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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外面炎熱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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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晝夜的旅行,人們早已困頓不堪,東倒西歪地蜷縮在座位上,我瞪着紅腫的眼睛,一口接着一口地飲着混濁濁的啤酒。

“你可真能喝啊,小夥子!”對面座位上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婦人望着我這副不顧死活的酗酒之態輕聲説道:“一看你就是個東北人,從上車到現在你已經喝掉十多瓶啤酒啦!”

“唉,阿姨,不喝酒做什麼啊,消磨時間吧!”我搖晃着手裏的啤酒瓶陣陣有詞地回答道。

“我也是東北人!”老婦人説道。

“哦,”我扔進嘴裏一粒花生豆:“阿姨,咱們是老鄉嘍,你也去廈門旅遊嗎?”

“不,我這是回家,我現在住在廈門!”

“啊,廈門好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不像東北一到了冬天能凍死個人!”

“可是,我並不喜歡廈門,過來二十多年啦,我還是想念咱們的東北老家。這裏一年到頭總是一個樣,東北的冬天確實寒冷,可是每年開的時候冷丁看到樹葉突然間變綠啦,使人有一種新鮮

人們的生活好像有點盼頭,冬天冷的時候盼着天快點來臨,夏天熱的時候盼着早點臨下一場大雪,而這裏呢,一年到頭就是一個樣子,沒有意思!”

“阿姨,你是怎麼到的廈門呢?”

“跟我丈夫過來的,他老家在廈門!”

“廈門怎麼樣,人好嗎?”

“嗯,怎麼説呢!”老婦人頓了頓:“要説聰明和機靈,東北人可沒有他們的心眼多、鬼道道多,可是他們不用在正地方,他們的孩子還很小就不念書啦,作起買賣來又又靈。

這裏的人很小氣,很明,一塊雞骨頭能啃上半天!”老婦人一邊説着一邊比劃着:“嗯,一小塊雞骨頭就這麼地啃啊啃啊,都啃得發亮啦!”

“轟隆!”一聲,一隻沉重的紙盒箱從貨架上翻滾下來,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我的頭頂上,我的腦袋頓時暈脹起來。

紙箱從我的頭頂繼續向下滾落,最後重重地摔在車廂的地板上,嘩啦一聲,面裏的景德鎮細瓷碗散落出來。

“啊!”過道上站立着的一位黑瘦的中年婦女驚呼起來:“哎呀,先生,沒砸壞你吧!”

“還行!”我摸摸脹大的腦袋説道。

“真是萬幸啊!”老婦人驚魂未定地衝着中年婦女説道:“你這個箱子若是把這個小夥子砸壞啦,你得多少錢賠啊!”中年婦女陪着笑臉喋喋不休地説道:“先生,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查票啦!”不知是誰喊叫起來,車廂裏頓時騷動起來,那個黑瘦的中年婦女再也不理睬我。

抓起她的大包袱像賊似地衝向車門處,列車停靠在一處小站上,查票的人正在緩緩近,中年婦女無法擠到車門,走投無路之際看到大開着的車窗,她十分靈巧地爬到我們的車窗前,將手中的包袱飛快地拋向窗外。

然後枯瘦的身體像只猿猴般地跳出車窗。…廈門火車站前熱鬧非凡,站前廣場上人頭躦動,推推搡搡,不守規矩的小巴將廣場堵得水不通。

攬客的男男女女們比賽般地聲嘶力竭的喊叫着:“石獅、石獅,五元一位。…”他們不擇手段地把一個又一個乘客進小巴,每滿一車就搖搖晃晃地一溜煙開出廣場。

我不知道石獅在哪裏,距離廈門有多遠,看見有那麼人登上小巴奔向石獅,這裏面一定有什麼緣由,對我來説,到哪裏都是一個樣,於是我也跟隨着眾人一頭鑽進低矮狹小的小巴里,糊里糊塗地來到了石獅。

石獅是一座瀕海的小市鎮,大多數建築物是由石塊砌築而成的二層小樓房,小巧別緻,市區面積狹小,步行有大半個鐘點就可從這頭走到那頭。小鎮異常繁榮,處處喧鬧不堪,摩托車滿街亂躥。

人們氣吁吁,汗滿面,急匆匆的搞不清楚忙活一些什麼,彷彿身後有個小鬼在驅趕着他們,使他們不敢停歇下來,即使到了‮夜午‬也是如此。

小巴還沒有完全停穩,早已被一羣迫不急待的想做成一筆易的人們重重包圍住:“喂,要不要香煙啊,走私手錶、錄像機…”

“先生,住不住宿啊?”

“先生,要不要錄像帶…”

“朋友,買不買撲克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拉開襯衫,間裏彆着六七副極其耀眼的體撲克牌。好不容易衝出重圍,剛剛來到石獅骯髒窄小的街路上,身後突然傳來清脆的童音:“先生,打嗎?”我回過頭去一看,一位年齡尚不足十歲的小男孩正緊緊地尾隨在我的身後:“先生,打嗎?”我的老天爺,臭未乾的小傢伙竟然跑到大街上光天化之下一本正經地做起了皮條客,真是世風下啊!

“什麼價錢?”我順嘴問了一句。

“三十到九十不等…”小傢伙非常老練地回答道。

“哈哈,原來還按質論價呢!哈哈。”

“先生,跟我走吧,玩玩嘛,既便宜又過癮啊,走吧!”他加快了腳步,稚的小手死死地拉住我的衣襟。我跟隨在男孩的身後溜進一條幽暗地小巷裏,東轉一會,西拐一番。

最後從一個小便門鑽進一座由石塊砌成的小樓房裏,外面炎熱異常,冷丁佇立在陰沉沉的堂屋裏有一種冷絲絲的覺,我正在屋子裏東張西望,小男孩從裏間屋領出一個有些稍微駝背的黑瘦老頭,他很不友好地望望我。

然後引領着我穿過廳堂進入拾綴得井然有序的小院子裏,幾位老年婦女正坐在院子裏一絲不苟地做着針錢活,冷漠地看看我們幾個人,很快便又埋下頭去繼續她們的工作。

駝背老人再次把我領進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裏,大廳的正面牆壁上懸掛着這個家庭列祖列宗的巨幅畫像,在一個雕細刻的八仙桌下面擺放着一口碩大的、漆黑的鐵鍋,裏面堆積着燃盡的紙灰和香灰。

駝背老人轉過身來示意讓我跟隨他登上樓去,走到樓梯的中央處,他伸出乾枯的、青筋暴起的手掌:“錢,拿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