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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冒險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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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安娜走上前想要推開大門,但是那扇大門在她的手指觸碰到前就自行打開了。灼熱窒息的氣閘般從逐漸擴大的門縫中湧出來,一開始還是水線,但很快就席捲了諸人的褲腳,迅即在靈魂中發出譁然的巨響,撲頭蓋臉地將他們淹沒。當一眾人裏實力最差的蒂姆緩過氣來,空氣中還殘留着門軸轉動時的搖晃和響動。

雖然眼睛受到刺,淚水幾乎要出來,但每個人都儘量睜着,他們抓緊了手中的武器,做好防禦姿勢,等待着隨後撲出的危險,但是門後的光景卻有些出乎意料。

一步之隔的那邊並不是和廳堂一樣充滿血殘肢的房間,也不似前半段黑暗窟的陰森崎嶇,而是一堵又一堵七曲八折的石壁。升騰的熱氣讓空氣發生扭曲,石頭的質地像是融化了一遍,或者正在融化中,黃褐,有些地方呈現出玻璃態,有些地方卻還遍佈麻點般的沙子和碎石,顯得格外糙。這些牆壁看上去鬆鬆垮垮,實質上屈琪用盡全力砍下去,也無法動搖分毫。

“這裏就是老巢的最深處?我怎麼看都像是其中一道關卡。”蒂姆説。

“看上去像而已,我的覺不會錯的。”疤臉眯起眼睛,閃過危險的寒光。

墮落者女刺客體內的煉獄之力和此地的煉獄之力產生共鳴,傳來回巢般的懷念和愜意,讓她本能察覺到此處和之前所經歷過的地方的不同之處。

碧達夏雪舉起法杖,法力波紋從身體裏播散出去,在整個空間中探尋。這股力量驚動了潛伏其中的怪物,無數咆哮聲忽高忽低地傳入諸人的耳中,數量不知幾許。

“這裏是一個宮,那兩個墮落者就在中心,要小心,如果走錯路,只會離中心越來越遠,這個宮同樣擁有空間力量,至少我能探測的二十公里還沒有抵達盡頭。”諸人的表情沉重了許多,在螺旋階梯處他們就已經吃夠了空間法術的苦頭,若不是蛇發者用神奇的力量將自己帶出來,此時説不定還在和狂嵐死氣頑抗。

“用你的探測術能夠知道哪條是正確的道路嗎?”修利文問道,其他人都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如果一直使用的話,會讓我們的位置始終暴在敵人眼前。”碧達夏雪沒有直接否認。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或許敵人憑藉一些情勢能夠判斷出自己一行的行蹤和進展,但始終可以捕捉到動向的可能並不高。敵我兩邊都在爭取己方時間,並估測對方的時間,即便能夠肯定雙方要在宮中心大戰一場,但如果能夠把握住時間差的話,還是有機會將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敵人既然已經呆在了終點,那麼關鍵就在修利文一行身上。所有人都覺得必須防患未然,在最終決戰前,不能讓敵人輕易把握住自己的行蹤。

“我來帶路吧,只要在岔路口指明正確的道路就行。”疤臉身而出。1⑹k小説1⑹κ。cn文字版首發除了和修利文一塊出來的五人,無人知曉她墮落者的身份,因此對她的自信到疑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但轉念一想,這終歸是私人力量的秘密,一名強大的刺客具備隱秘的探路能力並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還有什麼提議嗎?”修利文環顧眾人,回答他的是一片默認。

“那就這樣吧,疤臉,帶路。”於是諸人開始步入灼熱的石牆宮,去面對陸續蜂擁而至的煉獄怪物們。

入肺裏的空氣帶着焦臭味,更夾雜着數不清的令人作嘔的異味,惡意、痛苦和殺戮似乎在蒸騰的熱氣中幻化出實質。雖然眼睛裏看不到,但不知何處傳來熱粥沸騰的翻滾聲,急促的腳步聲穿在這股渾厚的伴音裏,從容不迫,卻不留下任何閒暇地越過一條又一條彎道。

