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吳氏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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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村裏關於楊小姑的謠言四起。説是楊小姑嫁過去之後就連累自己的夫君丟了官，後來又剋死了自己的兒子，便被自己夫君貶為了奴婢，前不久逃出了家裏。

聽到這個，他們哪裏還坐得住，一到楊昌發家，吳氏開口就讓楊小姑滾出自己兒子的家，又説楊小姑是個災星會連累楊家。

結果來看望楊小姑的楊大伯和楊小叔幾人在門外聽到了吳氏的話，吳氏跟楊昌發的大伯孃、嬸嬸關係都不好。聽到吳氏尖酸刻薄的話，大伯孃、三嬸與吳氏爭吵了起來，所以肖月回來的時候便是這副場景。

她進去喊道:“大伯、大伯孃、叔叔、嬸嬸、爹、娘，你們來看小姑嗎？”大伯孃笑着説:“對，今天閒着沒事，過來看看你小姑。”肖月點頭。

吳氏“哼”了聲，瞪着肖月，“真不知道是誰的兒媳婦？黑心肝的，沒看到老孃在這站着嗎？”對於肖月跟楊大伯孃和楊三嬸關係比較好，吳氏心裏很不痛快。當年因為分家，她跟這二人沒少吵架，肖月身為自己的兒媳婦，怎麼能不向着自己反而跟他們説笑。

肖月再次看到吳氏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吳氏瘦了好多，就像是生了大病。

之前説不出話來了，現在能發出聲卻覺嘶啞的厲害，好像喉嚨那裏卡着什麼東西，聲音就跟指甲刮到玻璃或黑板的聲音一樣，讓人覺得牙酸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舒服極了。

她知道吳氏在瞪自己，她沒理，自己是小輩，怎麼可能不理大伯孃跟嬸嬸。她們之間有矛盾是她們的事，而且這二人對楊昌發還是不錯的。

吳氏見肖月還是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火氣就上來了，“老二媳婦，你們是怎麼回事？”肖月滿臉無辜地看着吳氏説:“娘，怎麼呢？”

“你説你怎麼呢？”吳氏氣憤的將肖月端在手上洗好的衣服連盆打到了地上。

衣服立刻沾上了土，肖月的氣也上來了，“娘，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説明白，你看看這衣服剛洗乾淨，你又髒了，真是的。”吳氏説:“你不知道嗎？你們幹嘛讓你小姑住在家裏，錢多是嗎？有錢不知道給爹孃花，真是不孝的東西，趕緊讓你小姑走。”肖月説:“讓小姑走去哪裏？她是昌發的小姑，是爺爺的女兒，是爹的妹妹，是我們的親人，她只是回家而已，為什麼要趕她走。”吳氏不屑地衝着肖月吐了口痰，肖月緊閃身躲開。

吳氏衝到肖月跟前，指着肖月的鼻子罵道:“你少給我裝傻，什麼親人，我呸！一個喪門星而已，你們收留她，要是給我們家帶來黴運，老孃跟你們拼命。”大伯孃走到肖月的跟前，把吳氏伸出的手指“啪”打了下去，“吳氏，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小姑子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當年要不是你瞞着全家，收了那個秀才的聘禮，小姑子怎麼會嫁給那個人？”肖月聽到這裏，心中不對吳氏又有了新的認識，瞞着家人把小姑子給賣了，吳氏的腦回路真是讓人猜不透。

吳氏怔了一下又開口，“我那不是為了她好，那個秀才不好能讓她當上官太太？再説當時爹病的那麼重，家裏沒錢，只能用她的聘金了。她現在這樣只能怪她命不好了。”楊三嬸把掉在地上的衣服給肖月裝進了盆裏，走過來説:“你也好意思説用那錢給爹看病了，聘金20兩，爹生病用了10兩，剩下的全被你給貪了。”

“你亂説什麼，錢都給爹看病了。”吳氏的眼神閃躲。

“我亂説？事實你自己知道。”楊大伯孃眼睛斜睨着吳氏，滿臉的鄙夷。

楊小姑聽着自己嫂子的話，才明白原來自己出嫁的真相。自己當年想着嫁在周圍的村子裏，平淡的生活就可，沒想到爹病了，家裏花了好多的錢，還是沒有起。

本來説去鎮上請個大夫，自己的二嫂説沒錢了只能拖着，後來又説給自己找了個婆家，用聘金給爹看病。爹不同意，她私底下答應了，收了聘禮。原來二嫂只是為了那20兩的聘金。

吳氏衝大伯孃嬸嬸擺手，“行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我跟我兒媳婦説話，沒你的事，少嘴。”大伯孃説:“你要趕小姑子走怎麼沒我的事？小姑子是我當家的妹妹，就是我妹妹。”吳氏越發的動了，唾沫四飛，“好，你要管，那你把她接到你家去吧！不是當親妹子呢嘛，幹嘛只我兒子一人養。”這話一出，楊大伯孃跟楊嬸嬸都沒有話説了，她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小姑子落街頭，可自己家裏的兒子都娶生子了，本就沒有多餘的地方給小姑子住。自己這個婆婆把小姑子接家裏去，那兒媳婦還不得有意見，家裏就沒有平靜子了。

