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佛不渡我我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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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我能不能指出你這副字的敗筆之處?”瀟灑皺眉問道。
王國志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異,平靜地説道:“但説無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況且,在我的潛意識裏,你瀟灑,好像也不是一個遵循禮法的年輕人吧?”瀟灑點頭説道:“剛開始的這一部分當中,充滿着讓人凜然的豪氣,一種踐破蒼穹的霸道油然而生,然而,到了中間這一部分,從故壘西邊開始到一時多少豪傑,卻從狂草轉變為隸字體,原本這種字體的字體古樸、字形扁平,筆畫一波三折,蠶頭雁尾,有舞蹈的柔軟和連續不斷之美,卻少了開篇的那種霸氣,顯得有些虎頭蛇尾,再看最後一段,其中竟然夾着着仿宋體、行楷℃體、顏體這幾種字體,單獨來看,卻是能看出你的筆鋒,和一種涵養的深厚境界,但是從整體看上去,卻是雜亂無章,毫無章法,豈不是將這副字的完美徹底毀了?”
“嗯,這的確是一個缺點,但是並不完善,還有其他的麼?”王國志沉聲問道。
瀟灑沉一聲才説:“有。給我的
覺,這幅畫不適合你,更適合我!”王國志聽到瀟灑的話,不由得一陣愕然,半晌才帶着古怪的笑意,肆意大笑:“天意啊,天意!瀟灑,你知道嗎?這副字體是我六十歲那年生
當天隨
而為,看到過這副字的,不下數百人,而説出你這番話的,只有兩個人而已,幾乎是如出一轍。現在我想問你,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説這副字適合你呢?”瀟灑再次沉思着,靜靜的蹲在原地
着香煙,眼神從字上絲毫沒有移開過,越看心中越覺得震撼不已,卻説不出這種
覺到底從何而來。
整整一包香煙,竟然在短短半個小時完,讓王國志都着實嚇了一跳,正當上前勸阻的時候,只見瀟灑騰身而起,臉上帶着一股笑意,説道:“《般若波羅
多心經》中有語: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
多故,心無掛礙,而像我這種俗人,只怕一生都達不到這種境界。而我從字體中,看到一種猖狂的
氣,總能讓我的思維從混沌到開明,然後再從開明到混沌,如此反反覆覆,竟然能夠讓整個人靜下心來,所以我説這副字體適合我,這就是我心中所
悟的東西。王老,我説得對不對?”王志國一陣嘆息,説道:“瀟灑,你知道在你之前,看過這副字的那個人是怎麼説的麼?他當時也引用《般若波羅
多心經》説:來能隱能現,無往無來,能以芥子包納三千大千世界,能行止坐卧,無異常人。隱則慧眼不能睹,現則
眼不能翳,無死無生,萬劫圓明。他説他看此字體的時候,心生頓悟,總能
覺到一股浩然正氣在他的心
充斥,
受着帝王氣息,指引着他朝着那個方向邁進。而你和他,截然反差的
覺,一正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麼?如果有一天,當你們強強相遇的時候,誰強誰弱?”瀟灑渾身一怔,臉
有些動容,隨即恢復平靜,
笑着説道:“王老,那人是誰?恐怕,目前為止,應該也只有北方,那個在黑白兩道都有着極高威望的天門天子吧?”王國志搖着頭説道:“錯了,雖然那個小傢伙的確就屬於這種氣質,但是説出這番話來的,卻不是他,而是一個叫做tigerking,叫做虎王的男人,要比你們兩個大上幾歲。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他已經達到那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地步,而天門,和你現在的飛揚幫,只能算得上是劍走偏鋒。如果是一盤棋子,天門就是層層布控,環環相扣,看似平淡卻暗含殺機的白子,而你的飛揚幫則是黑子,天馬行空,肆意而張狂,地地道道的
氣凜然。在整體上而言,你們已經輸了不止半籌。年輕人都懷着一個夢想,傲視一切,但求一敗,這是所有有着天賦異稟男人的天
,而真正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三十年那個我有幸見到一面,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奈何,一個只愛美人不愛山河的男人,他甘願撒手一切。”瀟灑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
