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怪異的魔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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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子找到我和阿維的時候,我正在吹噓那天認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你們就在這屎地方幹屎活啊?”獾子待在標本室門口,體會着屋裏的悶熱。
“熱啊?熱風吹雨灑江天,比你有氣魄。”我看了那廝一眼,多少有點生長環境優越,在山上實習就經常抱怨的,所以,從這一點來説,我不怎麼喜歡他,温室的花兒。
“別廢話,有本事你去非洲解救難民去。”獾子也頂了我一句。
“遍身尼古丁者,不是種煙草人。誰知口中煙,顆顆皆辛苦。”看見那廝又叼着煙,我也開始頂他。
“得了得了,一見面就比較犯二的功力啊,你們?”阿維看出苗頭不對,出來打圓場“大夏天的,大家氣兒都不順,算啦,是吧?”
“算啦?‘蒜辣’吃韭菜。”我撇撇嘴,不再理獾子。
“啊,這個,韭菜,是吧?‘九菜’,指的是油菜、青菜、菠菜、油麥菜、大白菜、小白菜、圓白菜、空心菜、滑溜溜的木耳菜,哈哈!”阿維也不甘示弱地跟着犯了犯二,然後轉向獾子,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的,跑到學校找我們啊?”
“也沒什麼事,就找你們喝點酒,聊聊天,”那廝略微停頓了一下“哥兒們有點鬱悶,失戀了。”我以為他在説我,用的手法名稱暗合一種暗器,叫含沙影的。
“你別裝ch3oh了…甲醇(假純)。”我沒回頭,自己跟自己説。
“他好像,已經喝多了,你就別招他了。”阿維路過我旁邊的時候,小聲跟我説着。
“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堆積的鬱悶,引導着我故意扯開嗓子喊。
“你…”獾子剛想説什麼,只往前邁了兩步,就蹲在了地上。
嘔吐。
夜風有一點冷,燈光明媚的立橋上,獾子蹲在路邊。
那廝蹲在馬路崖子上,雙腳併攏,兩膝微微張開,手臂託在膝蓋上,任由雙手無力地下垂着,腦袋則埋在兩臂之間,看不到臉,也聽不到聲音。
“我再也不要看一個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聲對阿維説。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再折騰的勁頭。”
“問題是,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將近兩小時了啊,我懷疑他是不是能這樣睡着。”我蹲下,模仿了一下獾子的姿勢“這樣,蹲着睡覺。”
“瞎掰呢!”突然獾子含糊地喊了一聲“我,我出芽呢!”夫出芽者,442辭典中專署名詞是也,特指人之大急進行泰半之形象,栩栩如生兮,措辭妙哉,市井之俗語稱之曰“拉屎”者也。
“你要不要換個地方啊,休息一下?”阿維湊過去問。
“你別管,我就是要出芽,我便密,你別管。”説完這一句,獾子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重新歸於了安靜。
這次,那廝保持着這個姿勢,真的睡着了。
我和阿維合力用自行車把獾子往回拉的時候,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那廝醒來,發現我們正把他往單車的後坐上搬,於是笑了起來。
“哈哈,真惡,看醉鬼發瘋有意思吧?”
“歇着吧你。”阿維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車。
“真沒勁,我自己沒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維啊,你跟你小維姐姐關係還不錯麼?那我豈不是沒機會看你喝醉了?”獾子那廝開始説胡話。
“沒機會了,謝謝謝謝。”阿維沒回頭,專心推着車,應付着。
“那你呢?”獾子轉向我“什麼時候把企鵝騙到手啊?我覺得,澎澎那個姑娘不錯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惡。”我皺了皺眉頭,沒理他。
“我不怎麼了解你們説的貓咪,不過顯然嘛,人家本不跟你玩。要我説,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樣,放着自己送上門來的姑娘不騙,哈哈。”
“省省吧你,少説兩句廢話。”我衝獾子説着,不滿,而且煩躁。
“我説的是事實啊!”那廝借酒撒瘋,不肯停下“你説你,你不練刀,不練槍,偏練劍(賤);你不練上劍,不練中劍,偏練下劍(下賤);你不練金劍,不練銅劍…”又咳嗽,然後嘔吐,只吐出了一些胃,酸酸的。
“叫你少説兩句的,哼哼。”
“反正,你自己後悔去吧!澎澎對你不錯,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跡,扯着嗓子大聲説。
我就討厭魔羯座這個德!雖説獾子是比較怪異的魔羯座。
阿維連使眼,讓我別理他。
“我知道!”我嘆了口氣,輕輕對阿維説。
116“咴兒要去廈門,是麼?”
“是吧。”
“他説,近來你的事不順的,有點鬱悶?”
“反正他都告訴你了吧。”
“實習啊,試考啊,總之都是比較麻煩的,還有,騙姑娘,是吧?”
“你到底想説什麼啊?”
“我想説,你不要給自己定的要求太高,那樣的話,是待自己。”
“我從來就沒定過什麼要求。”
“説的就是啊!所以你看見別人得到了什麼,就也想要得到。這就是你沒有自己的要求,所以才會這樣。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別人的東西的。”
“我哪有想要什麼啦?説得我跟貪得無厭似的。”
“反正,沒事的時候你自己想想,什麼才是你想要的,什麼是你確實能得到的。”
“喂,別跟我説這麼深奧的話,好不好?老師我見得多了,教育別人我也會。”
“我沒想要教育你。算了,反正你心裏清楚,只是不願意去面對吧。”
“我哪有不願意…”電話聽筒裏,隱約傳來了手機的鈴聲。
“有點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吧,你忙。”
“嗯,開心一點。bye-bye。”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