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與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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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風與下祁嬈雖聽到狄小的叫聲，卻未加理睬，在房裏只顧怔怔呆。自從祁嬈從省城瘋人院回來後，祁嬈一刻都不想見到狄小。因為她面對着狄小無話可説。她曾以為:和狄小戀愛、自己的青將會是美麗的，自己的少女時代將會是美好的。儘管狄小是風的。

她以為一個男兒的風並不可怕。男人最可怕的是下，風是瀟灑的，而下是無恥的。風可以為人生增、而下卻使人格降低。祁嬈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愛情，卻是一杯苦不堪言的苦酒。但她並不痛恨狄小，她的心已由悲哀而絕望，最後心靈死去，留下這副軀體以及滯呆的動作，以作無言的訴斥，這也許就是拒絕狄小的最本原因。

狄小當然不知道這些，他三番五次地來找祁嬈，他苦苦央求祁嬈，就是為了重新喚回祁嬈的情和愛。憑狄小的經驗，他認為姑娘的心都是柔軟的，柔軟的心總是經不起男人的撥動，可是，狄小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了，不管他用什麼語言都無法再打動祁嬈的心，他在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之際，前前後後地仔細一想，狄小忽然意識到祁丹是在迴避自己，他不有些傷心起來，他不怪祁嬈，只為自己曾經出現的暴行為而羞恥。

狄小邁進屋裏，見兩個老人沒有在家，他想:祁嬈的父母可能下田還沒有回來，於是他直往祁嬈的房間走去。

夕陽在西山已經完全沉沒下去，屋裏變得灰暗起來。狄小在模糊中看到祁嬈無力地靠在牀架上，眼睛大大地看着自己，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一時覺得手腳無措。祁嬈漸漸把眼睛微閉，好像要拒絕世上的一切塵埃。狄小大失所望，猶豫了一陣他還是向祁嬈走近。他認真地審視她，狄小痛苦萬狀，這位漂亮聰明的姑娘，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遲鈍。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呀！真是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如果不是自己一時衝動，祁嬈決不是像今天這副模樣。是他自己給祁嬈造成心靈的創傷，這種創傷是難以癒合的。

狄小越想越痛苦，越到難以寬容自己。他欠祁嬈太多了，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就因為這樣，不管祁嬈對狄小有多麼冷漠，狄小對她的愛都不改初衷。他對祁嬈不僅僅是一種愛，更是擔負着那愛的責任。

這種責任使狄小義無反顧地關心着她、愛憐着她。祁嬈見狄小久久沒有動靜。她睜開眼睛，目光定在狄小臉上，淚水打濕在她的眉睫上。狄小見這情景，心中掠過一陣傷，哺哺地説:“嬈，你別這樣，難道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嗎難道我們不能忘記過去嗎”狄小説後緊緊地抱住祁嬈。

祁嬈的身體已經較為虛弱，但她還是用力地掙扎着，在她的腦際中，面前這位擁抱她的男人彷彿不是狄小，而一個氓，一個無賴。她到十分噁心起來，她邊掙扎着，邊尖聲地叫喊着:“走開，走開。”兩人正在糾纏，祁嬈的父母回來了，狄小難堪地呆立在那裏狀若木雞，任憑祁嬈的父母告誡狄小:你別打擾她，她的心夠亂了。

狄小站在屋中間，到自己此時此刻是一個多麼多餘的人。他想不透為什麼不能打動祁嬈的心，他走近祁景山面前，懇求地説:“伯父，我是誠心的，我這輩子非祁嬈不娶，不管她生什麼，不管她有什麼變化，我都不嫌棄她，她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美麗的、聰明的、可愛的。我一定會保護她。愛護她。你相信我嗎”狄小顯得無奈又無比沉重，他活這麼大還沒有這樣求過人家，特別是在個人婚姻方面。他還沒有這樣向人表白過。

祁景山是一個忠厚的農民，她與事無爭，默默地耕耘在田園裏，他本來是很欣賞狄小的，狄小畢競是一個教師，這在農村，就顯得特別至高無尚的職業，狄小能和祁嬈相戀，他到八輩子燒得好香，祁嬈和狄小的婚姻將會給祁景山的家族帶來榮光。

女婿雖然只是半個兒子，但這在農村仍然能為祁景山顯宗耀祖的。可是，祁景山萬萬沒想到這個知識分子是這樣的不道德。他可以在婚前暢所為，而且還強迫女兒祁嬈。他了解女兒是一個有主見的姑娘，她經不起狄小這樣魯莽，祁景山面對這一切，沒有聲張，這畢竟是醜事。

