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跪見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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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着實的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走起路來也與平常有同走在一張彈簧牀上,兩腳不由自主的就壓了起來,連眉角也在這一壓一壓之間使勁往上挑着。
臨出門時他喝了一碗茶。茶是趙歇派人送來的,來人不停在誇口這茶有多好多好,又在旁演示這茶該如何喝。見那人喝的麻煩,他賭氣般的將茶倒於碗內一口飲了個光,才剛放下碗又聽張良在旁講起喝茶的好處,什麼兩腋生風羽化成仙之類的。‘喝茶就喝茶唄,跟神仙扯什麼關係。’他在心中暗道,不過也沒説什麼,反正張良引經據典講的非常動聽,他也就當個樂子隨便聽聽。
正聽着,項羽派人來請他去大帳一敍,説有大事相商。李信便撇下張良一人出了營地,半道上碰到麻纏的項嫣一頓痛説他不遵諾言,不讓她殺王離,從今往後再也不見他,要是不幸遇見了他,一定讓他嚐嚐手中的寶劍云云。
“一個胡塗的女子,王離是説殺就殺得嗎?此人關係着此仗的勝敗,貿然殺之這仗能勝得了嗎?只怕你我早都死在這裏了!現在王離就由項羽看押着,有本事你殺去啊,衝我發什麼火。”李信朝着項嫣離去的背影搖頭暗罵,沒走兩步就把項嫣拋之九天雲外,想着項羽找他商量的這件大事是什麼事。
生擒王離之後,秦軍大亂,除了少部被‘沙丘平台’衝下來的義軍所殺外,大部都逃往‘沙丘平台’西角與另一支秦軍混成一團,接着又趕到‘鉅鹿’北與攻打‘鉅鹿’的人馬以及攻打‘柏人縣’的人馬混成一軍。所謂蛇無頭不行,趁着項羽把人馬往‘沙丘平台’這邊調之機,這支潰軍繞道‘大陸澤’與的人馬混在了一起,統歸調遣。這一次,雖説俘獲的敵軍並不算多,但撿獲的輜重着實不少,足足可以裝備起三十萬的大軍。
“莫非項羽叫我前去是為了分這批輜重?輜重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由我幫着項羽方贏了鉅鹿之戰,從今往後老子也要名留青史了!嘿嘿,沒想到李某人也能名留青史,這事隨便想想都讓人淚落滿襟!”李信心中暗道,壓着腳朝項羽地營地走去。走出一里地發現離項羽的營地尚遠,怕耽誤所謂的大事。終於騎上馬朝項羽營地急奔而去。離營地還有百步左右,他看到一隊將領如行屍走般邁着沉重的步子也朝項羽大營走去,剛近營門突然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朝營內爬去。
“這是唱地哪一齣?説他們是秦軍,卻穿着義軍將領的衣甲。説他們是義軍,卻行秦軍降將的大禮。”李信心中奇怪,趕馬上前一看,原來是‘沙丘平台’的那些義軍將領。
“諸位哥哥這是幹什麼。都快起身!堂堂萬軍將領,豈能這般。”李信下馬去扶田都,好不容易把田都扶起身鬆手去扶藏茶。田都又跪了下去。
“唐王莫要扶我,有罪之人入霸王營地豈能站行?”藏茶掰開李信的手,蒼白的臉上老淚縱橫。
“大家打了勝仗,何罪之有?”李信用盡渾身之氣再扶藏茶,藏茶使勁把身體往下墜不肯起身。
“唐王這是要幹啥去?”跪在藏茶身後的韓略問道。
“項羽召見我,我這是去見他。”李信道。
“唐王去見楚霸王,兄弟有件事情想拜託唐王,還望唐王相助!”韓略道。
“自家兄弟,説話何須如此客氣。有什麼話請直説。只要兄弟能辦得到的,一定鼎立相幫。”李信道。
