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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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薰覺到有一隻手輕放在自己額頭上,過了片刻,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病情應該無礙了。”
“那就好,萬一人死了,主上那裏定要怪罪我等辦事不力了。”葉聽到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説完之後,他又問道“萬一人清醒過來怎麼辦?”
“放心吧,我失魂散的功效至少還有半天呢,而且就算是人清醒了,短時間內也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與昏無異。斷不會打攪我們行事的。”那蒼老的聲音道,口氣裏帶着些許得意,似乎對自己什麼失魂散的功效極為自信。
“馬上就要進城了,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啊,還是再添些葯量吧。”另一人放不下心,建議道。
“也好。”蒼老的聲音遲疑了一下,答應道。
葉薰覺有什麼東西放到了自己鼻子前,隨即一陣異香撲鼻而來,想必就是那什麼失魂散了,她趕緊閉住呼
。可香氣凝聚不散,還是
入了不少,馬上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片刻之後,覺劑量差不多了,兩人收起了
香。有一人在車壁內側按了按。也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機關,葉薰只聽見一陣“咯吱咯吱”的輕響,就
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下沉。
緊接着頭上一聲“咔嚓”像是擋板一類的物件合了起來。又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是有人往車內放了什麼東西。
之後兩人一邊談論着入城時候的細節。一邊關上車門遠去了。
被困在車內地葉薰忍不住暗暗叫苦,她睜開眼睛。四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有嗅覺鋭地察覺到依然殘留着狹小空間裏面的
香,像是繚繞纏綿地毒蛇,盤旋不去。隨着低
的香氣,睏意一重重湧上來,帶着極甜美的誘惑。讓人忍不住就要閉上眼睛,沉浸在酣暢的睡眠裏。
自己應該是被關進了馬車底下的暗格裏了吧。馬車的暗格不可能有多大,既然隱藏了她,四面空氣卻又並不通,應該不會關閉多久,否則。自己這個重要的人質豈不是要被活活憋死了。葉竭力開動腦筋思索着,阻止住自己睡過去,剛才那個人説馬上就要進城了?是進什麼城?難道是京城?
京城地門排查最為森嚴,如果自己能夠在城門守衞搜索的時候發出聲音求救…可是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彈,怎麼發出聲音來?
葉薰雖然盡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的思考,可瞌睡蟲還是越來越強烈,更兼全身都難以動彈,想要驅趕睡意也無計可施。就在她掙扎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馬車忽然一頓,外面傳來一聲充滿官腔的呼喝:“幹什麼的?有文書嗎?”
“小人是滄州文善堂地二掌櫃。過來運送葯材的。這幾車葯材都是軍中前鋒營定下的貨,文書憑證在此。請幾位軍爺檢視。”車外一個聲音傳來。就是剛剛入車探視自己的那個沙啞的聲音。
他一邊恭敬地回稟着,一邊遞上了文書。文書底下當然沒有忘記上一小包銀子。
文善堂是大周南方專營葯材的皇商之一,從皇宮御醫館到各營軍中所用葯材不少都是由他們採買提供的。
聽説是軍中的葯材,守城士兵也不敢輕視,從領隊手裏接過了文書翻看了幾頁,果然各種證明都一應俱全。幾個士兵又湊近馬車裏面看了看,都是川烏三七之類的軍中常用傷葯,幾大車裝的滿滿地。
眼見並無可疑之處,將銀子揣進懷裏,守城地士兵揮了揮手,放行道“走吧。”這一關便算是平安通過了。趕車的正要揮鞭驅動馬車入城,卻見到前方地人羣一陣騒動,似乎有什麼車駕隊伍正向這邊城門走近。
路上地行人紛紛避讓,躲閃到路邊。伴着急促的馬蹄聲,來人很快進入視線,是一隊百十人左右。京城的大街本就商鋪林立,行人接踵,一下子被了大半的空間,街道便難以通行了。
文善堂的人眼見這隊騎兵是衝着城門這邊來的,連忙驅趕着車輛,躲避到路邊。
騎兵瞬息即至,當先領兵的是一個年輕人,一身輕便的銀軟甲,舉手投足皆是清
利落,快馬疾行之間,如一道銀
的光箭,光彩閃耀,直刺地人睜不開眼去。他的衣着裝備本與眾人無異,但也不知為何,卻叫人第一眼看過去,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身上。
走的進了,眾人才看清楚他的相貌,竟生的出奇的俊美,他身後太陽正偏西,溢幻彩的霞光鋪滿天際,一眼望過去,宛如光照中平添了一抹亮麗的銀
,讓人不敢
視。
那隊騎兵走到了城門處,眾人紛紛勒住了馬,傳令的士兵上前出示令牌。
騎兵等待的時間裏,領隊的年輕將領隨意地轉過頭,視線落到等候在旁邊的車隊上,順口問道:“這是…”城門處的守軍連忙回道“是文善堂的皇商,前來運送前鋒營葯材的。”
“前鋒營的葯材?”那年輕將軍皺起了弧線優美的眉頭“各營的葯材不是上個月就已經運送完畢了嗎?”清朗的聲音中隱含着一絲難以抗拒的威嚴。
這個聲音!
馬車的隔音效果並不優秀,這一句疑問清晰地傳入了車內的暗格裏。躺在裏面的葉只覺得如聞雷霆霹靂,原本昏昏睡的神智剎那間清醒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全身都無法動彈,她幾乎要尖叫起來了,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於悉,太過於親切了。
難道是自己太過於思念所以出現幻覺了嗎?葉薰滿心顫抖地想着,還是那個該死的失魂散的功效?可是這個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太像她夜思念期盼的那個人了。
“這…”聽到來人的詢問,守城的士兵頓時啞然了,這些軍務細節他們自然不可能知曉,當下將視線轉到路邊文善堂的眾人身上。
那掌櫃神不變,心下卻暗暗心驚,以他的眼力自然早已經看出了剛剛傳令士兵出示的是皇城
軍的令牌,再聯想到眼前少年出奇俊美
緻的面容,
明如他豈會猜不出來人的身份。
只是怎麼偏偏在這裏遇見了他呢?
掌櫃心中叫苦,臉上卻不絲毫破綻,快步走上前笑着回稟道:“是上個月就送齊了,只是不巧前鋒營有幾車葯材被雨淋濕了,這不命令小的們趕緊補齊了送來嗎。”
“那也應該運送到北方去吧,難道你們不知道前鋒營已經跟隨沈將軍出征了嗎?”年輕將軍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小宸!真的是他!
聚集起全部的神,葉薰
鋭地撲捉着每一個
悉的音節。絕對不可能錯誤,縱然他的聲音變了很多,褪去了童稚的音調,變得更加響亮清朗,可那
悉的抑揚頓挫再經歷怎樣的滄桑都不可能忘記。
葉薰全部的心靈都在尖叫顫抖,烈的情緒叫囂着撞擊
膛,可是身體卻完全僵硬地無法動彈,這種詭異的兩極
覺讓她幾乎發瘋。
明明近在咫尺了,可這狹隘的暗格卻像是一張棺材,將他和她生生隔入兩個世界。
“這個…是沈將軍命我等送來京城的,那時候倒也並未提及送入軍中啊。”掌櫃的頭疼地説道。
幾車葯材並非什麼大事,出現點兒紕漏也是常有的事情,蕭若宸並未起疑,只是因為前鋒營是沈涯在京城的嫡系人馬,他才多問了幾句。眼見前面的道路已經讓開,他平淡地待了一句“你們走吧。”便要揮鞭領兵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