收着他語中的意思,從最初的愁眉緊鎖,逐漸舒展,然後釋然,再到眉飛
舞,這些眼神全部收斂在王國志眼中,再次對瀟灑另眼看待。
而瀟灑自然不會蠢到去問王國志如何得知自己的飛揚幫,這個有着不凡經歷的老者,他從內心中由衷的佩服,並非沒有道理,一個對北方和黑道勢力瞭如指掌的男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他只能説,能夠和王國志以這種心的方式存在,不得不説自己在
場上帶着的輕佻舉止有着相連的關係,也算得上是人生中的一種幸運,至少此行就獲益匪淺。
沒有心驚,帶着淡淡的笑問道:“王老,你知道tigerking是誰麼?真實的名字。”王國志看着瀟灑眼神中躍躍
試的神情,搖着頭説道:“就算現在我告訴你他是誰,你也沒有絲毫勝算,就算面對北方天門,你的飛揚幫也只是在彈指之間的事情,況且,省城不比你的洪城,相信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其中的龍蛇混雜,可以説是整個南方最複雜的。飯得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再説了,一口也吃不成個大胖子,急躁行事,未必討得到好處,先在省城穩住腳跟吧,好高騖遠,非明智所謂。”
“王老,難道人生不就是一場賭博麼?”瀟灑淡淡的開口説道:“如果人生都按部就班,哪還有一點意思?我就喜歡這種挑戰一切不可能的可能,我正準備有時間到北方去溜達一轉,再經過你這麼一説,我更是按耐不住。嗯,半年吧,半年以後,北方,就將留下我的足跡。只希望,你口中評價甚高的天子,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你…”王國志看着瀟灑,神情一片愕然,半晌才走出書房,坐在老爺椅上,看着微微發黑的天際,嘆息道:“看來啊,不服老也不行咯。瀟灑,老實説,你對我的脾,我也就不管你是否覺得我這個老頭子是否嘮叨,也得對你多説上幾句。其實,黑道這種東西,我這個做人民教師的並不排斥,況且,飛揚幫的一些事情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在洪城的舉止,倒是也讓我佩服你的幾分魄力,寧願放棄許多能夠牟取暴利的禍害勾當,讓飛揚幫站穩腳跟。”話鋒立轉:“但是,因殺戮而建立起來的威信,並非正道,你懂麼?”瀟灑搖着頭説道:“沒有罪惡,就沒有殺戮。顯然,我的對手不會給我殘
的機會,而我,甚至是整個飛揚幫也沒有想過苟且偷生。殺算什麼?在我的意識裏,能夠摧毀對手的力量,就是絕對的力量。未來的飛揚幫舉步荊棘,更要有那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阻我死,誰擋我亡的霸氣,撕開對手的保護屏障,將他們完全踐踏在腳下的豪氣。”
“夜夜經抄,年年齋戒,何來懊惱重重。憑闌悄思,且許問東風。若説菩提能渡,又怎個,不渡從容?萬丈紅塵獨自飄,腥風血雨人間灑。巨翻騰人依船瘦,山河飄搖水裏煮。上善若水,紅塵裏,誰是渡你的佛?”王國志喃喃自語。
他的聲音雖小,瀟灑卻聽得真切,帶起一抹嗜血笑容,渾身充斥着淋漓霸氣,沉聲説道:“殺戮做繭,謀做蛹,化繭為霸道;血腥做矛,詭道做盾,飛揚而跋扈。要問紅塵中誰是渡我的佛,只怕還沒有一個,所以,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成魔麼?”王國志看向瀟灑再次喃喃。
晚餐的一頓飯,就王國志和瀟灑兩個人共同進餐,虧得居家男人都有一幅好手藝,倒是吃得瀟灑好一陣風捲殘雲,讓王國志這個氣度沉穩的老學究,看着瀟灑如餓鬼投胎一般,破碎着優雅氣質的刁民模樣,大跌眼鏡下,竟是毫無顧忌的鬨堂大笑起來。
告別王國志,瀟灑走出他的公寓的時候,校區內已是漆黑一片。路過校區的每個花叢,總能聽到點不正常的簌簌聲響,不由得會心一笑,心中嘆着這羣無憂無慮生活着的大學生的同時,也在思考着,自己這種安逸的短暫生活,還能夠享受幾天?
在半道上,瀟灑竟然遇到馬浩三人,見這廝又換了一個女人,不由得啞然失笑,原本還想找人喝點小酒,侃侃關於計劃生育這種偉大的工程,見着三個傢伙一陣擠眉眼,想出去開房的心思極其急迫,只好隨即調侃了幾句,就此告別。
敲開慕容闌珊公寓的門,眼前不由得一亮。慕容闌珊顯然剛剛沐浴出來,一頭長髮沾滿着晶瑩剔透的水滴披散在香肩上,白睡衣若隱若現的勾勒着玲瓏嬌軀,散發着讓人着
的靈氣。嫣然笑容中,帶着一股含羞媚意,直讓瀟灑食指大動,不由得一把摟在懷中,朝着紅
準確印上,挑逗着她的香舌,眷戀的
着香津。
“瀟灑,先關門,不要被人家看見…”酥骨的聲音後,又是一個充滿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