“這次…這次楚霸王邀我等兄弟相助共退秦軍,兄弟等懼怕王離不敢應邀,在‘柏人’縣大殿上又説了些不該説地話,怕霸王怪罪我等怒而殺之,無奈之下跪於大營門前負荊請罪。還望唐王見霸王之時略為求情,我等不盡。”韓略伏地泣道。
“當霸王只是一時戲言,大家又何必當真?再説。此戰諸位也都出了大力,霸王更不會對諸位怎樣。”李信笑道。
“還望唐王先去跟霸王求情!”所有的將領都跪地泣道。
“一羣軟蛋!他項羽還當真能吃了你們不成?要是項羽真有心殺你們,你們就是在營門處跪死,他也會殺你們。怪不得與秦軍戰你們總是吃敗仗,有這樣的熊將領不吃敗仗才怪!”李信在心中暗罵,見諸人不願起身,打了個哈哈道:“諸位既一意在此跪等讓我先入求情,那李某人只能先入帳晉見項羽。”早有一名親兵上前引領着朝項羽地大帳走去,還未入大帳首先就有一股香氣傳了出來,李信大笑兩聲。挑簾入帳道:“好茶,好香的茶!”帳內一共坐着三人,虎踞於上位的正是項羽,座下相陪的是范增,還有一個餓的面黃肌瘦的人李信不認識,不過一聽到李信誇茶好臉喜
道:“這位將軍好眼力,茶是我家大王御用的美茶,為
謝諸位將領援趙之恩,特送來給楚霸王與唐王品嚐。將軍來的正好,也算有口福,先來品嚐一番如何?”李信三步並作兩步,拿過茶杯一飲而盡,道:“茶確是好茶,才一入嘴立馬齒頰留香,兩腋生風,大有成仙之
。但趙歇那小子也太過吝嗇,我們損兵折將的解了他被圍之苦,不説傾囊相謝吧,總得殺豬宰羊好好地犒賞眾兄弟一番才是,怎麼就送來幾斤茶葉便了?”
“你…”見李信直呼他家大王之名,言語之中頗為不敬,使者然大怒。想訓斥李信一番,又不知此人是何來路,是否為項羽下屬。轉眼朝項羽看去,希望項羽代為訓斥。
“你且回去告訴你家大王,他送的東西我很滿意,至於明要親自登門拜謝就不必了!”項羽笑道:“明
讓張耳率軍前來,我要在此地犒賞三軍,準備破的大軍。”
“是!”那名使者告退。項羽大笑從虎榻走下,來到李信面前道:“你小子想什麼呢?趙歇被王離一圍數月,城中連樹皮也沒剩下幾張,能給你送來兩斤茶葉就不錯:場,也沒謝上你一謝,今叫你前來主要是謝謝你生擒王離助我大破秦軍!”
“這有什麼謝不謝,我投靠大哥就是想跟着大哥多撈些好處,大哥若是敗了我到何處去撈好處?”
“老弟這是拐彎抹角的討要自己的戰利品來了吧?放心。你那一份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等吃完飯派人給你送到營中!”項羽攜着李信的手走上虎榻坐下。
“哥哥讓我來,不光是吃飯這麼簡單吧?”李信拿起酒壺給項羽斟起酒。
“是不光讓你喝酒吃飯這麼簡單,你的老上司已聚起敗軍合二十五六萬,在棘原一帶下了營。找你來就是商量商量,看接下來的仗該如何打?”項羽道。
“哥哥這是找錯人了,我是漿糊做地腦袋,平時裏除了享樂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早知大哥是為此事把我找來,真該把張良一起帶來。”李信笑道。
“唐王過謙了,憑三百騎就可生擒秦軍主將王離。怎麼説也是個有勇有謀地大王。與邯戰關係着敵我兩軍的成敗,怎麼如此客氣謙讓,還望唐王不吝賜教才對!”范增笑道。
“範先生既讓我説,我就胡説兩句,説錯了你可不要見怪。我覺得吧,現在我們死傷慘重,不如退守鉅鹿,待養蓄鋭之後再與決戰?就是不知願不願給我們養
蓄鋭的時間,要是我們剛一入鉅鹿城。他就把鉅鹿圍了起來,那我們豈不是慘了?”李信胡説八道道。
“有什麼慘的?”范增含笑問道。
“剛才項大哥説鉅鹿城裏連樹皮都沒得吃,我們十多萬大軍一入鉅鹿城豈不是要被餓死?要不去柏人縣?也是不妥,柏人縣縣城雖大,一下子湧入十多萬人難免有擾民的事情發生。哦,對了,這次我們前來主要是為救趙而來,如今已解鉅鹿被圍之險。不如我們明大醉一場,各回各國罷了!”
