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191章天使惡魔紋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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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進入十一月以後，天氣驟然鉅變，東北三省今年的嚴寒來得出奇的迅猛，似乎在預示着這個地方再也無法享受那份應該有的寧和，入秋後，便是第一場大雪，巍峨山脈環抱着的大都市銀裝素裹，顯得蕭條，卻格外人。

已經入夜，十二點以後，瀋陽市這條蕭索地街道上已經鮮有行人，來來往往的兩三輛車輛，壓榨着白雪形成簌簌聲響，更給這個提前帶來的寒冬，帶來一種壓抑的沉悶。

兩道身影在緩緩的前行着。男人很高，足足有兩米上下，龐大的軀體，在這零下十度的天氣中，顯得格外顯眼。身上衣着單薄，着四肢，寬大的手上全是老繭，觸目驚心的茸體現着一種張狂的野，腳步卻格外的靈巧，絲毫沒有受到身高的限制，顯得張揚不羈。

女人的個頭在一米七上下，紅撲撲的臉蛋上，那雙靈氣的眼眸，似乎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從來沒有乏味過，還穿着一條夏季的長裙，有些突兀，卻看不出她有絲毫害怕寒冷的意思，她嬌好的卻沒有保護過的肌膚，比那些買着成堆化妝品，三天兩頭就進一次美容院的富婆千金，恐怕不是強上那麼一點。一隻路過的野貓，或者落街頭無人看管的野狗，都能讓她停下腳步來。佇足停留，從那個不大的破爛袋子裏，揪出一小塊饅頭，靜靜地等着它們充飢。

或許受到女人的善意，它們並未拒絕，吃完後，帶着一陣不算刺耳的聲音，嗚咽幾聲，然後再跑開，不難看出它們對這個存着善心的女人，有着，誰説動物不懂得懷着一顆恩的心呢？女人則是淺淺一笑，然後再次緩步前行，當再次遇到這種小動物的時候，依然重複着剛才的動作，男人陪伴在她身邊，猙獰獷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就那麼看着她的一舉一動。這條只有接近一千米的大街，他們足足走了十五分鐘。

寒風凌厲，絲毫不留情面的肆意拍打，捲起一陣陣寒氣。

轉過街角，空曠無垠，一座氣勢恢宏的渾河橋出現在眼前，霓虹燈光所籠罩下的渾河，濤聲陣陣，隨着夜晚漲的拍擊聲，顯得格外讓人舒心。

而這一男一女，顯然無暇關心這一切，腳步驟然變得急促起來，聲音不大，和陣陣河風帶着相同的節奏，幾個速度極快的縱身，已經掩藏在幾簇毫不起眼的草叢堆內，屏息着呼，眼睛紋絲不動的凝視着橋墩轉角處，那個帶着一陣亢奮聲音的地方。

“啊！小冤家，輕一點啊，你要折騰死我…”聲音很小，帶着急促的嬌，不難聽出其中的拒還，勾魂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對男女半着身體，在這冰天雪地裏，卻格外的動，一陣陣細微的體拍打聲傳來，頗有頻率，顯然，兩人忘情得非常投入。

“嘖嘖，繼母，現在四下無人，你還擔心家裏的那個老不死麼？就讓我敞開了，好好的幹你一晚上吧。”男人的聲音有些尖鋭，陰森得有些可怕。隨着他的話説完，明顯能覺到聲音在不斷加快，帶着的厚地息聲，充斥着這個冷清的夜晚。

男人猙獰的面孔，突然轉過頭來，看着神情不變的女人，指着那兩個苟合的狗男女的方向，做了幾個凌亂的動作，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女人顯然明白，微笑着點了點頭，顯得格外動人。微微側身，兩人在地面同時拾起一片冷杉樹葉，尾部夾在手掌中央，前段被兩手指夾住，在同一時間沖天而去，樹葉劃過一道痕跡，擊散着周圍的雪花，同時朝這對正在興頭上的男女飛去，他們的身體，也以極快的速度俯身衝了上來。

“撲哧！”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那躺在地面的女人，餘未退，睜着含的雙眼，早已死不瞑目，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只有腦後天靈蓋上，硬生生扎進去的冷杉樹葉在宣佈着她的死亡。而男人顯然身手不錯，或許覺到危機，推開女人的時候已經滾到一邊，饒是他的反應不差，那片樹葉，也以極其罕見的速度，刺進了他的左臂，懷着驚悚的恐懼，連連後退的時候，縱身一躍，拔腿就跑，速度快得令人髮指。

但是，再快也沒有身軀龐大的男人快，只覺周圍的雪花在他起步的剎那出現短暫的凝固，眨眼間已經抓住逃跑男人的頭髮，向後一拽，摟着脖子，一扭:“卡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剛才還在逃逸的男人，已經癱軟，順着男人的腿向地下滑去，臨死之前，他甚至連這個殺他的男人到底什麼長相，都未看清楚過。

