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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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使勁的吐着冰冷的空氣，耳邊傳來了家裏兩婆媳間的竊竊私語，一陣酸酸的覺從鼻尖傳來，以前的這廝還真不是東西！

阿秀恨恨的罵了句，隨即卻又笑了出來，這廝，可不就是自己嗎！

這世界上，父母子才是最關心自己的人，換句話説，這些至親的人才是對自己最無私的人，他們不計報酬，不計困難，沒有任何的企圖！

使勁的用手推了推酸酸的鼻尖，心中卻是湧起一副淡淡的，温暖的覺。

按照記憶中的路子，沿着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一直向南，地面透過薄薄的鞋底傳來一陣冰寒，想起凱瑟琳腳上那雙破舊的布鞋，阿秀搖了搖頭，怪不得剛才看她的時候，見她一個勁的跺腳，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何況是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

窮啊，得想些辦法！

這地方，顯然和中世紀時期的西方非常相似，只是自己以前光顧着殺豬殺人，對那些文化知識沒有什麼獵取，這下可怎麼辦？

難道去繼續老本行做殺手？自己好不容易才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那樣的子是再也不想重複的了！

思索間，不知不覺的，阿秀便走到慶安城城南的小河旁。

時值深秋時分，樹林的葉子幾乎都已經落盡，河畔原本茂盛的水草此時也凋零一片，清清的河水透着一股冰涼的寒意。

“噗通“噗通不費氣力的將兩個大木桶進河裏再往上一提，水便滿了，扁擔一扛，轉身剛要離開，想起家裏拮据的子，早上凱瑟琳還去借了一個雞蛋，阿秀額頭的青筋就暴起。

這晚秋時分。河裏的魚蝦應該是最肥的，雖然冷了點，不過還是值得地！

拿定了注意，阿秀見左右無人，三下五去二的便將身上的單衣給了下來，留着一條內褲，稍微做了下準備活動，一縱身，便鑽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嘩啦倒一口冷氣，強忍着大吼出來的衝動。這河水簡直就像是刀一般的割在身上，連忙運起丹田處的那一抹氤氲之氣，一抹久違的暖和自內腑中緩緩的透了出來。

這倒是潛修內息的好地方，不過今天沒空。

待四肢暖和以後，阿秀猛地了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秋天地河水本該是變混濁的，不過這條小河卻是清澈如昔，兩三米深的河牀在阿秀那近兩米高的身軀下並沒有花多久時間便到了河底。

剛剛飽食完的牛哈魚搖頭晃腦的在水草中逡巡着，長達五十公分的身軀上佈滿了顯眼的紅鱗片。

驀然，一雙透着一絲秀氣的手猛地竄起。在牛哈魚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便掐住了它地腮部。

“第三條了！”阿秀破開水面，手裏捏着不斷掙扎卻如何也逃不了的那頭七八斤重的牛哈魚，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嘿嘿，有了這條小河，以後還想餓着我老孃和老婆不成！”興致昂揚的阿秀上了岸，將三條大魚放在水桶中，剛要穿上衣服。陡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聲。

扭頭尋聲而望，便見一個騎着高頭大馬，渾身狼狽不堪，身穿城衞軍服飾模樣的騎兵狼狽地策着坐騎朝着慶安城方向奔去。

“唆清脆的破空聲悄然響起，若不是阿秀五官鋭，本就無法捕捉到，緊接着便見那騎在馬匹上的士兵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在地上滾了滾便沒了動靜。

將肩上的水桶藏在凋零的水草間，阿秀也顧不得衣服，輕輕的扎到水裏。清清的河面上盪漾起一絲漣漪。

“有人！”隨着一聲故意低沉的聲音，便聽空氣中再次傳來一陣破空聲，緊接着阿秀之前所站的地方便着一白羽箭矢！

躲在水草間的阿秀暗呼好險，同時心中卻也升起了一絲惱意，無冤無仇地，居然就下這麼狠手，這夥人也太霸道了！

“沒有人！”一個火紅皮甲，臉上用一張紅面巾遮住，背後揹着一把大劍的壯漢出現在河邊，四周打量了下。朝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一個身穿綠藤甲，手持一把長弓的弓箭手低聲道。