“唐王倒想的周全!”范增道。
“你看,我説不説吧,你非要讓我説。説地不好吧,你又嘲諷於我。這事就不説了,等我回到營中問過張良再來回哥哥!”李信頓了頓,接着笑道:“項大哥,反正現在離開飯尚有一段時間,不如你我出帳看場好戲?”
“好戲?”項羽不明白李信説的是什麼意思。
“嘿嘿,剛才我入營之時。發現營門處黑壓壓跪着十多人,還以為營中出了什麼大事,趕近一看卻原來跪的是各路援兵地將領。好奇心下我就問道:‘你們為何在此下跪啊?’他們説當初在‘柏人’縣時言語上有些對不起項大哥,怕項大哥找他們的麻煩,就在營門口負荊請罪,希望大哥能夠饒了他們。”
“饒了他們,想得倒美!”項羽站起身拿起大刀,拉着李信就往帳外走去,道:“我還沒顧得上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兄弟,隨我前去,看我如何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都砍將下來。”
“將軍,萬萬不可!”范增攔在大帳門口,道。
“有何不可?項大哥在柏人縣邀他們共抗秦軍,他們不來便是,竟敢有辱項將軍的祖上。如此大辱,不殺如何雪辱?”李信道。
“老弟説地沒錯,我當初也曾對他們講過,只要勝了秦軍必把他們的腦袋都給砍下來。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項羽提刀就要往帳外衝去。
“將軍,這些人可都是各國的大將,將軍殺之,將跟各國生了仇怨,於我大事不利。”范增道。
“生了仇怨?老子登高一呼,有哪個膽敢不服,不服者我就讓他嚐嚐我手中地大刀。”項羽將刀一抖,喝道。
“馬上將軍就要與決戰,將軍是想勝還是被所殺?”見勸解無用,范增道:“若想勝,老夫就不能讓你辦了傻事,想殺那些將領除非先將老夫殺了。若想被所殺,老夫不攔你,任由你前去殺了那些將領!”
“範父請息怒!”見范增説的嚴重,項羽把氣得鬍子亂顫的范增扶到席上坐好,道:“請範父明言。”
“王離因何而敗,是看的一清二楚,自不會再分散兵力,而會把兵力集中於棘原一帶,等着我軍前去找他,然後依託優勢兵力將我軍擊敗。所以,將軍想依靠六萬人馬一點一點破二十多萬人馬已是不能,要想勝必須依託於各國的援軍。將軍若把各國將領殺了,其部兵馬雖也能被將軍招於麾下,但他們對將軍必會不服,也與將軍不同心。如此一羣士氣低落的兵馬得之無益,今後焉能與秦軍一戰?如今,諸國將領跪於營門之外,折服於將軍的神勇,將軍若好言前去請入營中解了前嫌,他們必會對將軍恩戴德,對將軍唯令是從。是殺是請,將軍心裏應該有數,老夫就不再多説了!”
“多謝範父指點,羽差點犯了下錯!”項羽叩拜范增,起身拉着李信出帳把那些將領請入帳中。這場好酒一直喝到三更時分,出營之機,各國將領好好的把李信謝了一番,都誇李信為人仁義,代他們解了與項羽之間的仇隙。
“好説,好説!諸位哥哥請回!”李信上了馬,走出二里地,聽到後邊馬蹄聲起,回頭一看見陳餘又趕了過來。
“陳大哥去而復返,莫非還有什麼要事?”
“唐王今於項羽帳中大義説得項羽與我等化解仇隙,足見唐王是個有勇有謀之人,陳某深
佩服,尚有一事希望唐王明
幫忙!”陳餘道。
“哥哥有什麼事請説。”
“明張耳即將與我相見,我與其亦有矛盾,望唐王明
能到我營中一聚,代為化解這場矛盾。”
“這事兄弟也有耳聞,明兄弟一定去營中拜訪。”李信拱拱手,望着陳餘背影暗道:“只怕明
這場矛盾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