斑大男人低嚎一聲，拍打着自己的膛，活像一隻大興安嶺地上最讓人忌憚的黑瞎子，渾身的狂野氣息，讓人經不住駭然。女人淺淺一笑，拉着男人的手，向遠方走去。

男人卻站在原地不動，分開手，蹲下身子來，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在地面上划動着。

女人赫然看去，黛眉深鎖，上面幾個扭曲的三個大字寫着…瀟灑哥！

女人應該是個啞女，雙手在空中比劃一陣，大概意思是:“你能覺到他出事嗎？”男人有些呆頭呆腦，看着她的動作，最終沉重的點了點頭。

女人一笑，繼續比劃，意思是:“他的實力，無人可擋，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南方！依然是灼熱的天氣，夜晚的涼風帶着一些壓抑，隨着那聲肆無忌憚的狙擊槍響，狂風大作，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隨即而至，給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夜，增添了些許詭異。

“小表，現在我們該當如何？”瀟灑問道，信心滿滿的眼神，看着這個智慧超羣的男人。

小表掐指一算，淡淡一笑，抬起頭來凝視着瀟灑，對於他這種有跡可循的小小考念，鎮定自若的説道:“正北方兩個狙擊手，西北方一個，東方三個，南方，我們所在位置的出口處沒有。很顯然，如此密集的包圍圈中，南方就是一個誘餌，恐怕早已安排人手向我們襲來。佈局還算不錯，但是低估了我們的實力，瀟灑哥，此次，我打頭陣怎麼樣？”一個黑道魁首，要的是什麼？不是忠誠，而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小弟！瀟灑自然不會懷疑小表的莽撞，看着慕容伊人帶着灼熱的眼神，未加阻攔，不由得對她的格，升起一個需要對她格再做一次評估的想法，淡淡地點了點頭，摟着慕容闌珊的身體，開始潛行，對於弒三朝着狙擊手所在的位置反方向衝去，沒有阻攔。一陣槍聲過後，街道再次恢復寧靜。

瀟灑嘴角在同時勾起一抹笑，哼，讓‘弒’接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咵哧！”一陣尖鋭的聲音詭異響起，所有人不由得神情一稟，瀟灑看着小表這個算無遺漏的男人，竟然不小心將衣服的後背完全劃破，不由得搖了搖頭，看着他帶着無奈的笑容，也沒有多説什麼，示意繼續前行。瀟灑允許人失誤，只是不允許人失敗，僅此而已！

“哐！”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再次佇足，那個聲音，就在街道拐角處，顯然，在那後面潛藏着的對手，一定少不到哪去。

“急急如律令，天鬥幻雲陣，布！”在小表的一聲低吼聲下，幾人都能覺到周圍的空氣產生着細小的扭曲，分散的雨點，竟然在不斷的密集，快速向前推出，籠罩在街道拐角的盡頭。所有人，包括瀟灑在內，同時呆滯在原地，竟然壓抑着，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不是被小表這一手道家秘法所震撼，也不是被他這種高強的本領所威懾，而是小表在唸動口訣的時候，背上升起的那片妖異的圖騰。瀟灑原本以為，自己身上的那副海東青，已經是中國，甚至是世界上少有的經典圖騰，卻沒想到，小表背上的圖騰，竟然能夠並駕齊驅。

沒有美的線，也沒有那種傲視一切霸氣，更沒有那種威懾人心的覺。偏偏在小表唱的時候，整個背部閃爍着一白一黑的光芒，相互織在一起，形成一個鮮明的圖案。左邊是一個手持利劍的女神，和希臘神話中集智慧、理智和純潔與一身的女神雅典娜，有着完美的相似。而右邊則是基督教有着惡和黑暗之源之稱的地獄君王的撒旦，這個墮天使的紋身，就連線條中都充斥着一種惡的妖異，在兩道光芒匯的時候，如同在烈的爭鬥，爆發出正兩股氣息，竟是和瀟灑身上那股狂霸之氣，不分上下。

天使惡魔紋身，這代表着什麼？這兩個極端的存在，又在預示着什麼？擁有這合二為一圖騰的小表，卻擁有道家高深的秘法，與強悍的占卦能力，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這些謎團融入在心中，已經久久不能揮散，看着他依然不為所動的樣子，瀟灑的心中突然產生一絲明悟，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長嘆一聲，聽不出到底是喜還是憂！

“瀟灑哥，這個陣法只有五分鐘，足以讓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困！”小表毫不自知的回過頭來説道，率先向前帶路。走過街角，瀟灑帶着嗜血的笑容，冷聲説道:“我要陣法裏面的人，全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