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鐵袖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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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他贏了,明天他可就是妥妥的內門弟子啦。”
“他進入山門才三年,又是獨臂…這恐怕要創下記錄了吧。”
“這還算不上,宗門裏最快成為內門弟子的是三十年前的靈武師兄。他從外門弟子到內門弟子只花了一年。”
“可是靈武師兄一入門就是鍛體五層的水平,可這個李靜軒聽説入門的時候就是一個普通人,啥都不會的,這怎麼能比呢?”
“這麼説也是啊…”
“或許他真的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也許哦!”在眾人的議論中,在眾人的注視下,李靜軒從比武台上緩步下來了。彈出的劍鞘早已被他收回。此時,他一如當初上場之時的那樣,從容而淡定的反手握劍而行。這一刻,他給人的覺依舊是淡雅的、蕭瑟的。
他漸漸的行遠了,留給眾人的只是一個藍的背影以及那垂在左肩那空空的袖子。
“鐵袖雲…還真是鐵袖
雲啊!”圍觀者喟然嘆息不已。
隨着李靜軒的離開,比武台又開始了新的戰鬥。而那些原本議論他的圍觀者們,也都被新的戰鬥所引,進而有了新的議題。
當然,這些都已經離開了比武台的李靜軒沒有任何關係。他並沒有去看別人的比武,而是離開喧囂的山頂回到自己那位於山腳的偏僻小屋之中,上到牀上再次打坐修行起來。
作為一個別人眼中的修行瘋子,他幾乎都是用修煉來代替睡眠,把元氣的運作用進行常生活的每一件事裏。可以説三年的功夫,他已經將修行元氣這件事化成了自己的本能,融入到自己的骨子裏,化為了身體的每一個動作。
當然,作為一名穿越者,李靜軒還是有些福利的。
打自來到這個地方,或許是重生一回的緣故,李靜軒發現自己的思維計算能力較以前提高了許多,動態視覺也十分強悍。他跟那些外門弟子一起習武,往往練上一兩遍,變能將那些招式記住,進而推演出更適合自己的招法。
非但外功招數如此,就連元氣修行心法也差不離。
同樣修行養氣培元決,他的修行線路總是與別人有着那麼一些的不同。這種不同是他在修行中由身體和靈魂做出的一種下意識的調整。這樣的調整,外人一般看不出來,而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總之,它令李靜軒的修行速度較普通的弟子快了差不多一倍有餘。
如此快的修行速度,再加上李靜軒自己瘋狂的努力,才使得他在短短的三年裏進階與鍛體第八層,有了問鼎內門弟子的資格。
不過,就算是這樣李靜軒也不曾懈怠。
時間在打坐中忽忽的過去。李靜軒再次睜開眼睛,窗外的天已然變得漆黑,而他的肚子也不斷傳來飢餓的覺,咕咕得向他叫喚不已。
“又是一天過去了啊。”李靜軒嘆息一聲,隨手從牀頭的夾層裏掏出幾塊黑得有些發硬的烙餅直接吃了起來。
宗門裏當然有食堂,不過李靜軒卻很少在裏面用餐,只在五天十天之間用宗門裏發放給外門弟子銀兩,去食堂裏購買買了一些給外派弟子食用的乾糧烙餅存在自己的牀頭櫃中,供自己飢餓之時食用。
這些乾糧烙餅是宗門特製的,其營養自然得到了保障,但口卻是十分不好。它**的,傳説放上一陣都能作為某種強力的暗器砸人。若不是有一口好牙,有一個強健的胃,怕還真是拿他沒轍。
“不過,有得吃就很不錯了。總比吃人好,更比吃自己的
好…”李靜軒懷着
的心情,咯吱咯吱的嚼着硬如木塊的烙餅,吃得十分歡暢。
兩三下將烙餅吃完,李靜軒不再盤坐。他從木牀上下來,推開房門,走到黑夜之中。任由涼涼的夜風吹拂他的身軀,將他披散的頭髮揚起,將他身上的藍道袍輕輕的往後扯動。
