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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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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她滑落眼角的淚珠,古承天的心揪成一團,難受得緊,他無意的,他真的是無意的!

潛意識裏不願見她難過的意念,讓他管不了什麼自尊,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當下抱起沉重的身子一跛一跛的追出去。

“蝶兒…蝶兒…”他苦撐着搖搖墜的身子,緊追在她身後,為的就是要向她表示他的歉意,而此種異於往常、莫名其妙的舉動,他本沒時間去探究。

想他“古承天”這個名號在武林中亦頗負盛名,曾幾何時需要跟在他人後面跑,可是今,他不但跟在一位姑娘家後面追,更肯為了向她道歉而放下他一向高傲的男人自尊,若此舉讓唐門三少——唐劍宇見着了,不損他個五百年才怪!

可是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追上她再説。

蝶兒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大步大步的往前走,不理會他在後面頻頻的呼喊。

古承天見她奔往溪邊怕她會做出傻事來,心裏一急就忘了要看路,結果一個沒注意讓路上突起的樹枝給絆個正着,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的哀呼聲終於拉住了蝶兒的腳步,她回頭望,只見古承天痛苦的抱着腳,眼眉全皺成一團,但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舉步離開。

她才不要理這個無禮的男人呢,最好痛死他算了,大不了當自己沒救過他。

“蝶兒…很抱歉,剛才我不是有意的…”古承天抱着紅腫的腳踝坐在泥地上,聲如蚊蚋,形容十分狼狽。

她再次停住腳步,站在原地考慮着到底要不要回頭。

“那是因為!因為我很生氣。”他有些笨拙的繼續解釋着,硬是昧着良心將心中那股酸味解釋成生氣。

以前他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事而解釋,尤其是女人,他大可和從前一樣扭頭走掉,可是現在他非但沒有,反倒低聲下氣懇求她原諒。

更可怕的事是,他竟然會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低聲下氣,且慢慢的在乎她的受。他知道自己已經遊走在自我毀滅的邊緣了,可是要硬起心腸對她那純真得幾近白痴的嬌顏不理不睬,他又做不到,真像是上輩子欠她的。

“就因為你生氣,我才好心的想用吻來替你消消氣,你非但不領情,還對我大吼大叫的。”蝶兒忿忿不平的踩着重重的腳步踱到他身邊,雙手叉,從上往下的瞪着他。

“我就是因為生氣才會吼你的。”古承天拉着她一道坐在泥地上,以他昂藏七尺之軀從不須仰頭與人説話,現在也一樣。

“可是我又沒惹你生氣,你為啥朝我吼?”蝶兒心不甘情不願的蹲坐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她現在一肚子的氣都還沒消咧。

“那是因為…”他強壓下差點口而出的話,在他尚未搞清楚心中的那一團亂之前,他絕不會輕易讓任何人進駐他的內心世界。

雖然他從不否認有一見鍾情這回事,但也不會傻得去讓它牽制自己的情,更何況,他還有愛人的權利嗎?

自從一家百餘口慘遭滅門之禍後,“愛”對他來説早成了一種奢侈的東西,雖然唐門掌門人唐惟仁待他不薄,不但讓他學藝,更將他視如己出,可是他還是無法放任自己去愛他們,因為他怕歷史會再重演,到時他又得忍受一次至親至愛的人離他而去的痛苦,他會承受不住的。為了不讓自己痛苦,他只好封閉情對人不聞不問,最好是事事不關己,無痛亦無慮。

“喔,我知道了,原來你不喜歡我用吻來替你消氣,而我又一直要吻你,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她自以為了解的替他把話回答。

“沒有的事!”古承天撇開心裏的不愉快,連忙否認道。

開玩笑!若他點頭,那他以後還能有機會一親芳澤嗎?而且,蝶兒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懂,但卻明得很,他得小心應付,畢竟他身上的傷還得要好些子療養。

“不然,你方才氣些什麼?”蝶兒固執的非向他要到答案不可,以應後他若是再生氣,她好有個萬全的準備,不至於像今晚鬧得這般的不愉快。

“我會生氣那是因為…因為想到推我下山的人,我才會這麼的生氣。”古承天隨意瞎掰了一個理由搪

“可是…”又不是她推他下山的呀!她話沒説完便被他打斷。

“別再可是了,谷外的人都是這樣的,生氣時吼一吼就沒事了,若是悶在心裏是會得內傷的,而我這個谷外的人生氣當然也會對人吼呀,只是當時沒有其他人,所以只好委屈你啦!”他把蝶兒唬得一愣一愣的,這種作法雖非男子漢所應為,但卻是權宜之計,否則若繼續再跟她掰下去,可能永遠也沒完沒了。

“不過…”他説得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別説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還有腳也腫得像塊紅芋似的,我看不瘸也得跛上一陣子了。”他憂心忡忡的審視着腳。此時背腹受敵,敵暗我明,若傷勢一時間無法康復,而仇家趁此時攻進山谷,到時他不但無能力自保,就連蝶兒也保護不了。

“活該,這叫罪有應得!”她掄起粉拳,報復似的在他腫脹的腳踝上重重一擊,以心中不快。

古承天痛哀一聲,“你想謀殺啊!”他疼得咬牙切齒。

“想殺你還不容易,只要幾天不給你吃喝,看你死不死!”瞧他痛得哀哀叫,蝶兒一肚子氣這才稍稍消下。

“無怪乎人家常説最毒婦人心了。”他着發疼的足踝,悶聲道。

“沒錯,姥姥也是這麼教我的,還好你不是女人,否則我早就殺了你。”她拾起地上的樹枝開玩笑的往他口刺去,“説真的,你真的是男人嗎?”

“當然是了!”古承天有些氣急敗壞的嚷着,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而她竟敢當着他的面奚落他,所以他得問個明白,這點很重要,因為關乎到他的男自尊。

“你一再的問我是不是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對於這件姥姥叮囑的事,蝶兒不太有興致回答。

“長這麼大,我只見過姥姥一個人,本沒見過其他人,所以我得問清楚,才不會殺錯人。”

“這件事關係到我,所以你得説明白。”他強忍着痛,非要到答案不可。

“姥姥去世前曾説過,十二年後會有人進谷,若進谷的人是個女人就殺了她,若是男人就把那三個錦囊給他。”

“那錦囊呢?”依他直覺,這三個錦囊中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幹什麼?”蝶兒不解地看着他伸來的大手。

“給我呀。”她一定要別人把事情都説得明明白白才聽得懂嗎?

“為什麼要給你?你又不是姥姥説的那個男人。”説完,地扔掉手中的樹枝站了起來。

“喔,那她説的那個男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蝶兒天真的差點被他套出話來,連忙住口,“總之不是你就對了。”她才不要這個説話顛三倒四的人做她的夫君呢!

“這麼肯定?”古承天盯着她閃爍的眼問道。

蝶兒不自覺地皺着眉點頭,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張絲毫藏不住心事的小臉,早已明白地寫着“我沒説實話”這五個大字。古承天瞭然的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我的腳快痛死了。”

“好呀!”蝶兒真的以為他相信了她,殊不知他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

古承天別有深意的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臉,直覺她一定有什麼秘密瞞着自己,而且,方才他還發現這座谷裏的樹木與石塊分佈雖亂,但亂中有序,很有可能是五行八卦的佈局,有機會的話,全一定要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