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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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飛散,拂過男人的雙眼,悉的香氣、
悉的觸
,驅逐了他腦中的黑霧,卻沒有辦法阻止,他不由自主的動作。
大刀揚起,朝着她的臉,就要揮砍而下,她動也不動,仰望他的神情除了信任,沒有半點責怪,或是恐懼。
他用盡所有力量,才停住兇狠的刀式,手臂上青筋鼓起,滲出一顆顆冷汗。刀鋒離她的臉只剩半寸。
身後,卻又傳來叫喚。
“雷剛。”曾經身為好友的公子,知道他的名字,當意滲入話語,名字就是最強的惡咒,能強迫違揹他的意念,役使他做出最不願做的事情。
大刀再度舉起,這次,他無法阻擋。
“閃開啊!”他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刀無情的揮下,就要——這一句,是多麼在乎。
她瞧着他額上暴起的青筋,看着他驚且痛、惱與恐的神情,半點也不害怕,驀然淺淺一笑,將小小的手心,壓在他膛上。瞬間,她的手心亮起,強烈的光芒甚至透過手背,浮現難以辨認的圖案。
強光一閃而逝,可強大的惡咒瞬間被解開,他手中的大刀滑落,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滿是冷汗的身軀,頹然倒入她的懷抱,困難的息着。
公子雙目圓睜,表情扭曲。
“不可能。”他厲聲又喚,不肯死心。
“雷剛,殺了她!用你的雙手,把她活活的、慢慢的掐死,我要她看着你死去,快!”喊叫聲中,注入更多惡毒的咒力。
男人回過氣來,支起身子,抓起了大刀再次高舉,卻沒再砍向姑娘,反而霍然轉身一刀朝公子揮去。
“雷剛,你——”男人怒目瞪視。
“我當你是朋友,你卻如此利用我!”
“你做了什麼?”眼看惡咒被解,憤恨不已的公子,長髮從烏黑逐漸變得雪白,一綹綹盤桓如蛇,發出嘶嘶嘶的聲音,甚至有蛇信伸探。
“我來到硯城後,他不再是人,而是個鬼。”她恢復鎮定,慶幸自己還留下這一手,否則真要中了公子的毒計,被最在乎的男人劈死。
“人有人名、鬼有鬼名,雷剛是他生時的名,而他的鬼名是我所取的,我所做只是寫出他的鬼名。”所以,她從來不叫喚他的名,就是為了嚴守秘密。
“該死!”公子跺腳,俊美的臉龐逐漸融化,白袍被鼓起的皮稱得破裂,飛旋過處,無論是屋樑、石磚、傢俱,全都被迅速腐蝕。
偌大的廳堂,在眨眼之間,就被腐蝕殆盡,化為一處荒地。
光之下,公子已不再是人
。
嘶嘶吐信的長蛇是他的發,額上長着鋭利的雙角,眼窩深陷,其中跳燃着紅火,咧開的嘴出尖鋭長牙。俊美的外表只是假象,為了奪回心愛的
子,他不惜淪落為魔。
嘶吼聲震天地,魔化的公子邁步走向姑娘。一道黑影從天際襲下。
雖然不情願,但龍鱗在姑娘手裏,黑龍無法袖手旁觀,只能拼盡全力,想要撞開這可怕的魔物,卻被輕易一揮,就彈飛到高山下,強大的勁力把他的身軀擠壓進山的深處,被岩石牢牢困住。
信妖不肯認輸,也鼓起勇氣,捲上魔物的身軀,一層又一層的包裹。
但是公子絲毫不以為意,隨手撕扯,就把信妖一片片的撕下,彷彿那只是最普通的紙。
魔物的影子,籠罩着姑娘與男人,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揚起完好的那邊綢袖,在半空中揮舞。
各種顏不同、
細不等的繡線,從袖口蜂擁而出,碰到公子的身軀就盤繞收緊,一圈圈卷繞束緊,柔過棉、韌過鋼,成為最柔軟卻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囚牢,愈是掙扎就收的愈緊。
在刺耳的咆哮聲中,姑娘抓過男人手上的大刀,在手腕上匆匆一劃,刀鋒抹上淡淡的血痕,霎那放出強烈光芒。
她深一口氣,揮刀刺向公子,第一刀卻只是切開繡線,就被硬化如盔甲的皮膚擋住,不能再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