“我覺到有人的氣息。”那弓箭手沒有理身旁的同伴，雙眼凝視着河邊的箭矢，聳動着自己的鼻翼，彷彿要找出什麼才甘心一般。

“傑克佛理德。我們沒時間了。別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大人要的東西得馬上找到！”

“嗯。我們走吧。”弓箭手收回在地上地箭矢，點點頭，和一旁的劍士迅速離開。

水面下的阿秀剛想抬起頭，陡然一陣莫名的危機泛上心頭，強忍着幾乎要窒息的覺，猛地運轉丹田內地氤氲之氣，強行按照血煞幽冥魁地第一層心法運轉開去。

兩刻鐘之後，阿秀只覺得自己彷彿要死過去，丹田內的氤氲之氣強行運轉了一週之後終於乾枯，頭皮處傳來一陣麻麻地覺，這是人體即將陷入窒息時的徵兆。

“轟就在這時，頭皮中猛地傳來一陣轟鳴，乾涸的筋脈中突然出現了一縷弱弱的彷彿溪一般的內息，繞着血煞幽冥魁的第一層心法運行開去。

暴突的青筋緩緩的平靜了下去，一種玄之又玄的覺浮上了心頭。

“難道是我覺錯了？”河邊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弓箭手一個輕巧的翻身落地，仍舊不死心的四周查看了下，卻依然一無所獲。

“傑克，快走，等下慶安城內的巡邏兵來了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好吧！”水面下，將那弓箭手和劍士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阿秀此時卻並不急於出去，緩緩的控制着筋脈中的內息運轉三十六週天之後，匯入丹田中。

這一刻，雖然沒有突破第一層血煞幽冥魁，但是卻達到了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一種吐納方法----先天呼。

如果説先天后天境界，是區分武者實力的重要標誌，而先天呼和後天呼則是區分一個武者能否在有生之年達到大圓滿境界的吐納方法。

進入了先天吐納，那麼無論是內息的運轉，回覆還是凝聚爆發，比之後天呼都要強悍數倍，而且越到後期，這種差距就越為明顯。

但是，先天吐納這種呼方式卻又不是努力就可以達到的，更多的是靠着一種機緣，一種運氣，能夠在有生之年練就先天吐納這種方式的武者，無一不是達到先天大圓滿境界，更有甚者因此得窺天人之道，進而突破時空的界限破碎虛空而去。阿秀之前的狀態若是稍微晚哪怕是0。001秒，那麼也將必死無疑，如果快0。001秒，也無法達到突破的這種臨界狀態，因此可謂是恰到好處。

小心的查探了一番，待確定那兩個傢伙真的離開之後，阿秀輕輕的一個翻身，便潛到了岸邊，一咕嚕的上岸穿衣，然後扛着兩隻大木桶便朝着家裏飛奔而去。

回到家，母親和凱瑟琳已經將早飯做好，見阿秀回來，連忙都上前幫忙，待發現木桶中三條肥肥的大魚時，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來，來來，十三啊，多吃點，等下和凱瑟琳去菲思太太那見工可別亂説話，他們可是貴族老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是惹不起的。”

“知道了，媽！”低着頭，將碗裏的野菜粥喝得一乾二淨，嘴邊還殘留着那枯澀的味道，阿秀恭順的點點頭道。

“凱瑟琳啊，等下你可得多照應照應下十三，他從下到大都跟着我受苦，沒見過什麼市面！”

“放心吧，婆婆，我會照顧好哥哥的！”看了此時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的阿秀，凱瑟琳幾疑自己的眼睛，平裏十三可是閒不住的主，大大咧咧的吃完飯就出門瞎混，何曾有過這麼安靜的陪着自己兩婆媳的？

“錯了，是我會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