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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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但若再回頭一定不能是百年身呵今年的天來得早,才三月初,天氣就很暖和,逐漸移向北半球的太陽,已經發出灼熱的光芒,讓出遊的人心情大好。
近午,廖盈秋就拿着新考到的駕照,開着新買的車子來接孟茵和洪亞梅。
因為是配角,所以,孟茵穿得很隨意,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身是白有淡綠細格的寬大
衣,素淨得可以融入背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頭髮,這都要怪洪亞梅,硬慫恿她去燙幾個卷,誰知竟卷出幾分嫵媚來,她很努力地想洗平、睡平,卻都效果不彰,只好全部用黑髮夾束到耳後。
一上車,孟茵又發現,昨晚去喝堂姐孟華喜酒時所戴的藍鑽耳環忘了拿下來,雖然只有米粒般的大小,卻仍覺招搖,但若此刻特意取下,又有些奇怪,尤其是眼尖的洪亞梅,一定會問東問西的,想想,也只好算了。
廖盈秋和洪亞梅則都是有備而來的,她們一個穿着綴有小亮片的粉紅衣及織花牛仔褲,俏皮中不失優雅;一個是水紅長罩衫,加上黑絨長褲,新
中帶着亮麗,比起來,孟茵倒像是隨行的菲傭了。
她們三人,一路嘰嘰喳喳的,驚險萬分地開到桃園。
陳玉磷的孃家位在半山上,風景非常宜人,有山有水,還有幾片才
耕過的田。原本磚土的老屋,全都蓋建成三層的水泥樓房,除此之外,屋前的花園和菜圃都還留着,後山則是果園和茶樹。
幾個女生一到,就幫着陳玉磷及她的母親、弟媳一塊兒準備條水和點心。廚房在最後頭,一開門便可以看見滿眼的青綠及早的芭樂和小金橘,山風中彷彿都帶着微微酸甜的味道。
“你怎麼穿成這樣?”陳玉磷見了孟茵就問。
“我來當小妹倒茶水的,你忘了嗎?”孟茵説完,看見那一盤一盤的瓜果甜點,忍不住又問:“你今天到底請了多少人呀?”
“不多,剛好湊成三桌而已。”陳玉磷説:“除了你們三個外,我弟弟的朋友,我老公那兒是請這個又不請那個的會不好意思,所以,在何教授和兩個博士班學生外,又找了兩對夫。”説着,前面的庭院傳來車聲及人聲,一片寒暄熱鬧的氣氛。
“我老公的朋友到了,大家出來見見面吧!”陳玉磷擦擦手,又端盤提茶地催促着。
孟茵因為探水果的塑膠袋尚未處理完,所以晚了幾步,出來時,客廳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散在庭院四周的石桌、竹椅那兒,看青山綠水,品嚐茶香,一邊聊天,一邊取着這帶着泥土香的新鮮空氣。
她悄悄地跨出門檻,站在廖盈秋和洪亞梅兩個人的身後,背靠着牆,眼睛不經意地看着那羣新來的人。其中大部分是男生,夾雜的一、兩位女像是某人的太太。隨着陳玉磷一家人招呼客人的身影,她突然看到站在一棵大榕樹下的他。
老榕須輕垂,隨風舞擺,他就身長玉立地站在那裏,彷彿在等人,而且是等了幾百年了…那畫面讓孟茵覺得好悉,好像曾在某個時候看過,那種強烈的似曾相識
很怪異,又是前所未有過的。
她用力地眨眨眼,仔細思索,不可能啊!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很確定在今天以前,她從沒見過這個人。
他大概約三十多歲,身材頎長,近一百八十公分,不胖不瘦,一切都剛剛好。而且,他長得非常好看,濃濃的眉、深邃的眼睛及俊逸的臉孔,是標準的白面書生,足以讓許多女人為之瘋狂的典型。
以孟茵的年齡,她的注意力一向放在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男孩身上,但今天,她第一次發現,歲月給予一個男人的世故歷練及成穩重,竟會教人如此的難以自持及心動。
她真的被他深深引着,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有着如被磁石般牽附的
覺,令她完全失去了平
的冷靜。
此時,陳玉磷的小女兒,六歲的瑋芝走到他跟前,抬起一張如太陽花般的小臉向他説了些什麼,只見他笑了,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孟茵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即使明知這笑容並不是針對她,她的心仍不覺一震。
瑋芝對他似乎極有好,伸手要他抱。
孟茵注意到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襯衫,一條輕便的長褲,衣袖挽到手肘上,出結實的手臂,當他抱起瑋藝去摸
鬚時,手臂的肌
賁張着,令孟茵竟有一種被他觸碰到的戰怵
。
天呀!她是怎麼一回事?活到二十四歲,一直讀女校,大學又是念女生較多的科系,畢業後則是從事女過半的教書工作,加上家教嚴格,她
本不曾想像過被一個男人觸摸的滋味啊!
這並不表示她沒有“”方面的知識,現在的資訊如此發達,隨便一留意,什麼
官的或技術
的描述都有。只是孟茵一向認為自己很理智,要戀愛也是比較偏於形而上的
神層面,美得如童話,怎麼可能會牽扯到慾念呢?
況且,她才看見他不到十分鐘,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想到他的肌及懷抱,這不是有些…
蕩嗎?
當她正止不住心中那異樣的火燙時,就見陳玉磷的丈夫於家元走過去要接下女兒,但瑋芝卻扭着身子不肯離開那人寬厚温暖的膛,似乎連小小年紀的她也曉得誰比較有魅力。那人對瑋芝説了些話,逗得瑋芝咯咯直笑,才願意回到父親的身上。
他仍站在樹下,神態悠閒,看起來就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的模樣,穩如一座山,令人很有安全。
唉!當他的子,必然是天底下最快樂幸福的女人。孟茵一面在心裏嘆息,一面在眾人中梭巡,想找出那名有絕代姿容,可以配得上此翩翩才子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