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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淑雲之死愛上你了簡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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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鼓鼓,在充斥着蟬鳴的叢林深處琅琅吹響,混合着風痛苦而害怕的哭聲,以及華珠越來越重的息聲,令整個幽暗的夜都多了一絲説不出的詭異。

兩個最在意的人,全都被架在刀尖上,只能救一個,廖子承,你會救誰?

華珠清亮的眸子裏漸漸浮現起一絲複雜。

廖子承神冰冷地盯着淑雲,一手放於身後,一手握緊了梅莊地圖:“三張地圖,只救一個人,這場易,不划算。”淑雲呵呵笑了:“易?嘖嘖嘖,侯爺何必把話説的這麼難聽?梅莊有價,人命無價嘛。一個是陪你度過最艱難的那段子的人,一個是要跟你一起分享半世榮華的人,快做個選擇吧。”這樣的心理暗示,哪一句不是在攛掇廖子承選擇風?只差説,一個都沒跟你共過患難的女人有什麼好救的?

華珠不動聲地垂下了眸子,這時候,説什麼也無濟於事了吧,他要救誰心中有數,她哭或不哭,無法對結果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廖子承不看華珠,只盯着淑雲,不疾不徐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梅莊地圖,尋找梅莊之路危險重重,你既是梅莊四女,對梅莊的瞭解程度比我們更高,你應該清楚即便你搜集了五份地圖,也不一定能順利抵達梅莊。”淑雲的笑容淡了幾分,單手攏了攏紫寬袖:“我怎麼尋找梅莊就不牢你費心了,你只需告訴我你的選擇,一手圖,一手人。”

“如果我不,你當如何?”廖子承面不變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敢殺一個,我就毀掉一張地圖,我得不到我的人,你也一輩子別想找到梅莊!”淑雲的嘴角一,她就知道她跟廖子承的鋒只有一次,而且廖子承絕對不會妥協,他是帶了地圖,但那僅僅是因為年華珠讓他帶,可不代表他真會乖乖兒地把地圖出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她既然敢這麼謀劃,就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冷冷一笑,淑雲揚起右臂,橫空打了個響指:“弓箭手!”茅草屋的屋頂“唰”的一下多出十名黑衣弓箭手,算上淑雲身邊的兩個左膀右臂,院子裏一共有十二名武功高手,廖子承善近身格鬥,卻不會輕功。淑雲正是算準了他的狀況,才避開與高手與他的正面鋒,改為箭攻。一個不懂輕功的人,想要在毫無遮蔽物的地方躲開一波帶了內力的利箭,本是天方夜譚!

一般劫匪叫人質寫信都會附加一條,孤身前往,不許報官,否則撕票。淑雲自然也讓華珠寫了。廖子承上山時,她的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一個人騎馬來的。而且她在帝師府有自己的眼線,飛鴿傳書告訴她,廖子承一拐出帝師府便一路朝西過來了,算算時辰,他的確沒到過別的地方。

“我知道跟你博弈的機會只有一次,你看,剛剛若答應我的條件選一個離開會有多好?非得我亮絕招,仙現在,你們三個誰都別想走了!”華珠瞪了她一眼,不屑嗤道:“別講得冠冕堂皇,你又幾時打算放過我們?你不就是希望我把廖子承引來,然後將我們一鍋端了麼?”淑雲的臉微微一變,摸了摸自己的臉,轉頭看向華珠道:“知道有危險還把廖子承引來,嘖嘖嘖,看來你也是個為了自身安危,不顧旁人死活的。”華珠杏眼一瞪:“他是我男人,我出事了,他當然要管!難不成要跟話本里那些無私到誇張的女主一樣,‘哦,親愛的,你不要來,千萬不要,很危險的,他們沒打算放過我,也不可能放過你,與其一起赴死,不如你活着。我來世,再做你的女人…薩朗嗨喲!’要命。”本來嚴肅的談判,被華珠這麼繪聲繪地一打岔,廖子承忍俊不地笑了。

淑雲聽不懂最後一句什麼意思,不過前面的話倒是叫她大開眼界,年華珠是一個豪不懂得客套的人,她甚至懷疑,年華珠的腦子比普通人少筋,一般人哪兒講得出這種話?哪怕心裏想了嘴上也不能承認啊。

淑雲並不知道自己的殺機,被華珠巧妙地引了開去。一分神的功夫,廖子承捏緊梅莊地圖,幽幽一嘆:“好吧,反正都要死了,你也讓我死得明白一點吧,看在,我好歹幫你照顧了風幾年的份兒上。”淑雲被廖子承這種示弱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她最喜歡征服有能力的人,看見那些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權貴在,在她面前出卑微乞憐之態,她就特別享受。所以每一次與赫連笙的相處,她都格外期盼!她喜歡赫連笙對她言聽計從的樣子,也喜歡赫連笙被她的巫術嚇得往她懷裏鑽的樣子,她會摸着赫連笙的腦袋,像個驕傲的主人撫摸自己的寵物,那種覺,簡直…無與倫比!

但怪異的是,她連赫連笙都征服了,卻遲遲沒找到機會對廖子承下手。這個男人警惕太高,總對她避之不及,雖然沒察覺到她的端倪,卻也沒中她的巫術,真叫她意難平啊。

現在,他開始示弱了,是否表明她能對他施展巫術了呢?

