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説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193章甕中捉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關動手傷人的事易宸璟並沒有隱瞞,當海老闆聽老鴇提及前來問起時,易宸璟承認得十分坦然,,他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錯誤之處,反而覺得只斷了那人手指踹下湖已經很仁慈,要不是處境所迫,敢碰白綺歌的人他定要折磨到死才能解恨。

“宸兄弟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件事確實做得過火了些,現在我也不能再留你們了。”無奈一聲嘆息,海老闆搖搖頭。

葉花晚子急,聽海老闆下了逐客令立刻表示不滿:“青絮姑姑還説你不怕事很可靠呢,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傷了個氓就怕成這樣,還説什麼義氣,不留就不留,我們走還不行麼?只是以後見了青絮姑姑可別怪我不説好話!”海老闆苦笑,朝葉花晚躬了躬身:“葉莊主,不是我不想幫忙,你們可知道宸兄弟傷的是誰?那是鶴雷堂堂主的親傳弟子啊!尋常人打就打了,至多我出些錢財去疏通打點,可封城這件事定然有鶴雷堂參與其中…説句不中聽的話,葉莊主和傅兄弟不肯對我言明宸兄弟身份,我卻是看得出來,官府和鶴雷堂是衝你們來的。”見葉花晚尷尬閉嘴,寬和的畫湘樓老闆又是一聲嘆息:“葉莊主話説得讓人心寒,既是受喬女俠所託,我怎會因為畏懼權勢趕幾位離開?我是怕那人已經認出宸兄弟與白姑娘,萬一帶着官府或者鶴雷堂來抓人該怎麼辦?”平心而論,一句話不問便藏匿素不相識的人又善加款待,海老闆所作所為已經仁至義盡,葉花晚的指責確是有些過分了。白綺歌拍了拍葉花晚肩膀,向海老闆點頭致謝:“這件事是我和宸璟太過沖動考慮不周,只盼不要連累了畫湘樓,否則於心難安。”

“先別説這些了,安全起見,我得把你們先送到樓外才行,明天再找人去官府打點打點,看看能不能破財免災,想辦法偷偷將你們送出城門。”葉花晚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向海老闆認真道歉,而後拉拉傅楚衣袖一臉茫然:“師兄,城門有人盤查出不去,畫湘樓又不能繼續待,那我們要去哪裏啊?”

“連你都聯繫不到其他人,我又能找到誰呢?”傅楚搖搖頭,思索片刻,再開口頗有些氣餒“認識的人雖多,可信的卻寥寥無幾,看來今晚只能宿,,宸大哥,白姐姐,你們要委屈一夜了。”鶴雷堂人多勢廣,耳目無處不在,但還不至於連人跡罕至的地方都要查找,傅楚的打算是去城邊偏僻街巷暫時藏匿,等海老闆置辦好所需物品和替換馬匹並打通人脈後再偷偷溜出城。苦是苦了些,總比被人發現來個甕中捉鱉好。

傅楚剛想開口説出想法,外面忽地傳來嘈雜人聲,海老闆面一白,急忙走出房外:“不知道是不是官府或者鶴雷堂的人…你們趕緊收拾東西,我去前面儘量阻攔,千萬不要出來。”話畢,海老闆匆匆離去,緊閉房門後只剩忐忑不安的幾人。

最熱鬧的畫湘樓前堂此刻鴉雀無聲,還未進門海老闆便猜到情況不妙,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佯裝淡定,提着衣角踏入前堂。

堂內的客人早已散去,滿地瓜果狼藉、桌椅傾倒,幾個膽小的姑娘躲在老鴇身後戰戰兢兢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堂中央悠閒坐着的男人。那男人約莫四十多歲,做工細的勁裝顯出非凡氣派,見海老闆走近只抬了抬眼皮,端起茶杯輕啜,絲毫沒有起身相的意思。

海老闆深口氣,陪着笑臉強作鎮定:“這不是喬堂主麼?怎麼今得空來我這雜亂地方?可是樓中哪個不識體統的姑娘得罪了貴派?”

“海老闆是個快人,繞着圈子説話沒意思。直説了吧,我來是要找兩個人,海老闆痛痛快快把人出來我立刻離去,絕不影響畫湘樓生意。”喬兆海語氣雖是輕描淡寫,話中威脅之意卻很骨,看向海老闆的目光也滿是輕蔑。

“喬堂主要找人海某自然不會阻攔,只是不知要找的是什麼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那可難辦了,喬堂主你看,我這畫湘樓每送往來,等着的都是姑娘,等來的都是恩客,哪對兒不是男男女女呢?”海老闆不動聲笑道“不如這樣好了,喬堂主告訴我詳細些,等我挨個排查查出要找的人再給您送,,”話未説完,已被喬兆海揮手打斷。

跟在喬兆海身後侍立的十餘人分散開去,看樣子竟是要動手搜查,海老闆倒口氣,眉間緊皺:“喬堂主,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嗎?”喬兆海斜起嘴角冷笑:“我要找什麼人你清楚得很,少跟我兜圈子,沒你好處。我知道海老闆與靈溪那位頗有情,不過這裏是宛寧府,屬於鶴雷堂的地盤,她喬青絮再有能耐也管不到我這裏。”海老闆面如死灰,一顆心七上八下就差跳出口,能做的卻也只有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喬兆海手下搜向後院。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何況他只是個江湖上的小人物,頭頂有官府罩着的喬兆海要將畫湘樓裏裏外外搜個遍他本阻攔不了。其實他倒不是怕與喬兆海為敵,怕的是易宸璟等人被抓到,倘若那幾人有個三長兩短,他要如何想喬青絮代?

