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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努力地融入這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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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美麗而高貴的女人,有着漂亮的棕頭和眼珠。她是個貴族,她很和善,也很聰明。幾乎,見過她的男人都會認為她是的,儘管她的穿着打扮一點都不暴。唯一,對於所有男人來説,這位美麗的女士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她似乎並不如同她表面看上去那樣冰清玉潔。

據説,她是皇帝陛下的寵臣…雷斯伯爵的地下情人。

而且,看得出來,伯爵大人真的對自己這位地下情人非常好,竟然將自己家族的封地以及自己家族的莊園都給了這個情人。至於伯爵大人自己,則留在帝都,在皇帝陛下身邊殫竭慮地為國效力。

作為一名大貴族的地下情人,沒有名分,還會被冠以狐狸之類的稱號,對於這麼一個美麗温柔的女人來説,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或炫耀的事情。索菲亞女士一直以來都很清楚周圍人怎麼説自己的壞話,不論她做了多少件好事,不論她做出了多大的成就,她也無法讓別人改變對她的看法。

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

儘管雷斯伯爵的愛,早已去世多年。但,那位仙逝的伯爵夫人是皇室血脈,伯爵大人不論怎樣,也只能對外保持着鰥夫的身份了。

但任別人説些什麼,做些什麼,索菲亞女士依舊坦然面對,這是堅強的。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説是極不容易的。

為了避免對雷斯伯爵造成太多負面影響,索菲亞女士從帝都來到了伯爵大人的家族封地。這裏離帝都有萬里之遙,堅強的女人只能獨自在這處不堪的小地方,懷**着幸福的子。

為了打時間,她愛上了種植。

為此她甚至特地去了很多地方收集各種各樣的植物種子,以及請教了很多植物專家們各種各樣植物的植種方法。之後,回到了雷斯伯爵的封地,或者説,是她自己的封地。美麗的女人則開始拾掇起了小花圃。

圈了一塊不算太大的地,約莫不到一畝,找來了木匠,為這塊地支起了簡易的葡萄架。找來了鎮子上最出的花匠,請他為這片地翻了土,施了肥。

種子一個一個地種了下去。

起初沒能長出什麼喜人的玩意,反倒出了幾株嚇人的食人花,傷到了兩個女僕。但,任誰都不會在一開始幹某件事的時候就能做得很出的。

隨着時間的積累,索菲亞女士經驗漸漸豐富,種出來的花花草草總算不是那麼詭異。

可是木匠搭的葡萄架並不是防雨的花棚,昧瑟湖一帶每年夏兩季是雨季,暴雨相當多。這些暴雨也給索菲亞女士的花草們帶來了厄運。

為此,索菲亞女士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翻修她的葡萄架了。

這又到了一年中暴雨最為猖獗的夏天,索菲亞女士如同往年一樣,以死了孩子似的情緒看着被蹂躪得跟脹滿水的劣質草紙一樣的花草們,她覺得,有必要,要找一個真正能徹底解決這個該死的花棚問題的泥瓦匠來了。

以前府邸上那個老泥瓦匠,似乎只會砌那種半人高的豬圈。

索菲亞女士暗自誓,如果能找到一個真正有手藝的泥瓦匠,真的能給自己出一個像樣的花棚來,一年給他五個金幣,甚至十個金幣都可以。

於是,索菲亞女士通過鎮長大人在昧瑟鎮議事會大廳外的牆上張貼了一張招聘泥瓦匠的告示。

很多泥瓦匠從業者都衝着索菲亞女士的名號去的,沒人對那高昂的十個金幣興趣。

沒錯,男人通常都要比女人寬容許多,當然,這是特指針對女人的時候。

老弗蘭克在小酒館,和女以及酒友們聊着睡覺的話題,卻不知道誰聊起了關於索菲亞女士招攬泥瓦匠的話題。

“這麼説來,我的侄子!我的遠方親戚,你不知道,他剛剛來到我的家。天哪,這孩子簡直就是天生的泥瓦匠,你不知道,真的,他有着一手好活!我想,尊貴的索菲亞女士,一定會滿意我侄子的手藝的。我得讓他去試試。”老弗蘭克向酒友和女們炫耀着他那個有着出泥瓦匠手藝的侄子。

