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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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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一切後,其餘隊伍各自離開,我們這支隊伍的隊長姓邱,邱連長訓話道“食物危機,迫在眉睫,我們今天的探察任務非常艱鉅。據昨天晚上搜救隊救下的一名倖存者描述,在離此三十多公里的西山,有一種繁殖很快的可食用變異植物,一天就可以生長一輪,那位倖存者,就是靠着它,在西山生存了一週。我們這次,要去三十公里外,採集這種植物的樣本,給科研組,行軍緊迫,務必當天往返。”三十多公里是個什麼概念?

這麼説吧,從龍鯉到貴陽有六十公里左右,我們不停不歇得走十二個小時。

三十公里的往返,同樣是十二個小時,但是,這中間,我們還得采集樣本,並且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因此我們行軍的速度必須非常快,得比上一次更快。

難怪今天這麼早就把我叫起來,這會兒天才剛矇矇亮呢。

想到前幾天走的‮腿雙‬筋的情形,我好想舉手説長官,我大姨媽來了,我想請假。

當然,這只是個想法,因為我大姨媽並沒有來,就算來了,也總不能因為這個就退縮,白吃白喝會遭人白眼的。

今後想去成都的事,保不齊還得馮團長幫忙呢。

邱連長佈置完任務後,我們一行人便在他的帶領下離開了避難點。出了避難點的大門,外面完全是另一個世界,我驚懼的發現,外間的植物,比我剛來貴陽時長的更高,更茂密了。

事實上,這才過了兩天的時間而已。

天吶,它們還會繼續這麼瘋長下去嗎?

我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這種勢頭不停下來,人類的文明世界,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完全摧毀。

房屋被植被頂裂,被動物侵佔為巢、路面完全被破壞,地下的電力系統、水利系統,遲早也會崩潰。這樣一想,我們現在的情況其實不算是最糟的,因為現在我們至少還有自來水,有電,可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連水電也沒有了!

其餘士兵顯然已經習慣了這個情形,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唯有我和秦九洲兩人,皆是目瞪口呆,因為短短兩天沒出門,這變化快過我們的想象。

秦九洲很快反應過來,他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走吧。”那模樣,就像是之前的事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扯了扯嘴角,也跟着假笑了一下,心想男人真是一種神奇的動物,還真是能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啊。不過我既然已經想通了,也就沒有想找秦九洲麻煩的意思了。

相逢就是有緣,緣來相聚,緣去離散,我倆一路也算互相扶持,互相都救過對方命,也不存在誰欠誰的問題。

既然沒有人情債,到了緣去的時候,也就別斤斤計較了,太難看。

於是我衝他點了點頭,也就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一行四個空間異能者,兩個在前,兩個在後,跟着大部隊往前進發。

曾經的城市,已經被植物給覆蓋了,原本被人類壓迫的動物,也瘋狂的繁殖起來,如今這個叢林城市,已經不再像最初一樣,只有變異鼠、變異狗了。

據隊伍裏的人説,還看見過狼、甚至老虎。

我們行走的速度很快,叢林裏相當悶熱、濕,蚊蠅飛舞,所有人都用口罩蒙着面。

我一個女人,體力本身就不行,哪裏比得上這些士兵,勉強跟上他們的腳步,相當吃力,累的本無暇它顧。

便在這時,旁邊的秦九洲道“這些事情不適合你,你不應該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道“馮團長説了,現在是拿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女同胞都在搬石頭,挖土,修建防禦牆,我也行!”秦九洲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道“你要跟不上就告訴我,別勉強。”我道“告訴你有什麼用,你揹我?”本來我就隨口一説,卻聽秦九洲道“可以。”那聲音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他這人我知道,他沒有開玩笑的細胞,只有毒舌的天賦。

於是我不説話了,因為我有些搞不懂他。

腳下的植被茂密,遮擋了視線,時不時的就會踩到一些隱藏在雜草中的水泥,一個不穩就讓人摔一跤。

悶熱的叢林十分寂靜,偶爾頭頂上方飛過一隻模樣變得稀奇古怪的大鳥,叫聲聽的人發慌。

隊伍快速前進,高強度的行軍讓人連説閒話的功夫都沒有,整個隊伍沉默的如同一支幽靈軍隊似的。

我和秦九洲在後面壓陣,時不時的還能發現一些隱藏在叢林間的動物。

我發現,並非是所有的動物都變異了,相對來説,變異動物還是少部分,大部分的動物都還正常,只不過似乎繁殖速度都加快了,時不時就能看見雌動物帶着幼崽的情形。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勁,如果是在最近幾天才開始繁殖加速的,那麼它們的幼崽大部分應該還在巢裏不能動才對,現在怎麼就可以跟着母親離開巢活動了?