人的直覺也是會騙人的,修利文再不敢依賴類似直覺的先知之眼的預,有一段時間,他總覺得偏離了目的地很遠,但有時又近在咫尺,但是這些牆壁接合和地面和天花板,更散發出若有實質的力量,如同銅牆鐵壁,將他的魔眼能力壓制在極小的範圍內。即便睜開左眼,看到的也是斷斷續續的線條,更遠處就是宛如籠罩在白霧中的濛。

有這麼一段時間,來自心底深處響起聲音,他無論如何集中注意力,也無法聽得清楚,但是從它的顫抖中隱約理解了它的恐懼,但他總覺得並不是自己——即主導這具**行動的靈魂的恐懼。他甚至説不清那種顫抖究竟是不是恐懼,亦或是某種富有磁的嗓門在進行倒計時的警告。

“我不明白,那些祭…人,是如何出現在那個大廳裏的,那可不是小數目。”疤臉一邊將匕首從煉獄怪物的脖子裏回來,一邊問道,在熔岩狀的高温體噴出來前,已經飛身退回修利文的身邊。

就在修利文的左近,賽巴斯安娜砍掉了兩隻同種怪物的頭顱,但卻沒有退避,讓體澆在自己的身體上。這種温度可以在眨眼間煮普通人的**,但是還不足以給她的軀體造成傷害,反而讓她到如同浸泡在温熱的洗澡水般暖和。

這是第三波正面遭遇的敵人,這裏的怪物對於火、燃燒和灼熱有極強的耐,帕德菲斯和蒂姆的普通火球術幾乎失去效用,只能偶爾發蛛網術和油膩術來牽制對方。好在這支隊伍裏搏的戰士不少,還有一名能夠施展冰凍法術的女法師,因此行進的阻力並沒有增大到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

“別想了,既然存在就是合理,或許這裏有什麼空間門可以通向外界的其它地方。”修利文説,這種説法也不合理,既然有地方可以進來此處,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末荒野打開黑暗窟的門口呢?

當然,也有可能這處黑暗窟已經存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並且在不同時期不同地點出現過多次,但是進入者全都遭遇了不測。

行動的謀劃者處心積慮,籌謀已久,如今的進入者,只是為了重新開啓它,並完成最後的儀式。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原本週密的計劃終於還是來了不可測的變數。

“令人遺憾的沒能在那個大廳呆久點,我記得這種異常的地方在黑暗窟中可是藏寶之地呀。”修利文因為奮勇殺敵而有些興奮,紅的臉頰和惋惜的語氣讓他顯出和年紀相符的孩子氣。

他全力施展貴族擊劍術,再不顧及法力的消耗,劍影,在劍尖所指的方向,十五步之內盡是筆直的寒光。這種極具貫穿力的力量能夠在堅硬石壁上留下一指深一指寬的小穿怪物的身軀沒有問題,被刺成篩子的身軀不斷出灼熱的體,不過若是沒有擊中要害,也無法令其即刻斃命,需要身邊的人再補上致命的一記。

放倒最後一個怪物,修利文招呼眾人立刻起行。

“走左邊。”碧達夏雪適時提醒道。

大約二十分鐘後,碧達夏雪停止了法術探測,他們知道這裏已經十分接近終點了,為了在可能的範圍內爭取機會,從這裏開始就不能再暴行蹤。為了以防萬一,碧達夏雪給眾人施展了一個防止偵測的法術。趁着擊殺又一波怪物後的短暫平靜,修利文將藥劑分發給眾人,自己也毫不遲疑地服下一瓶。

體從喉嚨滑下,苦澀中帶着酸甜,覺十分奇怪,並不舒服,而且在一秒後立刻產生劇烈的效用。修利文第一次服用,立刻被那種暴風雨一般猛烈的心跳和暈眩打了個趔趄,差點透不過氣,不由得苦起臉來。

