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海威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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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心神再震,一時沒能説出話來。
郭懷道:“如今知道,兄弟你吃了整整十年的百年‘何首烏’,而且是當飯吃,這一定是老人家知道,兄弟你只學藝十年,還嫌不夠,所以,以百年‘何首烏’彌補不足,兄弟,整十年的百年‘何首烏’,增了你一倍功力不止!”關山月為之暗暗動,
念和尚師父大恩,不由在心裏顫聲叫:“師父…”郭懷忽然一笑:“難怪同樣是老人家的絕學,在兄弟手上就比在我手上強得多!雖然如今明白老人家是為彌補兄弟學藝之不足,想想老人家還是偏心,不然當初也讓我拿那百年‘何首烏’當鈑吃,吃上二十年,如今不就成了仙了麼?”這話逗!
關山月笑了。
郭懷是看出關山月心裏難受,故説些輕鬆的逗關山月的。
關山月也明白,對郭懷的用心及心,也不免又一次的為之
佩。
説話歸説話,郭懷手上可沒有閒着,他運槳如飛,小船也行馳如飛,而且十分平穩。
説話間,已經看見一座小島了。
這座小島上不見山峯,入目只有鬱郁蒼蒼的一片綠,顯然島上長滿了林木,茂密的林木把整座島郡覆蓋住了。
也就在這時候,隨風傳來一陣陣“嗚”
“嗚”之聲,聽得出來,是從那座綠的小島上傳過來的。
關山月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郭懷又看出了關山月心裏想的,笑道:“這是吹海螺聲,幫主回來了,吹海螺以示恭,也讓島上的人知道,趕緊出來,列隊恭
,還好我出來的時候不多,不然可折騰人了!”關山月聽明白了,聽得也笑了。
小船行進似箭,就這幾句話工夫,小島已近在眼前,淺灘上,木頭捆札而成橋似地一條,伸人水中十幾丈,應該是座用來靠船的小碼頭。
如今,這座小碼頭上已站上人了,是兩名健壯黑衣漢子,垂手恭立,一邊一個,一動不動。
小碼頭的另一瑞,岸上,也站了人了,人不多,八個,有老有少,有穿黑的,有穿灰的,有穿長衫的,也有穿俐落褲褂的,只是,排列整齊有序,個個立不動。
雖然人不多,只八個,卻讓人覺得氣氛肅穆,氣勢懾人。
更近了,郭懷停下雙槳,小船靠上碼頭,兩名健壯黑衣漢子躬身恭聲:“恭爺、關爺!”稱“爺”不稱“幫主”也不叫“少皇爺”!
“關爺{”顯然也知道來的是關山月。
關山月站起答禮:“不敢當!”郭懷也站了起來,道:“兄弟,這是自己家,都是自己人,別客氣,走!咱們上去丨”兩個人登上小碼頭,船自有兩名健壯黑衣漢子料理,並肩往岸上去,郭懷道:“我不許他們叫‘幫主’,更不許他們叫‘少皇爺’!”又看出關山月心裏想的了。
原來如此,難怪。
關山月沒説話。
郭懷抬手前指:“這就是我這個‘海威幫’幫主住的地方,不是‘海威幫’發號司令的總舵所在,這兒都是林木,滿眼蒼翠,義父他老人家喜歡,我更愛!”原來這裏只是郭懷住的地方。
關山月點頭,由衷地道:“難怪老人家喜歡,哥哥愛,是好!”郭懷兩眼一睜:“兄弟也愛,那好,事了之後來跟哥哥同住!”那會給郭懷添一大臂助“海威幫”聲威更不得了。
只是關山月道:“謝謝哥哥好意,只是,何時亦算事了?咱們還是分頭並進吧!”郭懷雙眉陡地高揚,兩眼現奇光,道:“兄弟,你我都還年輕,事要在咱們這一輩手裏了!”豪情萬丈,豪氣千雲!
關山月頓時也雙眉揚起,目寒芒:“哥哥説得是,我樂於從命!”
“好!”郭懷一點頭:“我等着兄弟了!”説話間,小碼頭走完,已到岸邊,那老少八人齊躬身,恭謹揚聲:“恭爺,關爺!”內有兩位老人,關山月忙答襠:“不敢當!”郭懷這回沒讓關山月別客氣,抬手向最前那名海青長衫,團花黑馬褂兒,鬚髮俱霜白的胖老人:“兄弟,這位就是義父他老人家舊部,我創立‘海威堂’的大臂助,如今我‘海威幫’的相爺,宮弼宮老!”連郭懷都稱“老”!
關山月抱拳欠身:“宮老!”宮弼恭謹躬身:“不敢!”郭懷抬手又向宮弼身旁老人,老人也穿海青長衫,只是,瘦、神,一臉
明,看得出,經驗、歷練兩足:“兄弟,這位也是義父他老人家舊部,我創立‘海威幫’時的大臂助,如今掌管‘海威幫’財務,祁英祁老。”又一個郭懷稱“老”的。
關山月又抱拳欠身:“祁老!”祁英也恭謹躬身:“不敢!”郭懷抬手又向祁英身邊兩名年輕人,兩名年輕人穿灰衣,看上去都二十多,也一般的白淨斯文,也一般的透着機靈能幹:“這兩個,諸明、賈亮,原是宮老、祁老的得力手下,如今是我的貼身跟隨。”關山月沒抱拳欠身了,含笑叫了聲:“兩位!”諸明、賈亮雙雙恭謹躬身:“關爺!”再後頭,是四名黑衣壯漢,英武肅穆,垂手恭立,郭懷道:“這四個,是我這住處的護衞。”以郭懷的修為,還要什麼護衞,但是,堂堂一幫之主,卻不能沒有護衞,以“海威幫”的幫主來説,只四名護衞可又嫌少了。
關山月仍含笑:“四位。”四名黑衣壯漢也恭謹躬身:“關爺!”都引見過了,郭懷最後向關山月抬手:“走吧!兄弟,家裏去!”從這裏往郭懷的住處,筆直的一條路,寬笮可行走一輛馬車,不是石板路,也不是砂地,不是土路,而是落葉鋪成的,因為它是從茂密的樹林裏穿過。
這條路走完,豁然開期,眼前是一座外圍一圈木柵的大宅院,座落在一圈茂密樹林圍成的一大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