肖月能明白大伯孃和嬸嬸的難處，她馬上打圓場，“娘，小姑就跟着我們，我們家就只有我跟昌發兩個人，不像大伯叔叔家都是一大家子。”吳氏瞪着肖月説:“就你會做好人是吧！她要是把黴運帶給我們家，你怎麼辦？”肖月笑着説:“娘，咱們已經分家了，小姑就是有黴運，也只會影響我跟昌發兩個人，你就放心吧！不會影響你們的。”吳氏説:“放心？我怎麼可能放心？你要是不把她趕出去，我就不走了，你們也得養老孃。”肖月説:“行，娘，你要是打算在這裏住也行，只是分家的時候説好的那些奉養，我跟昌發就不給了，娘，你坐，我去給你收拾屋子。”吳氏擋住肖月的去路，説:“算了，住在這裏我怕她克我。”肖月只是順着吳氏的話點頭，她説住下來不給奉養，按照吳氏那摳搜的子怎麼可能同意。

“反正她不能住在這裏，老三當官了，萬一讓她給克着了怎麼辦？”楊三嬸開口説:“哎呦，你想的還真是遠。”楊大伯孃也跟着點頭:“就是，吳氏，你別説這麼多的名堂了，幾十年了我還不瞭解你，你説吧，又想要什麼了？”吳氏瞪着大伯孃説:“什麼要？這是我兒子家，給我是天經地義的。”肖月聽到這裏直眨眼，原來吳氏今天來胡攪蠻纏是想要東西了，薑還是老的辣，自己本沒有反應過來。

“娘，你想怎麼樣直説吧！”吳氏聽到這話，得意地昂着頭説:“既然你們要養着這出嫁的小姑，就得給我和你爹點補償。”楊大伯孃和楊三嬸不屑的“嗤”了一聲，“養着自己的小姑，為什麼要給你們補償，又沒要你們養。”吳氏看着肖月説:“我們是你們的爹孃，你們不養卻要養着小姑，難道不應該給我們補償嗎？”肖月真是佩服吳氏思考問題的方式，但是一再的妥協卻不是她的風格，“娘，你難道忘記我們已經分家了嗎？分家文書都寫好了，里正跟族長做的見證。”

“分家了就不是我兒子了嗎？老孃就不能管了？”肖月真是頭疼的厲害，“娘，我們沒説不管你，可是小姑我們不會趕走的。”吳氏還想説什麼，楊大伯開口了:“行了，昌發兩口子養小妹，又不要你們出什麼東西，你們還想怎樣？要是再有意見，我就只能去請族長來了。”楊老爺子聽到自己大哥的話，咳嗽了一下，“大哥，吳氏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自己養大的兒子這會兒養別人，她心裏不舒服，還是別驚動族長了。”楊大伯撇了楊老爺子一眼，“那是小妹不是別人，是養大昌發的爹的女兒。”楊老爺子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連連點頭，“是，大哥説的是。”又衝着吳氏説，“還不回去，再多説我饒不了你。”吳氏還是比較怕楊老爺子的，就不敢再開口了。

楊大伯也就不再説什麼，對着肖月説:“昌發媳婦，你小姑就住在你們這裏吧，有什麼事就去家裏找大伯。”肖月點頭。

楊大伯對着大伯孃説:“回頭你送點米麪和菜什麼的過來。”大伯孃點頭同意了。

肖月忙開口，“大伯，不用了。”楊大伯擺手，“拿着吧！”楊小叔也笑着對肖月説:“昌發媳婦，拿着吧！我們這兩家沒法接你小姑回去，讓她住在這裏，這點糧食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畢竟是哥哥嫂嫂，你小姑落難，咱們都得幫幫，你要是不拿，我們這心裏怎麼過意得去。”肖月沒再説什麼，點頭同意了。

説完了話，幾人就回家去拿東西了，只剩下楊老爺子和吳氏了。

門口一個穿着綢緞衣裳，戴着金銀首飾的中年婦人被一個小丫鬟攙着，走了進來，旁邊還跟着一個悉的人，就是肖月他們前幾天剛見過的福叔。

楊小姑看到這個中年婦人臉刷地白了。

肖月快走幾步，“福叔，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