此時,夜涼如水,無盡的星斗在墨藍的蒼穹上閃爍,那璀璨的星輝,甚至將掛在中天之上的月牙都奪去了光彩。在漫天星斗之中,一泓閃亮的星河從天空的西北角直接掛向蒼穹的東北方,令人不慨大自然的瑰麗與豪壯。
星河之下,李靜軒抬首仰望,悠悠的出了神:“明天我就要內門,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進而,擁有每月一次去典禮閣觀看典籍的資格。這是我的機會,也是我祈盼已久的事情。
“他小聲唸叨着,潔白如玉的右手,輕輕的按上了左邊空空如也的袖子:”都説修者是無所不能的,或許我能從宗門的典籍中找到恢復我這左手的辦法呢。
“這是他的心願。三年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在經歷最初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慘事之後,他便無時無刻不為了這個目的,以及復仇做努力。
他努力的收元氣,搬運真力,以打坐來代替睡覺,以幹烙過來簡單的果腹,控制自己的口舌之慾。
他努力的練劍,無論烈炎炎,還是風雪
加,他有不曾有片刻間斷。
他不厭其煩的向藥理殿裏那些的已是內門弟子師兄師姐詢問,只為了能夠更多的瞭解一些藥理知識,認清這個世界的奇花異草,記憶這個世界的醫藥典籍。
他死皮賴臉的向文篆殿裏的那些書呆子求教,只為能更多的記憶一些符篆紋路,瞭解上輩子本就是被斥為
信的知識。
三年的努力,令他和以前的自己有了驚人的變化。
現在的他和三年前的他除了臉蛋有些相似之外,本就沒有一點類似的地方。
在這三年裏,在這宗派的外門中,他被人視為“修煉狂魔“,被視為一個孤僻沉默的人。
可是誰知道…
“唉…“他嘆息了一聲,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一連串慘痛的記憶浮上心頭:附身之後的茫然,無可奈何的決然…
然後是半夜響起燃起戰火,城破被掠的絕望…
最後便到了押送北返的死寂,以及那一抹雪亮的刀光和一大口被熱水燒得滾燙的黑大鐵鍋。
“這記憶還真是…“李靜軒搖了搖頭,將種種心情收拾起來,深深的了一口氣:“修行成仙…仙應該能夠讓我將這些妖蠻全都幹掉吧。渴飲匈奴血,飢食胡虜
,雖然世界不太一樣了,但復仇的衝動卻是相同的。嘿…殺掉,那是必須的!”在星空之下,他難得的笑了。這或許是他三年來第一次笑。他越笑,越開心,最後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笑聲,遠遠的傳開。在寂靜的夜裏不住迴盪。
好在,他居住的地方還算偏僻,卻是沒有人控訴他擾民。
一夜就這麼過去。
第二天,主殿之前。
一尊巨大而古樸的銅鼎之上,八千支紅香密密麻麻的着,悠悠揚揚的青煙嫋嫋升起,在微微的山風之中卻異樣的筆直向上,直升到數十丈的高空才莫名的消失。
在銅鼎之後,即將成為內門弟子的近百少年,直着
板肅然而立,等候殿內的大佬們高聲宣佈入門典禮的開始。
這一刻,是他們有生以來最為榮光的時刻,也是他們祈盼已久的時刻。
隨着大殿左側的華表之影指向了巳時的邊緣,兩名敲鐘的真傳弟子再次推動了大殿右側大銅鐘的鐘槌。
“噹噹噹…”隨着接連九下鐘聲在長生宗內響起,一名面容古樸,不苟言笑的中年道人從主殿裏奔了出來,在主殿前漢白玉石階上站定,抖開了手中的符卷。
“乙未年,靈字輩內門弟子入門大典現在開始…請諸位師弟隨我入殿參拜祖師!”中年道人以極為高亢而悠遠的話聲説了這麼一句便回首向內。
在他的身後,一票新進弟子左右繞過大鼎,緊緊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