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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特殊的羣體,我們通常稱之為偉人,所以説偉人不是那麼容易乾的。
孔子應該算是眾多偉人中的一位,他的一生都致力於尋求真理,普及教育,當然,他並不是一個所謂“不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他的言行自然也不是“心靈雞湯”或“勵志經典”在我看來,他倒像是個“不可救藥的悲觀主義者”他數十年,周遊四方,目睹了最為殘酷的屠殺與破壞,但他依然選擇了傳道,把希望與知識傳遞給更多的人,這無疑是一個偉大的行為,而他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決不是樂觀,而是——悲憫。
瞭解世界的黑暗與絕望,卻從不放棄,並以悲天憫人之心去關懷所有不幸的人。
這才是偉人之所以成為偉人的真正原因,這才是人類最為崇高的道德與情。
張居正就是這樣一個偉人,他錦衣玉食,前途遠大,不會受凍,更不會捱餓,他可以選擇作一個安分守己的官僚,熬資歷混前途,最終名利雙收。
然而和那位騎着摩托車橫跨南美洲的格瓦拉醫生一樣,在見識了世上的不公與醜陋後,他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一條無比艱苦,卻無比光輝的道路。
[1044]在黑暗之中,張居正接過了前人的火把,成為了又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人。
所以我相信,即使這個世界十分陰晦,十分惡,即使它讓你痛不
生,生不如死,但依然應該鼓起勇氣,勇敢地活下去。
所以我相信,希望是不會死去的。
天賦,無與倫比嘉靖三十六年(1557),張居正回到了北京,此時的他已經胎換骨,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該如何去做。
如果單以智商而論,嘉靖年間的第一聰明人應該還輪不上徐階,因為從實際表現上看,張居正比他還要厲害得多。
在那年頭,想在朝廷混碗飯吃實在不易,為了生存,徐階裝了二十多年孫子,還要多方討好妥協,而張居正的表現卻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這位年輕人雖然剛剛三十出頭,且在不久之前還是個標準憤青,但在短短几年之間,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城府深不可測的政壇高手。當時徐階已與嚴嵩公開對立,除了個把膽子大的,沒人敢與徐階公開接觸,唯恐被嚴黨當作敵人幹掉。即使像吳時來、鄒應龍這樣的死黨,每次找徐階都是趁着夜裏,悄悄地進府,打槍的不要。
唯一的例外就是張居正,他總是白天來,還喜歡坐官轎,高聲通報,似乎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和徐階的關係,甚至在朝堂上,他也敢公開和徐階頭接耳。
而更為奇怪的是,對於這一幕幕景象,嚴嵩及其黨羽卻不到絲毫奇怪,也不把他當作對手,因為張居正和他們這邊的關係也不錯,雖然沒有深
,卻也經常走動。
即使在我們普通人看來,張居正的行為也無疑是典型的兩面派,但在當時,連得腦袋冒煙的嚴嵩都認為,這位張翰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從不結黨,坦坦蕩蕩。
明明是徐黨,明明是耍手段,那麼多人都看着,就是看不穿。在長達四十餘年的嘉靖朝中,這是最讓人莫名其妙的一幕。
而對此怪象,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張居正是個超級能人。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種可怕的政治天賦。即使在最為險惡的政治環境中,他也能夠進退自如,在戰雙方的槍林彈雨中游刃有餘,如此絕技,估計連國際紅十字會也望塵莫及。
所以在那幾年裏,雖然外面你死我活,血成河,張居正卻穩如泰山,安然無恙。
可你要是由此認為他安分守己,那就錯了。
[1045]在徐黨中,張居正大概是最為進的一個,經常在徐階面前喊打喊殺,大有與嚴嵩不共戴天的氣勢。
然而徐階只是微笑,他安排吳時來、董傳策、張翀試探嚴嵩,命令鄒應龍彈劾嚴世藩,但張居正這顆棋子,他卻從未動過。因為他很清楚,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人,而現在,還不是讓他上場的時候。
事實上,張居正不但沒有出場的機會,連官都升得慢,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一轉眼都十多年了,還是個正七品編修,連楊繼盛都不如。
對此張居正也想不通,怎麼説自己跟的也是朝廷的第二號人物,進步得如此之慢,實在有點説不過去。
但當兩年之後,他聽到那道任職命令之時,所有的抱怨頓時煙消雲散,他終於知道了徐階的良苦用心。
嘉靖三十九年(1560),翰林院編修張居正因工作勤奮努力,考核優異,升任右坊右中允,兼管國子監司業。
右坊右中允和國子監司業都是六品官,看上去無足輕重,也不起眼,但事實絕非如此:右
坊右中允的主要職責是管理太子的來往公文,以及為太子提供文書幫助,而國子監司業大致相當於中央大學的副校長,僅次於校長(祭酒)。
現在明白了吧,成了右中允,就能整理太子的文件,就能和太子拉上關係,這叫找背景。當上中央大學的副校長,所有的國子監學員都成了你的門生,這叫拉幫派。要知道,蔣介石就最喜歡別人叫他校長,那不是沒有道理滴。
況且這兩個職務品級不高,也不惹人注意,沒有成為靶子的危險,還能鍛鍊才幹,對於暫時不宜暴的指定接班人來説,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算盤到這個份上,徐階兄,我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