事實上,他的口中的侄子就是王大川。見識了王大川將那些鎮上居民們認為無用的磚瓦帶回來之後變廢為寶的弗蘭克當然知道王大川有着怎樣的手藝。

他認為,索菲亞女士的要求不會更難。

事實也確實如此。

“弗蘭克,老東西,我從不知道你還有個侄子。”豐滿的女扭動着自己的肢,靠在弗蘭克的身邊,脹鼓鼓的脯蹭着弗蘭克的手臂同時在變換着形狀。

老弗蘭克了下口水,然後咬了咬牙説道:“妮妮寶貝兒,你知道,我這個月只剩下不到三十個銅幣了,上個星期,天哪,剛在你的肚皮上花掉二十個銅板。我和我的侄子還得吃飯呢!你要知道,寶貝兒,這些子,我得照顧我的侄子。”名叫妮妮的女笑了起來,卻笑得很鄙夷,沒説什麼,又搖晃着豐滿的部去了另一個酒鬼的身邊。今天晚上,她還沒開張。不過,酒鬼們的錢通常都花在了酒上,妮妮已經多次碰壁了,這使她很生氣,不得不決定回到大街上,找一個不是酒鬼的鬼。

酒鬼們沒有因為女的離開而覺掃興,反正他們需要的是酒,有個女在旁邊會給他們提供更多的話題、八卦。

話題這次來到了老弗蘭克的侄子身上。

索菲亞女士的一個佃户,和弗蘭克的關係還算不錯,其實,酒鬼們的關係都還不錯。這位名叫酷卡爾的佃户,大口喝下了杯中的烈麥酒之後長長地嗝了一喉管的氣,然後説道:“弗蘭克老頭,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侄子。我一直以為你的直系親屬就只剩下那隻哈巴狗了。”説完,同桌的另外兩個酒鬼都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們知道,老弗蘭克愛炫耀自己那隻不錯的牧羊犬的血統是多麼純正。

“白痴,拉奇是純種的霍爾特牧羊犬!霍爾特你知道嗎?那是科雅帝國的高級犬種!是狗中的貴族!你這個蠢貨,你什麼都不懂!”弗蘭克開始憤怒地叫囂着,但凡提及他的狗,他一定會很叫真的。

“好吧好吧,我們不説你那隻白痴狗,説説你那個白痴侄子,他是什麼來頭,怎麼我們從不知道,你以前可沒説過你還有親戚。他是哪裏人?呂克藍村落?還是温拓思莊園的?我想,不可能會很遠吧。”鄰桌的酒徒被弗蘭克這桌的話題引了過來,畢竟小鎮上就那麼些人,如果忽然出現了新人,會很讓所有人在意的。

“不對,你猜的不對。”弗蘭克驕傲地笑着,彷彿如同為自己的純種牧羊犬驕傲一樣。其實他早就想好了這個藉口,不然怎麼讓王大川公開在昧瑟鎮上面呢。

“這個孩子跟我的關係真的很遠,甚至他和我們,都不一樣。”

“什麼叫和我們不一樣?天哪,弗蘭克你該不是説你這個侄子是個巫師吧!”剛剛嘲笑弗蘭克的牧羊犬的傢伙忽然叫嚷着,這一嗓子將酒館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引過來了。

“你真是個蠢貨!如果我的侄子是個巫師,他還用得着來我們這裏,用得着去當索菲亞女士的泥瓦匠了嗎?”弗蘭克皺着眉鄙視着這個説話的傢伙。

“…是你説他和我們都不一樣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你我還有戴維、康科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們有着栗的頭,有着棕的眼珠,有着純正的米倫帝國血統。可是我這個侄子和我們不一樣,他的頭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你們見過這樣的人嗎?”弗蘭克向酒保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空酒杯,示意再來一杯特產啤酒。

“黑的頭,黑的眼珠?見鬼了,弗蘭克,你上次説了我就不信,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難道你的眼睛和頭都是染過的嗎?你,説的這個侄子真的存在嗎?”戴維,就是鄰桌話的那位問道。

“當然存在,夥計,而我,我跟他的親戚關係很遠,所以我沒有那樣的頭和眼珠。僅此而已。而且,這也沒什麼,説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血統究竟有什麼問題,我甚至都已經不記得究竟跟他是怎樣遙遠的親戚關係,但不論如何,他始終都是我的侄子。所以,只要他能做好這份工作就行了。我也不希望自己這可能是最後的親戚混不下去,難道不是嗎?”弗蘭克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只是自言自語地説着。

這是他的策略,他要將王大川的存在一點一點的傳播出來,直到最後,王大川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不會讓人覺太過驚訝。畢竟,王大川的身份可疑,本沒有任何户籍證明,他只能提前讓人們形成一個映像,免得以後王大川一出現就叫人給抓起來,而今天,弗蘭克覺説得差不多了,無需再多説些什麼,所以現在他選擇了沉默更晚一些的時候,老弗蘭克回到了自己的頂,幾乎可以説是憑空多出了一個房間來。