思及此處,淑雲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他,面含微笑:“看着我的眼睛,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華珠眉心一跳,掙扎了一下,用盡全力卻也只輕輕地晃了晃:“不要看!她要施展巫術了,你會被惑的!”廖子承握着梅莊地圖的手倏然放到了背後,目光沉沉地看着淑雲:“別耍花招。”淑雲被他低聲一喝,停住了腳步,二人三尺之距,不遠也不近。淑雲笑着揚起緻美麗的臉,像個天真的少女一般,雙手繞起了垂在前的髮絲。這副裝的模樣,差點兒把華珠給看吐了,卻又聽得她笑盈盈地道:“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我耍花招嗎?”廖子承的眸光顫了顫,自嘲一笑:“説的也對,好吧,我看你的眼睛,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讓我做個明白鬼。”

“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淑雲的齒間瀉而出。想到這個老女人肆無忌憚地對着自己的丈夫獻媚,華珠的醋罈子嘩啦一下打翻了,母蚊子都不許接近她丈夫,這個老女人,怎麼可以?

淑雲知道年華珠的醋勁大發了,只是不知發到何種程度,想起年華珠一副高高在上,讓廖子承追着她跑的樣子,淑雲就來氣,一個女人,憑什麼對男人大呼小叫?還叫男人給她做飯?淑雲冷冷一笑,柔聲問向了廖子承:“子承,你想知道什麼呢?”廖子承毫不避諱地望進她眸光閃爍的眼眸,問:“太子在琅琊被赤焰鬼魂擄走的那一次,是對太子動了什麼手腳,導致他情大變?”

“我結合道具對他施展了一些意識之術,讓他在恍恍惚惚中,覺自己度過了漫長的、受盡折磨的一年,其實只是一天罷了。”淑雲驕傲地説着,慢慢來到了廖子承跟前,目光深幽地看着他。

廖子承的瞳仁猛地一陣渙散,眨了眨眼,又甩甩頭,堪堪恢復正常:“那麼,太子回京後,短期內沒有大的變動,前不久忽然心智、記憶與情緒全都急轉直下,也是你,動的手腳?”淑雲見廖子承竟扛下了她的意識之術,不由地暗驚,握了握拳,凝神聚氣,施展了一次更強大的意識之術,她就不信,今天不能把廖子承變成她的!

“沒錯,我每晚都會在長興街的私房菜館等他,我告訴他不許帶隨從,不許向別人透我們的事,他很聽話。”廖子承的瞳孔再次出現渙散,語速漸漸慢了下來,彷彿在用僅剩的一絲理智維持着冷靜:“是你的意識之術太強大,連天之驕子也抵擋不過。”淑雲被誇得飄飄然,撫着臉龐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廖子承的眸光漸漸呆滯了:“所、以,徐、大、人、的、死,也、是、你、授、意、太、子、幹、的?”總算中招了!淑雲自豪地揚了揚高貴的頭顱:“沒錯,是我。我前一天晚上,給了他徐大人的名字,又用意識之術讓他一聽徐大人的名字便殺心大起,後面的事就順理成章了。好了,子承,我們回屋吧,我累了,好想歇息。”華珠一瞧廖子承呆若木偶的表情,暗覺不妙,蹙眉道:“廖子承…你…給我醒醒!不要中了這個女人的巫術啊!”淑雲輕蔑一笑,探出手,試探地挽住了廖子承的胳膊:“乖啦,我們回屋,現在,先把你手中的地圖給我。”廖子承把手裏的三張地圖,乖乖地給了她。

華珠快要氣得吐血了,廖子承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跟她上牀,我管你是不是被控制了,我…我…我一個月不給你“”吃!

看着淑雲挽着他胳膊笑得花枝亂顫,華珠難受死了,像有一把尖刀,在心裏來回穿梭。

二人一步一步走向小茅屋,路過兩個小台子的中間時,淑雲停下腳步,對黑衣人打了個手勢:“把風放下來,年華珠,殺。”

“是!”二人得令,一人將風抱了下來,另一人掐住華珠與風身下的坐板,用力一拉,華珠掉了下去!

廖子承,你混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華珠掉下去之前,腦海裏盤旋的最後一句話。

眼看着華珠就要被尖刀刺穿,廖子承右臂一抖,掙開了淑雲挽着他的胳膊,並大步一邁,左臂一摟,一個旋轉將華珠緊緊地抱入了懷中。同時,揚起右手,對準七點鐘方向和三點鐘方向一一扣動扳機。

只聽得嗚嗚兩聲,兩名黑衣人尚未作出反應眉心便中了暗器。二人身子一僵,倒在了地上,風也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淑雲駭然失,沒想到自己都將功力發揮十成了,竟還是沒將廖子承控制住。而且他手裏拿的是什麼兵器?比破神弩還小巧,只有巴掌大,卻又比破神弩的速度快上五倍、十倍不止!更要命的是,她與廖子承二人靠的太近,不敢下令放箭,否則極有可能被誤傷。好在地圖已經到手了,叫人拖出他們,她大可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