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只要慔慔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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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着急叫:“我們進來時,早有人在此,那必是另有出路。”眾人一聽大喜,紛紛尋叫:“不錯,那人呢,快出來説話。”虛竹惴惴不安縮向石壁,心想:“這巨石機關必是李秋水設計的,不知她還有多少歹毒後招,我且不出聲,等等再説。”眾人連連叫嚷,始終不見回應,有人煩躁道:“那人到底死哪裏去了?”另人嘆道:“這話也不錯,我剛才見那人不要死活得只往下跑,此刻多半被壓成過了。”眾人都呆了一呆,又叫幾聲,漸漸失望,罵罵咧咧,焦躁之極。虛竹鬆了口氣,坐下運行幹坤大挪移,覺
息通暢才收式起身試探,有時摸着人身,有時摸着人頭,四周都是人,或坐或立,有人閃躲,有人詢罵。
他只是不吭聲,沿着石壁一點一點挪動腳步,終於尋摸到了石階處,石階卻已被震成了散亂碎石,如此便無法確知石壁高處的石門。突有人驚叫:“蛇,是蛇!有蛇咬了我。”這人越叫越慘,倏然無聲。
虛竹慌張緊貼石壁,惦起腳尖,恐怕那蛇在黑暗中爬到腳上來。眾人都是如此想法,紛紛立起,緊張萬分。寂靜中響起奇異的滋滋聲,有人顫道:“你趴在他身上做什麼?”
聲停了,一人咯咯笑道:“我渴得緊,反正他也叫蛇咬死了。”問話那人驚恐道:“你…你喝人血?”無人再答話,滋滋聲接着響起。石清之人都驚悚之極,想起五毒教的種種傳聞,人人驚慌戒備,用兵刃在周圍地上點來點去,防備被蛇咬到。
虛竹也在想:“這蛇必是五毒教放出來的,蛇咬死了人,他們好喝人血。”過了片刻,果然再傳來驚叫:“蛇!蛇在這裏。”有人接着叫道:“的,這裏也有。”
中頓時大亂,咣噹,咣噹,人人用刀在地上亂砍。有人痛叫:“我的腿!”接着傳來兵器相格聲,慘叫隨之連連響起。有人喊了幾聲,叫大家別亂,但其音戛然而止,好像也被傷到了,眾人隨之更亂,人人危懼,均舞動兵刃,以求自保。
人中不乏老成持重者,原可鎮靜應變,但這許多人一起亂揮兵刃,黑暗中又無可閃避,除了也舞動兵刃護身之外,更無他法。
虛竹身週一時間都是兵刃劈風之聲,只得向上跳起,落地後聽得身旁數十柄刀劍揮舞碰撞,只得再次跳起,手指勾住石壁凹隙,懸空掛在石壁,耳中所聞盡是呼喝哭叫,不停有人驚呼:“蛇,蛇。”蓬得一聲,什麼東西爆噴,隨即慘呼大叫之聲不絕。虛竹大驚之極,知是五毒教殺紅了眼,自爆血霧與敵同歸於盡,往下恐再無容身之地,權衡輕重,只得出口大叫:“大家都住手,我知道出路,你們且讓我找找出路。”他叫了好幾聲,但眾人已驚魂之極,多如半瘋,便是有人想停也停不下。虛竹無法可施,只得替挪動兩臂,費力在高處石壁摸索,聽得格鬥慘叫聲漸漸稀落,待他終於摸到石門,眾人已經沒了聲音。
他心裏猶豫,只怕門裏藏着李秋水或李夢如,向下高喊幾聲:“還有人麼?”居然無人應答,只有蛇的嘶嘶聲越來越密,在他腳下越聚越多。虛竹的心砰砰亂跳,驚想:“足足有上百人,難道這會功夫都死盡了?”他不敢落下,一手勾住石壁,一手去摳門縫,勉強將石門拉開半扇,手臂已酸得撐不住身體,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凌空蹬腿,躍身跳進石門,便覺滿鼻都是奇異酒香,既有濃濃酒氣,也有膩膩粉香,好像是胭脂釀成的烈酒,身後石室的蛇嘶聲驟急驟響,彷彿要覓着異香追進來。
虛竹慌忙關上石門,努了幾次力才將石門合嚴,疲力盡在滿目黑暗中靜聽自己的心跳,越不敢出聲,喉嚨越癢得難受,終忍不住咳出一聲,頓被自己嚇得心驚
跳,萬分驚恐中,卻沒出任何異狀,驚疑尋思:“莫非李夢如以為我等都被落石砸死,於是便離去了。”如此一想,小心再咳幾聲,仍不見異動,便萬分謹慎得向前挪步,腳尖突觸一物,有人卧在地上。
