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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與東方澤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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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妃宴上皇帝最終宣佈的旨意,仿若一塊巨石乍然投入平靜的湖面,頓時將相國府上下掀起滔天波瀾。

蘇漓的馬車剛到了府門前,瞬時被黑壓壓的一羣人圍了上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如今她是皇上欽封的郡主,宮中無公主,朝野內外與她同輩的女子當中,已無人能與她比肩。

素來沉穩威嚴的蘇相如,此刻也是滿面堆笑,與蘇夫人一同在府前親自接,幾句寒暄之後,便如眾星捧月一般的將她簇擁至花廳。

眾人落座,蘇漓並不多言,只淡淡形容了一番選妃宴上的情形。只是這簡單至極的描述,已令蘇相如喜不自,連聲喃喃道:“好,好。”本以為獲得兩位皇子的青睞,已是天大的幸運,又有誰能想到,就連當今權勢至高無上的帝后,也對她如此重視,當真是遠遠超乎了他的期望。

眼前這個一向不受重視的庶出女兒,素容清麗,神坦然,寵辱不驚,的確是有着常人難及的大家風範!蘇相如眯起雙眼,深前提點蘇漓這步棋走得甚是穩妥。盛大的選妃宴演變成了三月之後的選夫宴,這其中行踏應變,可見其高於尋常女子百倍!

不管三月之後,蘇漓選中哪位王爺,她都是帝后眼中最佳的皇后人選,那麼,她的夫君十之**便是下一任的天子!如今不是他蘇相如想着要去結權貴,而是兩位王爺都要來結他了!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未來的政治生涯,即將邁向一個新的台階。

蘇漓看着喜不自勝的蘇相如,豈會想不到他的心事?閒聊幾句,便推説身體疲累,想回房休息。蘇夫人趕忙起身,殷勤相送,蘇漓一番婉拒不成,便與她一同出了花廳。

兩人緩步向後花園走去,一路上蘇夫人侷促不安,一副言又止的樣子。蘇漓看在眼裏,心中瞭然,直白地道:“夫人不必多慮,只要她從今往後安分守己,過去的事…蘇漓可以不再追究。”蘇漓被賣當天無意被東方澤救了回來,蘇沁心中害怕,早已向蘇夫人如實代。隨後家宴上提及此事,也被蘇漓巧妙地圓了過去,才稍稍放了心。誰知道今選妃宴上,這事竟再次被東方澤當眾揭開,聽聞聖上龍顏震怒,大有徹查之意。

蘇夫人得了消息後心急如焚,生怕殃及蘇沁,一時又不敢對蘇相如稟明。利弊權衡之下,只得厚着臉皮親自向蘇漓求助。沒想到還沒機會開口,那點微末心思已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張老臉紅了又白,白又轉紅,往在蘇漓面前趾高氣昂的姿態一掃而光,聞言尷尬點頭,連連稱是,低聲保證道:“沁兒那邊,我會嚴加看管的。漓兒…謝謝你。”

“夫人言重,蘇漓不敢當。今兒風大,夫人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蘇漓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話説到此,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蘇夫人當下不再多言,兩人各自回房。

並非是她心寬廣,而是已經可以預見到的麻煩,自然能免則免,倒不如直接送給蘇夫人一個順水人情。蘇沁得到的教訓已經不少,如今她身份不同往,諒她也不敢再輕易冒犯。接下來的時間,她將投入全部力,追查黎蘇案的線索。

可惜事與願違,選妃宴次起,蘇漓這間小小的院落,便人來人往如同走馬燈一般,府中昔避其如瘟神的眾人,全都找了各種藉口來看她,花樣層出不窮,連帶着沫香都成了巴結攀附的對象。

蘇漓起初還虛應幾句,後來見人太多,實在招架不住直接命沫香關了院門,對外宣稱自己身體不適,不管是誰,一律不見。這樣過了幾,才逐漸回覆往的寧靜。

那些被擾亂的思緒,慢慢在腦海中變得清晰。

鳳靈血玉在皇后手中,一時半刻拿不到,無法查明是否被人做了手腳。當追殺黎蘇的黑衣人武功深厚,劍法快狠穩準,招招直要害,顯然是於此道的奪命殺手。他被金簪刺傷右臂,還能以左手劍毫無阻礙的靈活擊殺,這項獨特的本領,江湖上有幾人能及?!而能力如此卓絕的殺手,只怕也沒有幾人不是出自沉門…

蘇漓眼光微冷,將手中早已涼透的茶杯,緩緩放在桌上,輕聲喚道:“挽心。”

“小姐有何吩咐?”挽心應聲而來。自前陣子幾番暗示均無回應後,她被召回沉門的次數逐漸頻繁,人也變得愈發沉默。初夏炎熱的陽光裏,她的臉卻顯得有些憔悴蒼白。

蘇漓微笑道:“沒什麼,最近我看你的臉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挽心神一頓,低聲道:“多謝小姐關心,挽心無事。只是近期…挽心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不能隨侍小姐身邊。”

“哦?為何?”挽心默然片刻,沉聲道:“最近門中弟子頻頻遭人殲殺,傷亡慘重,門主得知後震怒非常,已經下令全力部署反擊,命我四人隨時候命。”蘇漓一聽,心中也是一驚,沉門集結四大殺手同時出動,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吧?那對方該是如何強大的對手?毫無預兆地,東方澤那雙深若寒潭的黑眸,突然躍入她腦海中。

一定是他!

遊湖遇刺之事,明顯是他誘敵之計,雖然因為蘇漓之故而失手,但威脅仍在。佛光寺當眾指認聯絡人不成,必定也叫他十分惱火。近期可以讓沉門門主如此大動干戈之人,除了東方澤還能有誰?!她不暗暗了一口了冷氣,這場爭鬥,不知該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她穩了心神,叮囑道:“原來如此…那你此去一定多加小心,確保平安歸來。”

“謝小姐關心。”

“你們四個,想必一定有着過人之處,才會得門主如此倚重。沉門有你們在,此次一定能逢凶化吉。”蘇漓看似無意地問道,微笑飲茶。

挽心點頭道:“江湖上稱我們四人為四大殺手,在沉門卻是四大使者,鬼使擅醫理、藥毒,財使擅易容、輕功,我被稱之為妙使,對各門武功、心法皆有涉獵,另外一人是劍使,劍術妙,尤其左手劍出神入化,即便單手與我過招,也毫不遜。我四人若聯手抗衡,理應是萬無一失。”聽到“左手劍”蘇漓心頭猛地一跳,目光緩緩移到挽心臉上,屏息笑道:“左手劍?聽上去很特別,只是不知江湖上有幾人能練就這本事。”挽心毫不遲疑地回道:“常人練武,如非天生左手靈活,否則一般是無人專用左手練劍的。挽心行走江湖這些年,除了劍使,還未曾見過別人有這特異本領。”這答案與她判斷的結果不謀而合。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答應沉門門主的條件,就是想極力地避開沉門和東方澤之間的糾紛。可是查來查去,與黎蘇案密切相關的兩條線索,最終都將她推往這個暗戰的漩渦。

蘇漓眼光漸冷,淡淡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頰,心底不由輕嘆一聲,挽心奉命前來説服自己,一直未得答覆,以沉門管理下屬之嚴厲,她又怎會免受責罰?

事不宜遲,沉門這一趟,看來是非去不可的了。

“挽心,即刻備車,帶我去見門主。”蘇漓平靜地起身回房,輕聲吩咐道。