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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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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元祿的小腦袋瓜子搖得像波鼓似的。

“才沒有呢,我不會向人求饒。”他一個勁地反駁。

這時呂慕星的玩心大起,她想測試一下這個小小孩,是否真是在心境上老成穩重,小小年紀便成了一個老學究。

“哦,是嗎?”沒有任何預兆地,她反身撲向申元祿,開始在他身上腳,從一般人最怕癢的胳肢窩開始;但是這孩子仍是不動如山,別説是笑出聲,就連嘴角也沒動一下。

他的反應出了呂慕星的好勝心,她不信她會栽在一個垂髫小兒手上,這時她賭氣到非在他身上引出些反應不可,完全不顧她與個小孩子鬥氣看起來是多麼地幼稚。

她將手指轉移目標挪向他的間、腹…所有她認為人該怕癢的地方全試了一遍,但是這孩子除了無聊的表情之外,沒有第二種反應。

“怎麼會,難道你不是人?”除了這個想法,她無法明確解釋眼前的異狀。

申元祿瞪了她一眼。

“我是我娘十月懷胎所生下的,自然是人。”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這下子換呂慕星將腦袋當波鼓來搖。

“可是你怎麼會…連大哥他都有怕癢的地方,你怎麼會…”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在他身上逡巡着,可有遺漏之處。

他身上看得到的地方,包括被衣服覆蓋住的,她都沒有遺漏。怎會對申元祿完全沒轍呢?她專注地思考着,壓力聚集在眉心造成的疼痛,令人幾乎承受不起。

難不成他真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比他老子還厲害?呂慕星開始對這個小學究刮目相看,興起了拜他為師的念頭,這招學成了是不會有多大前途,但是總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幾次,呂慕星終於瞧出端倪。膝蓋以上她是上下其手試了一遭,但是膝蓋以下她可沒試。當然沒人會特地翻轉一個人只為了搔癢,她可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

她一把扳倒了申元祿,令他倒卧在甲板上,手一揚去了他的靴襪,以指甲在他柔的腳底輕畫着,一串愉悦的笑聲頓時像鐘聲般揚了開來。

他不笑則已,這一笑便收不住,笑到一反先前的説辭,對呂慕星頻頻求饒。

這一番折騰的目的不過是在印證她的話,所以在得到他的合作之後,自然是收手放他一馬。

不過,申元祿這一笑解除了平紅的心防。對於和兒子相處如此融洽的呂慕星一行人撤除了戒心,無形中將與他們為伴的申叔華也列為其中的一份子,不再那麼戒慎疏離。

一切似乎開始有了轉機。

***一旁的姜鼎舟等人聞言不住暗中恐慌。呂慕星在琴棋書畫上是一竅不通,詩詞歌賦時常張冠李戴貽笑大方;可是論到惡作劇的旁門左道,她可堪稱一代宗師,開堂授課誤人子弟她絕對是不遑多讓的第一人選。

要在平時他們是絕對不允許她“毀”人不倦,但是眼下情況特殊,這對固執己見的夫,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化解多年來累積的歧見,要他們正視彼此的錯誤進而修好,得有個人在其中攪和,這個角除了申元祿之外,自然不作第二人想。

但是要讓平紅知道她傳授的是這種內容,不到一瞬間他們一行人便會望着申家的大門興嘆,被列為拒絕往來户。

以眼示意田文,姜鼎舟讓他去支開球兒,別讓她從中作梗壞了先機。

對田文而言這不是困難的差事,他的冰心在見到球兒的第一眼便為她融化,惜字如金的他開始為伊臉紅多言,這是此行的一大收穫。

只是不知平紅將來是否捨得放人,還是他得忍痛割愛,將田文留在蘇州。他衷心希望不是後者,那對姜鼎舟而言會是難以評估的損失。

眼下時機尚未成,所有的事證尚未完全蒐集齊全,不是攤牌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大多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目前只剩下幾項關鍵的證據,只要再等些時候,便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候了。

申叔華的莽撞唐突只會壞事,得靠平紅來令他分心,不讓他察覺到他們的把戲;當然後事成之後,他不免會有微辭,但若有平紅的緩和便一切好辦。

目前各個棋子正以緩慢但十分有效率的速度,往各適其所的方向前進,等到他們就定位之時,一切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他絕不允許有拖泥帶水的情形發生。

申叔華最好別在他完成之前醒悟,他不希望這一家子,尤其是平紅母子嚐到他過去的作為所帶來的苦果。若要説有誰是無辜的則非他們母子莫屬,申叔華所承受的一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他若懂得潔身自愛,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

他的親人都在為他過往的荒唐付出代價,他若真逃過一劫那才叫老天無眼。

現在老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還給了他一票智多星來為他彌補過失,不知他是否能瞭解,進而改過。

在寨子裏,他是一副改頭換面的良善模樣,但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他是否會舊態復萌,仍是未知;不過呂慕星已經信誓旦旦,他若是不知好歹,她會將撿到他時的情況重演,看他是否真不怕死。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申叔華若真是那麼不受教的話,那就是他命該如此,旁人也沒轍,只能順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