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地母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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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中,薛青梅仰着頭,渾身濕透,烏黑的頭髮黏在臉頰,她抬起頭,濕漉漉地眼望着這個宛若天神般在她最絕望的時刻出現的男人。
“石,石敬安…”石敬安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看着地上渾身濕透的人兒,心裏一陣心疼,顧不得男女之防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梅子,讓你受委屈了。”薛青梅聞言,心裏竟突然湧起股想哭的衝動,她嚇壞了,蒼白的嘴顫抖着,本能地緊緊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不見了般,口裏喃喃地道,“石敬安,你來了,嗚嗚…”
“我來了,梅子,你別怕,這些混賬已經被我收拾了,沒有危險了,別怕。”石敬安一邊安她,一邊將蓑衣披在她身上,雨一直在下着,他四處張望,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雨,否則這樣淋下雨會生病的。心裏想着,眼角又掃到邊上仍然昏
中的翠兒,眉頭微蹙,道,“梅子,我先帶你去躲雨。”薛青梅此時已經漸漸從驚恐中恢復過來,她抓着石敬安的衣裳,聞言立即道,“不行,還有翠兒,翠兒…”説完也反應回來兩人此刻的狀態,自己被男人緊緊摟在懷裏,濕漉漉地衣物緊貼在身上,透着薄薄的布料她都能
受到來自男人身上的體温和結實的肌
,頓時臉上湧起一股火辣,
覺挨着他的部位都快燒起來似的。
石敬安卻顧不得那麼多,當機立斷道,“地母庵就在上面,我先送你上去,待會兒讓庵裏的人來接她。”薛青梅臉頰一片滾燙,心口砰砰跳,羞得伸手去推他。手指觸到那硬實的肌膚,立馬有些後悔,右腳卻傳來一股刺痛,身子一斜。接着又被石敬安大手撈入了懷裏,“別動。”她急忙搖搖頭,“不行,不能讓翠兒一個人躺在這兒。”
“腳崴了?”石敬安卻是直接往她右腳看去。
薛青梅原本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緋紅,點點頭,聲音弱了下去,“石頭哥,麻煩你把翠兒挪一挪吧,這麼大的雨,放在邊上樹下也成吶…女兒顧及名聲,總之…別讓她跟這些歹人躺在一塊兒…”石敬安暗歎了口氣,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一把罩在她頭上。
薛青梅猛地抬頭,“石頭哥,別…”
“戴着!”石敬安微微瞪眼,口氣不容置疑,“我是個男人,身子壯實的很,大冬的也能下河遊幾圈,淋點雨不算什麼。”説完,不等青梅再説話,轉身走到那小道中央,一手提起翠兒的領子,輕輕巧巧地將她放在路邊一棵稍小的樹下。
薛青梅邊上默默地瞧着,看着男人沐浴在雨下,身上立即就濕了,黑的布料貼在身上
出線條均衡結實的身體,修長筆直的上身,
膛手臂隱隱肌
糾結,然後是結實的
,下面筆直有力的腿雙。只看了兩眼,青梅心裏頭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異樣火熱,心頭砰砰跳,趕緊低下頭。然後視線落在昏
不醒的翠兒臉上,忍不住解□上的蓑衣,弱弱地開了口,“那個石頭哥,蓑衣…”她一開口,雨中高大的男人便轉過頭,對上她的眼。兩人視線
匯,對着石敬安黝黑的眸子,不知怎的一股心慌,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聲音更弱了幾分,“…蓑衣給翠兒披上…”石敬安將她表情收入眼底,走過來接了蓑衣,給翠兒蓋上了。又飛快回到她身邊,背過身微微蹲下,聲音微啞道,“我揹你上山去,快上來吧。”雨,還在持續下着,嘩啦啦地打在身上。十月的季節終究有些轉涼了,薛青梅被身上的濕衣冷得渾身打顫,先前受了驚嚇,此刻還能安然無虞的站在這兒內心對石敬安已經充滿了巨大的
。她稍稍猶豫,便緩緩趴在了石敬安寬厚的背上。
並不是她不害臊,只是她明白此刻不是唧唧歪歪的時候,大雨傾盆,人家救了她已經是大恩大德,而且還好心要送她上山,如果她就因為名聲矜持什麼的磨嘰害人家陪她一起淋雨,那簡直是犯傻,況且,翠兒還等着人來接她。事不宜遲,自然不能尋常處理。
剛趴下,雙手放在那人肩上,接着便覺
部被兩隻大手拖起,身子一輕,然後顛了顛,人已經被呈空駝了起來。
薛青梅羞得恨不得埋在地上,然後覺到身子飛快移動,身上的雨滴急急打下,她看着快步行走的男人。趴在他肩膀,彷彿能從雨中聽到他淡淡
息聲,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取了頭上的斗笠,悄悄舉高,蓋在了兩人頭頂上。男人
