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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今兒就傳你三個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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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我,用一種東北土話形容,就是蒙圈,歇菜,兩眼一抹黑,嗝着涼的架勢。

徹底的,啥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馬彪子那間板房裏搭的小火炕上,鼻子裏聞到的是木材燃燒時,散發的氣味。我的身上,蓋了一牀厚厚的大棉被,被窩裏很暖和,很舒服。

我挪過頭,看到了馬彪子。

他手裏端着碗。

見我醒來,他坐在炕邊兒,將碗遞到我面前,淡淡説了句:"喝了吧!"我接過碗,使勁一瞅,裏面是不知的濃稠體,我動鼻子聞了下,好像還有股子酒味兒。

馬彪子這時站起,擺了個很酷的,斜對我的造型説。

"用的是陳年老黃酒,加的乾薑,大棗,另外,還扔裏了一野山參的鬚子。都是好東西,你快趁熱喝了吧。"我對什麼陳年老黃酒之類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我知道野山參是個好東西。是以,我沒猶豫,仰頭一口就給悶下去了。

喝不出是什麼味兒,很雜,但喝下去後,肚子裏很暖,轉眼,身上就給出了一層的汗。

馬彪子取過門口洗臉盆上搭的巾,做勢剛要扔給我。但他又猶豫了一下,轉爾放下巾,走到旁邊一個小組合櫃前,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全新的乾淨巾遞給了我。

"擦擦汗吧。"馬彪子聲音冰冷。

我接過巾,也沒説個謝字,而是一邊擦,一邊問:"那,馬彪子,我現在能叫你師父了嗎?"馬彪子仍舊冷冷:"我跟你説過,我會傳你東西,但師父兩字,我擔不起,也擔不上。這樣,我先跟你説一下,你是怎麼回事兒。"馬彪子這時坐到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旁,拉過桌上的鐵皮盒子,取出一疊煙紙,又從裏面的撮了一點煙葉,麻利地捲了煙,劃了火柴,點上,輕輕了一口後。他對着我説:"幾年前,我給你的魂兒傷了!但那天,一來我是有事在身,在那裏,要等一個人。所以,就沒給你看。"

"後來,我去學校,找過你。可能你不記得了。遠遠,見過你兩次。看樣子,是好了。不過,看不出怎麼好的。這次你來,我看出來了,你的魂兒,讓人補過了。"我一怔,口説:"老董婆子?"馬彪子一皺眉:"什麼人?"我説:"我爺家旁邊,跳大神的。"馬彪子忖了忖:"嗯,薩滿…嗯,看來,也是有些手段。"

"你魂兒上的病是讓我給傷了,那人給你修了魂。但她用的東西和力量,都是個異數,是以,你身上三魂合出的元神,要與一般人強的多的多。但元神這東西,過強,沒地方用,不知道怎麼修,一樣是個廢物。因這世上,元神旺的人,多了去了。修好的,合了命數,成勢的,能成一方豪傑,又或是科學,商業上的英。修不好的,不懂修的,充其量,一個幹活不知累的愚漢罷了。"我聽這話,一愣,噹啷扔了一句:"那,科學家,也要拜師,練功嗎?"馬彪子聽了,他笑了。

"科學家也要拜師,不過,他拜的是老師,是技術,科學之師。"我噢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馬彪子接着説。

"今兒,你找到我了,別的不提,元神這塊,我有責任提點你。所以,我拿大杆子,用槍術的手段,打活了你上的三塊骨頭,這樣,可以省你幾年的苦功。"

"接着,我讓你游水,一來,你跟這江河之水,親。能借裏邊的靈氣兒。二來,也是藉此,活你的膽氣。三來,剛好,今兒個有場雷雨,你也應了雷醒神那麼一説了。"

"囉嗦了這麼多,你可能也聽不懂,也不要你懂,你記着就行。回頭,你大了,懂事兒了,別因為這埋怨我馬彪子。總之,今兒,我把你的元神,你的神點醒了。接下來,你慢慢養,慢慢練,不久就能開智,到時候,學習什麼的,腦瓜子就靈光了。"講到這兒,馬彪子伸手將煙掐了,兀自嘆口氣説:"國術這塊,我學的是八極,後來,陸續又接觸別的幾門拳術。不過,我非高人。這裏邊,真正高人,多了去了。國術授業,跟大夫治病一個道理。都是要看了人,揣摩過氣場,掌過生身五行八字格局,等等一切,才能依人開方,下藥。國術呢,也是依不同的人,來教不同的路子。"

"有的人,合適打小練套路,先抻筋拔骨,等到過了十八,長成了。這才站樁,練裏面的功夫。有的人,則適合以橫練,外門功夫來悟。需要天天舉石鎖,練筋骨皮,一口氣的東西。"

"還有的人,一輩子動不得,得行道門,築基,打坐,大小周天,龍虎調合的功夫。"

"總之,世間生人,千千萬萬,授業功法,也是千千萬萬各有不同。"

"最忌諱的事兒,就是把別人練的功,拿到自個兒身上玩兒!"

"所謂,練不對路,岔了氣兒,甚至走火入魔,大概就是如此。"馬彪子抬頭,打量我説:"你那會兒在船上,把衣服一,我相了你的骨。就知道,你病在哪兒呢。你下盤不行,也不活,這是大病。"

"八字什麼的,我也不是正式收你做徒弟,估且就不問了。我就依你現在的病,傳你三個功。"

"三個功,很簡單,但裏面門道,也很多。"

"一是撐着站,二是蹲着跑,三是跪着睡"

"就是這麼三個功!你一直練着,往後你要有那命,遇到真師父了。他見到你練過這三個功,他樂都不知道怎麼樂呢。"我聽的有些糊塗,自顧喃喃説:"撐着站,蹲着跑,跪着睡,這…"我抬起頭,看着馬彪子問:"這不是耍猴兒嗎?"馬彪子冷笑了:"耍猴兒?你耍,他們看得起嗎?他們有那本事看嗎?掏得起錢來看嗎?"

"實話跟你講,這三個功,你練好了,別説一般人,就算他是剛入門的國術拳師,見了你,也得敬你三分!"

"啊…"我微張了個嘴,呆呆地看着馬彪子。

稍許,我又補充一句:"那我能,把那個,那個齊凱打趴下嗎?"馬彪子這時卻又高深一笑:"你不練,我怎麼知道?"我怔了怔,末了咬牙,認真説:"你要真肯教,那我,我就好好學!"馬彪子起身,朝我淡然一笑:"學,也得穿上衣服再學,你這光個大腚,我可真沒辦法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