這樣的屋子讓弗蘭克看了並不很滿意,雖然他知道王大川是有着出的手藝,可是眼見自己居住了多年的房子被王大川這麼折騰,幾乎完全改變了模樣,還是讓弗蘭克到不是很痛快。

更讓他不痛快的是,他現王大川正快活地躺在門口的草地上,拉奇,那隻純種霍爾特牧羊犬正懶洋洋地躺在王大川的身邊。這沒什麼,關鍵是,王大川的嘴裏含着的是一隻嶄新的長柄煙斗,此時正不停地向外面噴着煙。

王大川憋壞了,來到這個波瀾大6已經一年了,這是一年來第一次煙,儘管是用煙斗着沒有那麼多處理工藝的原生態煙葉,可依然可以讓他過一過煙癮了。老弗蘭克有兩隻煙斗,一個是他自己常用的短柄桃木煙斗,那個煙斗又破又髒,上面沾滿了煙垢。還有另外一隻就是王大川現在使用着的這個,被他當作寶貝一樣,收在屋子裏唯一一個像樣的傢俱…一個矮小的五斗櫃裏,層層疊疊用不知從哪兒收集來的絹紙和一小塊兒綢布很小心地包裹着。

顯然這是老弗蘭克的寶貝。

以前老弗蘭克隨身帶着煙葉出門,王大川沒機會偷偷用他這個寶貝煙斗煙,今天算是王大川運到來了,老弗蘭克在白天剛剛買來了新鮮的煙草,量較多,他沒法子帶那麼多在身上,於是便宜了王大川。

“見鬼!你折騰我的房子!居然還敢偷拿我的煙斗!你這個小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做!”老弗蘭克真的很慈祥,以至於他最珍愛的煙斗被王大川糟蹋着,他也只能這麼不疼不癢地罵一句。

王大川卻絲毫沒有慚愧的覺悟,穿越之前他就是個隨便慣了的人,穿越之後,他沉寂了一年,今天又幹了一天活累得要死,有煙草給他放鬆一下他又怎能錯過。聽見弗蘭克這抱怨的話他揚了揚手中那個嶄新的煙斗,説道:“弗蘭克老爹,別那麼小氣啊,反正你也不用這個,送給我多好!”弗蘭克沒有多説什麼,他只是遺憾地搖了搖頭:“好吧,這隻煙斗,請你好好使用吧。希望你能在煙的時候放鬆身心。”説完,他有點失落地摸了摸拉奇的頭。

王大川雖然有點隨便,但他並不是那種沒心沒肝的人,看見老弗蘭克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開心,他自然也只道這隻煙斗對他一定有着重要的意義。

“王,不談這個了。”老弗蘭克很神奇,不知怎的,他很睿智,經常能在王大川要説什麼之前而打斷他,因為他知道王大川要説些什麼。

“明天,我帶你去見見索菲亞女士的老管家。你必須要得到這份工作,在那位先生面前,你一定要保持沉着,雖然大家都知道索菲亞女士的管家是這附近最明的人,但我相信以你現在純正地道的波瀾通用語,一定不會讓他懷疑你是從別的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不管怎樣,不論你來自什麼地方,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地融入這個社會。明白嗎?”弗蘭克更神奇的地方就是他真的很有見識,完全不像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名該有的文化水準,這裏不像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有英特網可以不出家門就見識很多,這裏還是落後的文明。

王大川雖然對這位農民伯伯的自身素質到奇怪,但依舊附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煙斗,説:“弗蘭克,謝謝你的禮物。我誓,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對我最好的人了。”

“不,孩子,對你最好的永遠都是你的父母。無論你在哪裏,都不要忘記你的父母。”老弗蘭克似乎很慨地説道,説話的同時還不忘將眼睛瞄了瞄王大川手中的煙斗。似乎還是很不捨得。

王大川沒説話,他的父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如果他有父母的話,他也不會在福利院裏長大,也不會被三個沒有半分人道神的混球折磨了。

“好了,王,已經很晚了,休息吧。做個好夢,我的孩子。”老弗蘭克那張慈祥的臉很適合説這樣的台詞。而後,他喚着拉奇,先進了屋子,目光終於離開了那隻煙斗。

“我的孩子…”王大川有點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面,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的一種東西,此刻正一點一點地在他內心生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