覺雨滴減少,身上一停,轉過頭,便與青梅烏黑的眸子對了個正着。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柔和,男人用力託了託背上的人兒,加快了速度。
小路曲折蜿蜒而上,並不平坦,也未鋪墊石板。只是一條人工開鑿長期行走的小道,小道時而筆直時而彎曲時而連着階梯一層一層,兩邊青草密佈,中間卻因為下雨而泥濘鬆軟,一踏上去,就是一個腳印子。
薛青梅只覺得身子隨着那人行走一顛一顛微微起伏,口緊緊貼着那人的背,後背冰涼,前面卻是一片燥熱,尤其是上坡時,身體隨着那人動作上下起伏,一動
前便與那人後背重重摩擦一下,她便漸覺
口處升起一股酥麻和燥熱
,差點連手上斗笠都拿不穩,讓她無地自容,
羞
死。好幾次她都暗中微微撐開身子,但隨着那人行走動作又重重貼了過去,難為情地叫她面紅耳赤。
不知走了多久,那彎曲的道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她心裏又忍不住浮起方才那人在危急時刻突然出現的場景,宛若天神一般的姿態,幾個看不清的招式就把那三個壞蛋打得稀里嘩啦,薛青梅從來沒有見過,像石敬安這麼厲害的男人。想到這兒,她極力忽視下那雙火辣辣的大手,咬了咬
,暗中將手中的斗笠微微往前了些。
地母庵在半山,在山腳下仰頭看着似乎近,走起來繞着山路卻着實不遠。石敬安揹着薛青梅,兩人破雨而行,不知過了多久,灰瓦白牆建造樸素的地母庵終於在前方出現了。
遠遠看上去彷彿畫在雨中般,庵門緊閉,無聲無息。石敬安揹着青梅上了階梯,大力拍打起黑木門來,不一會兒,裏頭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着“吱呀”一聲輕響,一個身穿灰袍帶着帽子的小尼姑開了門,“兩位施主,你們這是…?”薛青梅看着那小尼姑好奇驚疑的眼神,便掙扎着要從他背上下來,但接着
部竟被人輕輕一拍,她登時眼睛一睜,動作僵硬住了。然後便聽石敬安低沉的聲音響起,“小師傅,我夫
二人路過此處,沒想到半路下起雨來,我娘子大意崴了腳。眼下這雨一時也停不了,娘子又淋了雨,我擔心她會着涼,不知小師傅可否讓我夫
進廟裏行個方便?”那小尼姑十二三歲模樣,圓嘟嘟的臉,天真爛漫的樣子。聞言臉上
出幾分同情,便要開門,突然後頭傳來一個枯啞的聲音,“圓真,怎麼了?”那小胖尼姑便轉過頭朝裏邊道,“師父,是一對躲雨的夫
,都淋濕了,想進來圖個方便。”一個腳步聲到了門前,接着門從裏面輕輕打開,一個面容枯銷年齡大概四五十的老尼姑
出了臉,只見她眼神淡淡地在兩人身上掃了兩圈。石敬安又緊急地道,“師太,我娘子崴了腳,她身子一向不太利落,如今又淋了雨,不知師太可否讓我們進去行個方便…”老尼姑
明地目光閃了閃,便轉動指尖念珠雙手合十對二人行了個禮,道,“阿彌陀佛,菩薩慈悲心腸,兩位施主快進來吧。”石敬安大喜,忙揹着青梅進了門,然後那小尼姑便機靈地將他帶到一間乾燥簡潔的廂房,轉頭又捧來了兩件乾衣。石敬安卻不得停下,將青梅託給了小師傅,在門口碰到那老尼姑,又跟那老尼姑解釋山下還有個丫鬟在山腳下等着,便又急匆匆冒雨衝了出去。
等小半個時辰後,石敬安將依然昏的翠兒接了上來,老尼姑上去摸了摸,額頭燙得不行,卻是發起了燒來。
而薛青梅撐着疼痛地右腳在廂房裏換上了寺廟裏準備的素衣,一出來就聽説翠兒發燒了,急得不行,但她腳也傷了。之前受了那刀疤臉一巴掌,此時臉頰仍高高腫着,石敬安從老尼姑那兒要了些傷藥,親自給她臉頰上了藥,包紮了腳傷。因為庵裏不留宿男客,他還得下山去,替她上了藥,那人站了起來,卻不料高大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冷不丁毫無徵兆往後倒了下去。
“啊——”薛青梅一聲驚呼,老尼姑和小尼姑衝進房來,一看大驚失。
兩人合力將人抬上牀,把了脈,看着廂房裏突然闖進來的三位客人白霜師太微微地蹙起了眉,道,“女施主不要擔憂,這位施主染了傷寒,疲勞過度體力不支所致,待會兒我讓圓真去煎藥,吃了藥好好休息一晚,出了汗就沒事了。”原來是這樣!薛青梅吁了口氣,一時心裏湧上愧疚。因為腳傷站不起來,只能滿臉
希冀地望着那老尼姑,“多謝師太,今
得貴寺相助,小婦人無以為報,待傷愈後定當親自上山
菩薩恩德,為貴寺添一把香火!”老尼姑聞言臉
動了動,淡然一笑,“女施主客氣,出家人慈悲為懷,女施主這份誠心誠意,菩薩一定會
知的。”説完,抬頭瞧眼外頭地天
,雨依然不止,偶爾聽見悶雷聲,天
越發暗沉,這種天氣可是下不得山的。
老尼姑撥着念珠默唸了幾聲“阿彌陀佛”終於轉身對青梅道,“我佛慈悲,這位女施主,貧尼法號白霜,眼下不便下山,還請幾位施主暫且安心住下吧。”作者有話要説:某作者:石頭哥,英雄救美好威風啊,不妨趁着眼下趁熱打鐵,受傷的妹子最容易被動了説…
某石哥(摸下巴):本人正有此意…
翠兒:好你們這對暗中勾搭的狗男女,就介麼把俺扔下鳥…
~~~某作者猥瑣打滾求共鳴,石頭哥,你這大冬能下河游泳、鐵錚錚的硬漢子咋就病了涅…
今某作者也病了,請假在家,所以提前更新啦,大家要開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