虛竹大吃一驚,退了幾步,過了一會兒,那人紋絲未動,他彎上前,試探一摸,摸出是個女子,其息綿軟乾熱,但近在咫尺,卻瞧不見其面。
此時中只有高高
頂那方透明玉璧微微閃出紅螢,但光芒微弱之極,除此之外,觸目盡是可怖漆黑。虛竹拖着這女子繼續向前探索,想着:“她身上沒有刺,不是雙兒,莫非是三少
?”果然又觸到一人,一探其襠,驚喜扶起,叫了一聲雙兒,忽察此女也沒有軟猥甲,登時有些糊塗了,只得一手拖着一個,再走幾步,大腿忽又觸到一對人腳。
虛竹放下手中兩個女子,順着這雙腳小心摸上去,越摸越吃驚,記起這間石室中央是個圓圓的大玉牀,此刻牀上橫七豎八,一腿雙壓着一腿雙。他心通通亂跳:“莫非這些都是死人?雙兒呢?她在不在這裏?”膽戰心驚挨個摸過,始終沒尋到雙兒,卻摸出牀上沒有一個死人,都是呼又熱又軟的昏
女子,安下幾分心,想着:“只能自己先出去了。”黑暗中辨不清方向,一步一步盲目亂走,尋到石階後慌張拾級而上,階上也橫卧一人,顧不上再去摸,已聽到頂上的飄渺歌聲,走到盡頭向上一推,暗門不知為何居然火燙!
虛竹疑惑着一驚,彎用脊背頂開暗門,呼
一窒,竟置身於極燙,瞬間覺得頭髮和眉
都要叫煙氣燒焦了,驚恐退下暗門,轉目之間,瞧見芳官端坐在熊熊大火之中,雙手彈着潔白豎琴。
暗門合上火光,眼前又是黑暗,但聽歌聲唱到:“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裏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
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倖。看破的,遁入空門。痴
的,枉送了
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芳官唱到這裏,歌聲和琴聲倏然消失,只餘下烈火燒得噼裏啪啦聲。
接着轟然一片巨響,好似天塌了下來。虛竹驚悸退下幾步,手縮進袖口,上前隔着衣服再推暗門,不僅火燙。
而且十分沉重,想必壓滿了房屋餘燼,回味芳官歌聲,不覺驚痴坐在了階上,出神一會兒,疑起這滿室酒香來,記起他和阿朱當初來到這裏,室角有一梳妝枱,台上有一美的梳妝盒,盒裏除了兩瓶陰陽和合散,還有幾個白
瓶子,當時阿朱拿起念道:“醉八仙”虛竹默唸“醉八仙”頓有所悟:“適才聽到了碎瓶聲,定是我撞倒了那個梳妝枱,難道這酒氣便是那醉八仙麼?
這東西與陰陽和合散放在一起,必然不是什麼普通酒水,但如是香,我怎又絲毫沒事,難道也如清風悲酥,李秋水都抵擋不住,我卻安然不覺。”念及於此,心神稍定,茫然環顧濃黑,
頂那方玉璧也呈一片漆黑,連那微弱火光也沒了。他沿石階走下,心想:“不管怎樣,且無
命之憂。”觸到階上那人,彎
一按,雙掌又麻又痛,心中卻大喜,不顧軟猥甲的刺痛,抱起喚了兩聲,覺雙兒臉蛋滾熱,嘴
也火燙。
雙兒微微張口,吐出濃濃酒香,好像美美睡在醉中。虛竹吁了口氣,欣喜心道:“幸好雙兒沒聽我話,了這刺甲,不然真不好分清哪個是她,而那三少
便不大容易找了。”想到這裏,大生奇惑,
中除了雙兒和三少
,其餘都是誰?
虛竹將雙兒放好,下階去繼續搜索,摸到一個便抱到玉牀上來,轉着圈兒搜遍石室,在地上抱起了四個女子,再去摸索玉牀,但摸來摸去糊塗了,記不清哪個摸過,哪個沒摸過,於是將牀上個個頭向裏,腳朝外,整整齊齊順好,再將階上的雙兒也抱上來,圓牀上擺成了滿滿一圈,有了雙兒刺甲做標記,這回終於數得清楚,算上雙兒共有十二個女子,個個呼着香熱酒氣。
虛竹驚奇之極,倒着再數回去,邊數邊猜想這些女子是誰。摸出幾個女子是肩紗衣,便記起紅樓四
來,她們出現在許家集時就是如此裝束,由此一喜:“既有她們四個,那麼我的香菱也多半在了,菱兒…倒好分辨,只要摸摸底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