瞧見有人走去易宸璟所住後樓方向,海老闆下意識邁開腳步跟了過去,發覺自己舉動可能會暴時已然來不及,眼睛毒辣的喬兆海順着他目光方向看去,角笑意更深。

不急不緩踱步到二樓唯一緊閉的房門前,喬兆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側耳細聽房內似乎沒人,不由皺起眉頭。

“這是客人包的房間…”海老闆慌忙掩飾。

“既然是客人住的,突兀闖入可就不太好了。”喬兆海惋惜搖頭,就要觸及門板的手收回袖中“海老闆,裏面沒藏着我要找的人吧?”

“怎會?裏面住着外地來的客人,昨晚與樓中姑娘戲耍到深夜,這會兒八成是在休息,我看不必管他也罷。”看喬兆海有放棄的苗頭,海老闆暗暗鬆了口氣,,這房間是在二樓且無後門,易宸璟等人想躲都沒地方躲,開門就會被看見。

喬兆海若有所思點點頭,雙手負在身後,就在海老闆轉身打算一起離開的剎那猛地回身,抬起腳狠狠踹去。

咔嚓一聲,門閂從中折斷,沒了牽制的榆木房門瞬間大敞,屋內人事物盡收眼底。

完了,被發現了。海老闆眼前一黑險些急昏過去,卻聽悦耳清和的聲音淡淡傳來:“宛寧府的人都這麼魯,敲門也要用踢的麼?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預想中喬兆海的得意笑聲並沒有響起,海老闆趕忙睜眼,只見碧目淺發的青年坐在桌邊緩搖摺扇,除他之外屋內再無別人。

人呢?海老闆傻眼。

“你是什麼人?”沒找到目標,喬兆海氣急敗壞,臉又黑又臭。

“行商,天下貨物都賣。你要買嗎?要買的話去外面找一輛老人家看管的貨車,我這裏不賣,賣也是收你高價。”寧惜醉面不改,笑地看着門口眾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煩躁揮手,喬兆海冷着臉朝搜索回來的人低喝“人呢,找到了嗎?”手下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搖搖頭一臉小心:“回堂主,四下都搜過了,沒有可疑之人…”喬兆海面上陰晴不定,在原地站了半天沒動。據弟子描述,今天出手傷人的一男一女當是七皇子與其皇子妃無疑,他自認為來的速度已經夠快,對方應該沒有時間逃跑才對,看來還是慢了一步。這畫湘樓老闆是江湖上頗負名望的女俠喬青絮至,雖説鶴雷堂有官府支撐並不畏懼,但一無所獲還要撕破臉皮兩相敵對終究沒有好處。

冷哼一聲,喬兆海掉頭就走,身後一羣手下唯唯諾諾半句話都不敢問,畫湘樓的鴇娘、姑娘也都噤若寒蟬,直至一眾人影徹底消失不見才慢慢有嚶嚶啜泣聲傳來。

海老闆轉身看向寧惜醉,眼神裏寫滿驚詫與困惑:“他們…”寧惜醉放下摺扇指指身後窗户,好整以暇地倒茶聞香,淡然表現與海老闆的驚魂未定對比強烈。

手忙腳亂打開窗子,一道身影嗖地跳進房內,海老闆嚇了一跳,定睛看去,正是喬兆海搜索無果的易宸璟。無力地靠在牆上抹去冷汗,海老闆的聲音幾近**:“再這麼折騰兩次我不用活了,嚇也嚇死了。”易宸璟沉着臉不説話,回身把出半個頭的白綺歌扶到房內,後面緊跟着葉花晚、傅楚,變戲法似的眨眼間又將房間擠滿。

“好在窗外有半足寬的石台可供貼牆站立,不然我們就只能跳下去拼出條血路了。”傅楚亦是心有餘悸,拉着葉花晚的手掌滿是汗水“喬兆海反應真快,這麼短時間就能帶人趕來,之後我們要倍加小心才行。”

“哪還有什麼之後?你們不瞭解喬兆海這人,別看他現在是走了,等想明白你們這點兒小把戲絕對會立刻返回。事不宜遲,你們馬上隨我從後門離開,畫湘樓再藏不得!”才剛休息一夜,這麼快又要離開投入逃亡麼?白綺歌歉意地看向葉花晚,小丫頭眼中一閃而過的沮喪失落令人心生憐惜,然而境況所迫,便是想讓葉花晚多休息休息也行不通,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只能咬牙走到底。

“走吧。”白綺歌手腕一轉,短劍沒入袖中,動作瀟灑利落更勝男子,直看得葉花晚滿臉崇拜。

易宸璟忽然有絲危機,,倘若白綺歌臉上沒有那道傷疤,倘若她也有着顯赫身份、崇高地位,是不是天下男男女女都要來跟他爭搶了?真是那樣的話…

聳聳肩,大遙七皇子出莫名其妙的古怪笑容。

誰搶,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