼重要事件要區區留下,五
之內區區尚可不誤行期。”大智禪師笑道:“小施主既是隻有五天可留,貧僧不敢阻駕了…”蕭劍寒笑道:“既是如此,區區告辭了。”尊一長老笑道:“小子,你一個人去麼?”蕭劍寒道:“晚輩當然是一個人前去的了。”尊一長老道:“令師真是太放心了,那申無極豈是你所能敵?”尊天長老也道:“蕭施主,此事你必須慎重才是那‘不死城主’的為人,十分奇怪,説不上是正是
,以令師那等淡泊
懷之人,與他尚且有着數十年不死不休的約會,小施主應該想得到,此人脾
之怪的了。”蕭劍寒道:“晚輩早知道那申城主不太好鬥,但晚輩相信,如是晚輩此去真有危險,則家師也不會放心我一個前去的。”尊一長老大笑道:“不錯,你説的有道理。如果有問題令師了不會要你去的了。”蕭劍寒淡淡一笑道:“到底你老的看法較客觀…”尊天長老笑道:“小施主,你何時啓程?”蕭劍寒道:“立即啓程…”他話音一頓,向少林掌門大智禪師道:“掌門人,區區不打算再去前面方丈室了。請代為轉告方必正老哥,區區已兼程趕赴‘天樓島’了。”話音一落,向二老和大智禪師一揖轉身而去。
當蕭劍寒的身形已杳,尊一長老方始皺眉道:“師兄,這小子一個人去不行啊。”尊天長老道:“老朽説過不行,但師弟卻不表同意…”尊一長老道:“師兄,這小子的個,跟他那師父差不多。
如果這裏有人同去,大概他抵死也不會同意了。”尊一長老道:“依師弟之見,該怎麼辦?”尊天長老道:“由老僧暗中前去如何?”尊一長老道:“師弟前去自是極為恰當,但‘震夫殿’的那幫兇徒,即將前來本寺,少了師弟,豈不依然十分危殆?”‘尊天長老道:“但蕭劍寒獨自前去,貧僧豈能放心得下?”尊一長老沉道:“這倒真是十分為難的了…”大智禪師忽然
口道:“兩位長老之中,如是無人能夠前去,現有華山派的三位高手和丐幫幫主弟子在此,由他們前去,不知可否對蕭劍寒能有幫助?”尊天長老略一沉
大笑道:“行!咱們寺中之事,不可仰仗,但是那蕭小子的事情,如果由他們前去相助,倒了可以。”尊一長老大笑道:“既是他們在此,當然不妨請他們前去了…”大智禪師面含微笑,向二老拜別,二老以寺中長老拜見掌門人的禮節,合十恭送大智禪師離去。
×××蕭劍寒是直接自少林寺後院奔出牆外。他不去前面,就是怕方必正要陪自己前去北海,但他又怎會料到,那方必正終於和華山派的“五劍驚天”洪無憂,紅雲道長和秦萍三人隨在他身後,趕去北海?方必正等一行四人,經大智禪師告知,要他們不要在路上讓蕭劍寒發現,因為蕭劍寒不願讓人相伴。
是以,他們四個人只有離開蕭劍寒遠遠地走着。
這是離開嵩山的第八天。
蕭劍寒已趕抵了奉天省城。
他甫自跨進盛京城的西華門,面就碰上了兩位衣飾華麗,神情十分親切的中年人攔住去路。
其中一位面泛硃砂的褐衫人突然抱拳道:“尊駕可是蕭劍寒少俠?”蕭劍寒一怔道:“閣下是什麼人?”另一位白衣中年人一笑道:“兄弟乃是‘不死城主’派在盛京等候蕭少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