看樣子,那些外形沒有太大變化的動物,不僅是繁殖能力強了,生長速度恐怕也變快了,就像那些一天就能變成蒼蠅的蛆蟲一樣。

便在我艱難的跟着隊伍,顧不得其它之時,隊伍中突然有人開槍了,將我嚇了一跳。順着那幾個士兵槍口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那地方的草叢裏,赫然有幾隻外形像狗一樣的動物。

有人喊道“是‘野紅狗’,這東西羣居,戒備!”野紅狗我知道,據説是貴州山區一帶特有的一種野狗,髮棕紅,擅長羣居捕獵,後來因為人類的獵殺,幾乎已經很難看到了。

當地的生物學家曾推測,這種狗或許已經滅絕了,沒成想現在居然出現了!

那羣紅狗躲在幾十米開外的植被間,當先的兩隻被槍支殺,頓時倒在地上沒了動靜,然而那邊區域的植被卻不停抖動的,顯然後面還藏着什麼。

我們能攜帶的彈藥有限,也不敢隨意費,眾人便停止了擊,仔細觀察着。

便在這時,從那植被後面,赫然躍出來另一隻紅狗。

確切的説,是一條最多隻有一個月的狗。

不。

按照現在動物生長的速度,或許這個小狗才出生沒兩天。

這小狗跳出來後,就圍着兩隻死去的紅狗哀哀叫,我頓時有些不忍心了,道;“是隻小狗啊,唉。”不忍心也沒用,弱強食,不反抗,難道等那兩隻大紅狗把我們給撕碎嗎?

狗出來後,後面的那片植被依然在動,很顯然,那後面還有其它的紅狗,只是聽説紅狗非常聰明,或許是畏懼於我們的槍支,因此它們只是躲着,並沒有現身。

“小心戒備,走。”邱連長髮出了命令。

畢竟我們不可能和一幫不現身的動物耗着,現如今我們的時間太緊迫了。

看了那哀哀叫的小狗一樣,我轉頭跟着隊伍往前走。

鳥叫蟲鳴、滿眼綠,各花朵點綴其中,一片生機,曾經快要滅絕的動物,重新開始繁衍,這是人類的末世,卻是其它生命的新生。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這場災難,正是大自然對於人類貪婪的懲罰呢?

我們這頭不去管那小狗,誰知剛走出幾米開外,那小狗卻是突然狂吠了一聲,似乎要發難,只可惜那叫聲氣的,毫無威脅力。

隊伍裏有個士兵笑了,故意汪的一聲,聲調兇猛的吼回去,學的還像。

然而下一秒,那小狗整個兒都跳了起來,幾乎離地四五米高,完全是一個狗不可能達到的高度,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但已經晚了。

那小狗躍到空中後,額頭間閃過一抹微光,下一刻,那個學狗叫的士兵,臉上突然被一種黑泥一樣的東西給包裹了。

“啊…”那士兵慘叫了一聲,而那團黑泥,卻如同活物一樣,順着士兵慘叫時張開的嘴,一下子鑽了進去。

那士兵頓時鼓起了腮幫子,瞪大了眼睛,他試圖把那玩意兒吐出來,可那玩意兒顯然順着他的食道在往下走,只見那士兵的喉嚨處,就跟鼓氣的癩蛤蟆一樣漲大了起來,而那士兵則痛苦的雙目幾乎要瞪出眼眶。

人羣一陣混亂,隊伍裏有個據説槍法極準的人,立刻開槍朝着那小擊,然而那小狗卻一下子竄進了草叢不見蹤影。

此刻,那個士兵已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喉嚨已經沒那麼大了,很顯然,那玩意兒已經鑽進了他的肚子裏。他慘叫着打滾兒,一邊打滾一邊不停的嘔吐,雙目充血“救、救命…啊,殺了我,殺了我吧!”為什麼要讓我們殺了他?難道他現在,正承受着什麼生不如死的痛苦?

那玩意兒鑽進他肚子裏,究竟做了什麼!

“老陳!”隊伍裏其它人別提多急了,一部分人戒備,另一部分人試圖去幫他,卻不知如何下手。

便在此時,被稱為老陳的士兵,肚子卻跟個氣球似的,迅速漲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