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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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將她帶回房裏,項沛棠就沒再和她多説什麼。昨天,他整天不在,直至深夜才回來,讓她喝下葯後倒頭便睡,連費心勸她也沒有。然後今天一早,他又出去了。
他總算認清她這顆棋子已經沒有用處了吧?所以不想再在她身上費時間,連維持基本的假象都懶。這樣倒好,他才不會又在她耳旁説些有的沒有的,省得煩人。孫沁無聲地嗤笑,刻意漠視心裏那一絲絲像是懊惱的
覺。
本來就是如此,要不是為了利用她,他該是鄙夷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放心思在她身上?風捲動樹梢,她閉起眼,仰首享受微風拂過臉頰的覺。
再過三天她就再也受不到這些,也看不到他了…一思及此,原本平靜的心情變得低落,沈窒的鬱悶梗在
口。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生命中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事物,所以她不怕死,再危險的任務也從沒放在眼裏。但現在,只要一想到生命將終,他的面容就會躍進腦海,讓她視死如歸的心情起了漣漪。
她釐不清那是什麼覺,也不想釐清,怕想越深就會越挖掘出讓她無法面對的自己,所以她只能什麼都不去想,靜靜地等候毒發的時刻來臨。
“乘涼嗎?真有閒情逸致。”温醇的笑語在她前方響起。
孫沁睜開眼,看到他蹲在她跟前為她解着鏈子,驚訝不已。
他不是連話都懶得跟她説了嗎?為什麼還能這樣笑着對她?而且他只有在準備帶她出去時,才會解開她的鏈子,離間計已經成功了不是嗎?他本沒必要再費心維持恩愛的假象。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
“娶進門後就把人鎖在家裏,這樣風評會不好。”項沛棠戲謔道,連她的腳鐐也跟着解開了。
“今天騎馬,你應該會吧?我技術不太好,你可能要自求多福。”孫沁驚訝地看着他,那張俊容上的神情輕鬆自然,和之前老愛嘻皮笑臉的他沒有兩樣。他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還能擺出這麼若無其事的表情,彷彿前晚的事從沒發生過?
“人還在你手上,所以就要利用得徹底嗎?”她諷刺道。
項沛棠挑了下眉,回以慵懶一笑。
“或許吧。”他俯身環住她的將她勾起。
“走嘍,天氣明朗,風光晴媚,是出外踏青的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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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前乘坐軟轎遊大街是物盡其用,那今天的出遊真可説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竟然和她共乘一匹馬,帶着四名官騎,從御史府出發,一路穿過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出了城門,馳騁於官道上。
雖是城外,但作為通往京城必經的主要道路,仍有不少商旅人車往來,見此陣仗,不由得都議論紛紛。
項沛棠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任由馬兒奔馳。
“我帶你去看瀑布。”他繮繩一扯,馬兒往旁邊的小道竄去,後頭的護衞見狀,急忙縱馬紛紛跟上。
她一點都不想看瀑布!孫沁忙着抓住鞍轡保持平衡,怕一不小心就會摔斷頸子。她一直告訴自己,反正毒再沒幾天就要發作了,就算現在摔死也沒差,但手還是違反她的意志,本能地緊抓着不放。
“你騎馬的技術也不好嗎?”發現她的僵硬,項沛棠揶揄道。
一方面氣惱,一方面怕張口會進風沙,孫沁連話都不想回。有本事他來側坐看看!不腦歧坐,又被他困在懷中,如果他是為了讓她沒有餘力逃走,那他真是做到了。
“啊啊,這裏要小心。”行經一段狹長的山道,項沛棠放慢了速度。
山道的兩旁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斜坡,坡度不陡,在樹林的遮掩下聽得到淙淙的水聲。並不是非常險峻的地勢,但可能坍方過,這一段山道狹窄異常,坐在馬上的他們手臂都擦到了山壁。
“好恐怖好恐怖…”項沛棠喃喃地念着,拚命勒住繮繩以放慢速度。
這樣還硬要帶她來這兒?孫沁嗤笑,但望見眼前的景象,微揚的倏地僵住。
現在他的手忙着穩定馬匹,連她的要也不顧了;山道無法兩騎並行,還必須保持距離以免路面崩落,護衞遠遠地落在後方,她若在這裏有所動作,
本沒有人可以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