他又深知，既然女兒祁嬈被狄小佔有，生米已成飯，而且兩個年輕人也相愛，祁景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好子為他們辦婚事，誰知女兒祁嬈如此想不開，竟瘋了。這才使祁景山十分痛心疾。

然而，他面對狄小，並沒有對他產生惡，而且還有點可憐他。

但他不能代表祁嬈他也曾多次勸祁嬈，既然生這樣的事，就順水推舟。可是，祁嬈整天緘默不語。滿肚子有許多心事、又不肯傾吐。

祁景山夫婦只能暗自為女兒焦慮。

祁景山也深有觸地説:“年輕人，我很理解你，你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很高興，可是我難以幫助你，祁嬈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個的女孩，你把她傷害了，給她的打擊也太深了。本來她是非常愛你的。現在她的思維雖然恢復正常，但她已不比往常了，好像沒有了那種天生的靈氣，解鈴還需繫鈴人。若你能用什麼辦法去化她、動她，我們做父母的並不反對，但你絕不能再傷害她了，你不能硬着她，人心都是長的，作父母的會心痛，你知道嗎”祁景山的一番話使狄小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覺得祁景山的話不無有道理，要怪的只怪自己，要恨的只恨自己，他知道一天兩天無法化祁嬈。但他的良知告訴他，他不能放棄追求，不能拋棄祁嬈，不管用多少時問，只要自己一息尚存，他都要對祁嬈負責。狄小這樣一想又泛起無比動，他回過頭來，心中熱血燃燒着，再次走向祁嬈，再次嘗試着使她冷卻的心被愛温暖。

夜幕已經噬了整個村莊，祁嬈的屋裏已經亮起了燈光。

祁景山夫婦已經坐在飯桌前，飯菜正一陣陣地冒起熱氣，狄小也嗅到了香味。一陣飢腸空空的滋味，混合在紛亂的心思中，使他頓渾身無力，卻又自生命深處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渴望。祁嬈自個兒走出屋，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匆匆地吃着自己的飯。祁景山説:“狄老師.你吃過飯沒有也來吃碗便飯吧！”狄。

狄小在祁嬈的桌子上看見幾本已經蒙上灰塵的書籍，這些書籍雖然狄小大都看過了，但在這偏僻的農村還是少有的，他知道祁嬈喜歡看書，特別喜歡唐詩宋詞。一本都已經了皮，這説明她對唐詩已經瞭如指掌了。遺憾的是她已與這些書籍無緣了，看這些被厚厚的灰塵履蓋下的書籍祁嬈已經很久不曾去動過這些書籍了。狄小為之痛心。

有時候，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剋星，不然，為什麼與自己往的女人命運大都不好，姜媛心臟病。祁翹翹體弱多病、祁美竹神不振、終煩惱，而祁嬈痴呆麻木。狄小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罪惡深重，就好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辜負了太多人和情。他面對這幾個女人，心情總是沉甸甸的。

祁嬈已經吃完飯走進屋，狄小看着她微笑，刻意地表現出一種寬厚和温和，憐愛和關切。祁嬈仍是無動於衷，好像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似的，她獨自從在牀沿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狄小走向前，用手輕理着她的頭，輕輕地叫着:“嬈，你為什麼不理我你就這樣恨我一輩子嗎”祁嬈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停泊在狄小的臉上，嘴角掠過幾絲苦笑，想説什麼，最終又什麼都沒有説出來。

狄小鋭地覺察到祁嬈的變化，他一陣動和愧疚，抓住祁嬈的手説:“嬈，你想説什麼你就説吧！我認真地聽着，我等候你的懲罰，任憑你怎樣落。”祁嬈垂下眼皮，她似乎在關閉自己的心扉，眼珠定定不動，狄小又失望了。他見祁嬈又鐵着心冷漠地把自己拒絕於心外，一下於失去了魂魄，他一古碌地‮腿雙‬下跪在祁嬈面前，雙手抱着祁嬈的‮腿雙‬説:“嬈，你饒了我吧！你為什麼這樣心硬難道我所做所為你真的不明白。你真的沒有了生趣了嗎告訴你，我狄小不是怕沒有老婆，外面還有姑娘在等着我，只要我狄小一點頭，就會有甜甜的姑娘投入我的懷抱。我除了你祁嬈之外，還可以尋歡作樂，還可以隨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