在服用了藥劑後,眾人變得急促的呼清晰可聞,五官似乎被放大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灼熱的氣捲來模糊的話語聲,他睜開魔眼順着風聲望去,看到十數個人形的輪廓呆在一個巨大的房間裏四處走動,像是在巡視,在他們身後才是那兩名墮落者。

“墮落者身邊還有護衞?”他問道,此時他已經知道,自己一行人之前的打算在一定程度上是落空了,這種數量的防禦人手足以拖延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他們每一個都有之前所遭遇的怪物那般強大的話。

“不,我的法術探測並沒有得到這種信息。”碧達夏雪説。

“看來這就是敵人最後的埋伏了。”修利文將自己的所見告訴其他人,眾人有些失落和遺憾,先前的計劃看上去實現的機會很大,沒想到最後還是得硬碰硬。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想,情況並不壞,反而值得慶幸。

“如果不是主人的話,我們反而會在那兒失去先機吧。”疤臉勸道“進攻總比防守困難三倍,不過能夠真正做好防守的人倒很少見,只能説敵人在防守方面合格了。”這道理老練的戰士們都明白,但情緒和理解通常是水油之分。

修利文沒有接話,他掃視了一下四周,大量的煉獄怪物似乎不打算到處遊蕩,僅只固守在一小片地域裏來回走動,之前所遭遇到的怪物也是如此,只是自己一行闖入了它們的地盤,才被羣起而攻。除了被墮落者佔據的房間,這個宮裏似乎還有許多未知的空間,如果有時間蒐羅一番的話,收穫肯定不小,説不定還能得到極為珍稀的物品呢。

修利文真的覺得十分惋惜,這是自己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進入這種地方吧,大貴族總是不鼓勵親身涉險的。而且一旦走出這個窟,即便再來也是另一個不同的地域了。

最後一個彎道。

修利文用力蹬開怪物的身軀,將劍從它的眼眶中拔出來。在瀕死掙扎的怪物朝他的頭顱揮下鐮刀前,狼傀儡悄無聲息地從背後將其撲倒在地。它的蒙皮已經破損多處,出泛起無機質光澤的森白金屬骨架,盡顯狼狽之姿,這也是它英勇作戰的證明。

修利文一馬當先跨出轉角,緊接着隊伍的其他人在收尾後也迅即趕到。在大約三十公尺的前方,宮中心的巨大回形房間衝入視野中,面對這堵長及兩百公尺的牆壁,不同程度的緊張和動在他們心中油然而生。牆壁上沒有窗口,面對諸人方向的只有一扇只容許兩人並排進出的小門。在修利文的魔眼中,其它三面牆壁也都如此。

他們不約而同停在門前,危機的直覺如同汐般拍打着心靈的堤岸,從房間中飄出的唸咒聲讓他們依稀看到了徐徐張開的不詳的黑羽翼。在這種危險孵化的預中,諸人相互張望,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出除了決然外的其它神情。

但這種行為是徒勞的,面對終點,無論是嬉笑、木然、動、沉默還是禱告,都染上了同樣堅定冷峻的顏

修利文深一口氣,在一路上不斷收縮緊繃的心絃驀地彈了回來,輕輕顫動,又漸漸平復。腦子裏如鏈球般不斷迴旋的雜思一瞬間被甩了出去,自己蹣跚着被慣推倒在地,目光向上揚起,只剩下一片蔚藍澄明和置之度外的解

他向前揮動手臂。

賽巴斯安娜立刻排開眾人走出來,一腳用力踹開大門,帶起一陣狂野的旋風衝了進去。

在屋子裏的騷動擴大前,諸人已經陸續跨了進來,他們很快就將情勢看得分明,自己一行人要應付的並不是一路上碰到的那些醜陋的怪物,而是一些看起來像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